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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摇钱树叮当响最苦痴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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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师潼道:“拿出来,让我看看。”

    她倒是挺好奇无极大师那个老头子给自己写了点什么东西,前世似乎并没有发生跟那个荷包有关系的什么事,依稀记得,那时的自己对碧水已经到了一种厌弃的地步,直接把她从贴身侍女降为了外房下人,碧水没了原本的职位,连见自己一面都困难。

    等到再后面,褚师潼和云想容因为江州震惊天下的杀人案大吵了一架,她认为是碧水一直对云想容回报自己的行踪,便直接把碧水赶出了府邸。

    碧水临走之前想再见褚师潼一面,但褚师潼没答应,本以为她是要用什么苦肉计,褚师潼当时没让人杀了她,也算是自幼相伴的仁至义尽,如今想来碧水当时想见她或许就是因为想把无极大师的荷包给她。

    碧水难得没听褚师潼的话,“不行!四公主说了,一定要等到殿下十七岁生辰那日才能看,不然对殿下不好!”

    褚师潼知道,这小丫头看着水水软软的,实际上性子倔的跟牛一样。

    碧水不愿拿出来,褚师潼便也打消了看荷包的意思,估计那臭老头应该也写不了什么好东西在里面,看不看都一样。

    季书带着一个人匆匆走入房中,“殿下,属下把她带来了。”

    褚师潼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登时便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季书身后身着灰扑扑的下人服饰的女子低着头,虽看不太清面貌,但从她头发扎系的方式就能看出是袁喜,她上辈子手下最能赚钱的得力助手。

    袁喜前世原本是谢楚楚手里的人,两人一起创办了当初红极京城的大酒楼,袁喜不会厨艺,但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许多营销方式和赚钱方式都是袁喜跟谢楚楚合作的时候提出来的。

    袁喜负责营销和招揽客人,谢楚楚则在后厨按着袁喜给的方子做饭,两人一唱一和,才把酒楼的生意干得那般红火。

    后来袁喜跟谢楚楚出现了分歧,似乎是因为袁喜野心勃勃,想把酒楼投资去外地,但谢楚楚因为带着孩子不愿冒险,两人为此争吵了很久,最后不欢而散。

    因为最初创建酒楼的资金是谢楚楚出资的,所以袁喜最后只拿了一些分红钱离开了酒楼,后来她被褚师潼招揽入手下,利用当初想在全北青国投资酒店的计划帮褚师潼赚的盆满钵满。

    谢楚楚也凭着开酒楼的家底,一路在京城杀了个眼红。

    两人属于两种极端,袁喜生性欢快,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多,总有各种鬼点子,她赚钱更喜欢大起大落冒险的方式,不过成功率还是挺高的,褚师潼对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总喜欢歪歪扭扭的扎两个辫子,还自称是“双马尾”,每次穿衣也总穿的很奇怪,说话方式也不是很像北青国的人,但褚师潼查过,袁喜确实是北青国的人,似乎以前是京城边上某个村落里远近闻名的傻子,结果落了一场水,突然之间就变聪明了,也是让人稀奇的很。

    谢楚楚的性子便是稳扎稳打的那种,否则也不可能当初为了能忍出出头之日一直在喜宝楼受罪,前世她再有钱,名下的生意也只是遍布了京城,从未往外地发展过,属于守在自己的地盘上把利润最大化的那种。

    前世听袁喜说,她脑子好使之后便离家出走来京城闯荡,结果因为路痴被人伢子拐走差点饿死,幸好被卖身成奴隶做工的时候遇见了欣赏她才华的谢楚楚,这才有了后续。

    当初制冰的方子便是袁喜提供给谢楚楚的。

    看来如今这个时候,应该是刚被人伢子拐走就被季书买了回来。

    见褚师潼笑的开心,碧水也跟着开心,好奇的问道:“殿下,您认识她?”

    褚师潼摇了摇头,道:“只不过瞧着这姑娘头发扎的有趣罢了。”

    袁喜忽的抬起头,灰扑扑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褚师潼,眼里没有丝毫奴隶对主子的畏惧,反而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

    “你就是七皇子?”

