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影响深远的选项
“怎么样，能想到吗？”
话已至此，于致远终于摆出了目的。
虽然最近两天，他通过警方的信息网查阅了沈青鱼的个人档案，并迅速访问了她的亲友同学师长……可这些信息里，总觉得缺失了点东西。
而在沈青鱼遇害之前，却恰好有一位刚确立关系，并且形迹可疑的“新男友”。
宋弈也许会是个突破口。
“当然。”
宋弈满口答应，心里却犯起嘀咕。
沈青鱼疑似有双重人格，且有异常暴力表现，以及过去只有他才知道的一些小秘密……这些肯定是不能告诉探长的。
“那就开始吧。”
于探长说着便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录制开关，摆在桌面上。
“首先，宋弈，你对沈青鱼的家庭了解多少？知道她母亲是做什么的吗？”
“不清楚。”
宋弈想了想，说了实话：“我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父亲很早就过世了，但家境好像还不错。她母亲工作很忙，连家长会都不去。”
“噢。”
于致远不置可否，抬了抬眉毛。
这和他调查确定的信息差不多。高中时期的宋弈和沈青鱼，顶多算比较亲密，并没有互相家访或是明确的恋情。
“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沈青鱼的能力是什么吗？”
问出这句话时，