    季书怒斥一声,“放肆!谁给你胆子这么跟殿下说话?!”

    季书应该是平日里冷脸调教下人们惯了,他一开口吓得袁喜一哆嗦,立刻低下头,但褚师潼却是没在她身上看到丝毫的害怕。

    小姑娘还挺会装老实的。

    褚师潼摆了摆手,“无妨,这小姑娘似乎跟我很有缘呢。”

    季书:“”

    可不有缘,袁喜不是褚师潼特意嘱咐自己买回来的吗。

    “你叫什么名字?”褚师潼问。

    袁喜道:“我叫袁喜。”

    “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褚师潼扯谎道:“似乎你之前在你的家乡那里从小脑子就不太好,后来落水之后忽的开了智,变得有才华了不少,听说你能出口成章。”

    袁喜讪笑道:“诶,也没有啦,我就记了几句不是!我就会出口成章几句而已。”

    褚师潼自然知道,袁喜前世在游园会上随口几句诗便给她打下了才女的名声,但这后来,袁喜再未创造出其他的诗词歌赋,不出意外她也只会那么几句。

    “我觉得你是个蛮有趣的人,你可愿在本皇子手下效力?”

    袁喜如想象中一般激动起来:“真的吗?”

    但激动了不到刹那,脸上的神情忽然从惊喜变成了纠结,最后眉头紧锁低着头也不知道为何开始担忧了起来。

    褚师潼一直盯着她的表情,道:“若是你不愿也无妨,左右你已是我府中的人,做个普通下人也没什么。”

    听到“普通下人”几字,袁喜立刻道:“不不不,我还是想给殿下效力的,我身子弱,干不了粗活,殿下可以让我干些费脑子的活儿,我很在行的。”

    “你能做什么?”

    “我”袁喜想了又想,道:“我能记账,我算数贼快!我给你背个九九乘法表吧。”

    “九九乘法表是什么?”褚师潼挑眉道:“本皇子不需要账房。”

    “我还能做别的,我还会营销规划,市场管理,促销管理,消费心理学我记得不少,反正我能给你赚钱,你信我,这可是我的本职专业。”

    褚师潼笑笑,“好啊,正好本皇子手下有几个铺子要开,等酒楼的铺子买下来了你拿去试试手,让本皇子看看你的本事,以考虑要不要留你。”

    “行!”袁喜一口答应。

    季书和碧水两人的脸上同时浮现出怪异的神色。

    袁喜一脸期待的望着褚师潼,道:“那皇子殿下,我是不是就不用在院子里干粗活了呀?”

    褚师潼顿了顿,转头问季书,“你多久能把酒楼盘下来?”

    季书道:“三天之内。”

    “那行。”褚师潼道:“那以后袁喜再府中便不用干粗活了,在铺子盘下来之前都可以歇着。”

    袁喜来没来得及高兴,只听褚师潼又道。

    “你应该识字吧?作为同等的付出,这几日你负责把你想的策略写出来给本皇子送上来,不识字就让账房给你写出来,若是本皇子觉得可以,那你以后在府中只住着负责酒楼的生意便可,不用干活,不过你要保证半年之内,你要把本皇子投资在酒楼中的钱给赚出来,否则本皇子会直接把你流放去边疆。”

    袁喜一脸懵的看向季书,“那铺子大概要投资多少钱?”

    季书冷哼一声,道:“铺子两千两,加之后期装潢两千两和人力五百两,总共四千五百两。”

    屋内瞬间安静的可怕,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声,可能是某个人的心。

    袁喜脸上的笑容几乎裂开,她面目狰狞的看向褚师潼,一脸控诉道:“四千五百两?你是不是有点太黑了啊?你这不是资本家行为吗?”

    褚师潼知道袁喜总是习惯胡言乱语一些奇怪的话,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能猜到一个大概,她表情微微冷下,“如果你现在告诉本皇子做不到,本皇子现在就把你流放边疆当一辈子苦力。”

    袁喜悲催的脸上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欲哭无泪道:“自然能做到殿下请信我一次”

    褚师潼这才露出礼貌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你现在可以去想怎么给本皇子赚钱了。”

    袁喜刚走,季书和碧水就都忍不住了。

    季书道:“殿下,此人满口胡言乱语,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东西,还没有规矩对着殿下大呼小叫,殿下何须用她?”

    碧水也道:“就是啊殿下,你看她一点规矩都没有,疯疯癫癫的,碧水一点不喜欢她,一看就是很不靠谱的人。”

    褚师潼失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

    被褚师潼忽然这么一打趣,碧水和季书对视一眼,碧水立刻小脸通红 的低下了头,闷声道:“殿下光会取笑碧水”

    季书尴尬的咳嗽两声,故作一本正经道:“殿下,碧水胡娘也是担忧殿下被袁喜骗了。”

    褚师潼鄙夷道:“究竟是她先骗我还是你先骗她?那铺子投资四千五百两,你倒是真敢说。”

    季书给自己的报价是三个铺子三千两谈下来,折合一下一家铺子也就一千两,更何况褚师潼怎么可能舍得两千两的装潢和五百两的人力,这完全就是季书狮子大开口故意坑袁喜呢。

    季书被褚师潼这样戳破心思,硬着头皮道:“那是因为她对殿下实在是太无礼了,殿下您也是太好脾气了,任由她那般没大没小的对您说话,若是她敢这样对司世子说话,早被司世子命人拖出去掌嘴了。”

    无端提起司景离,褚师潼忽然陷入了沉默。

    自那日送他回府之后,两人便再无交集,自己研究出来马车整改的图纸,一时之间倒也不知怎么给他了。

    “这些事都不重要。”褚师潼道:“她表面再恭敬又如何?再无礼又如何?我如今又并非什么权高位重炽手可热之人,只要能给本皇子带来真真切切能到手的东西,本皇子并不在意她们的态度到底如何。”

    褚师潼目光扫过碧水和季书,语气平静,却隐隐带着些许的警告,道:“以后你们在人前也不得刚才那般样子,该做戏便忍着些,只要我还不曾气恼,你们也不得随意对旁人说些什么,尤其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上次沏茶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懂吗?”

    被点名的季书也只能按着褚师潼的吩咐答应道:“属下知道了。”

    日落时分,好不容易热气散下去不少,褚师潼这时候才准备出门去首饰铺子里去拿准备好的贺礼。

    晚霞散落在天上,紫里透红,霞光漫天。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首饰铺子前,铺子虽并不大,但平日里人还是不少的,今日旁边便停了几辆马车。

    褚师潼下了车,四周瞧了一眼,道:“今日看来生意不错。”

    碧水道:“听说这几日二公主生辰在即,有不少公子小姐来铺子里买首饰呢。”

    “怎的都来了这里,长椿街上不是有很多首饰铺子吗?”

    “奴婢听说,似乎是因为之前骁战军侯爷家的二小姐在咱们这儿买了支步摇,相府老夫人大寿的时候带出去被不少人夸赞了,自那之后来铺子的公子小姐们就多了起来。”

    “骁战军侯家的二小姐”

    褚师潼回想着这个人,有些印象,但并不是很深刻。

    碧水道:“就是许冰清小姐呀,殿下上次御林书苑的课上您还见过呢。”

    褚师潼想起来了,她对骁战军侯家印象最深的只有两件事,一件事骁战军侯的长子身亡在西风边境一战,因为这件事陛下大怒,险些把五皇子派去战场上。另外一件事便是骁战军侯家在长子身亡后唯一剩下的这个女儿许冰清。

    若说为何印象深刻,那自然是因为许冰清对司景离的一往情深。

    许冰清在十二岁那年便对司景离一见钟情,这份情意一直坚持到十九岁,女子十五六岁便可以婚配了,她为司景离等了好几年。

    前世因为骁战军侯家的长子战死,为了安抚骁战军侯,陛下曾想把许冰清许配给司景离,但司景离当着宴会所有人的面直接拒绝了,半分面子都没给,许冰清被伤了心,为此心碎成疾,后来不幸染了肺痨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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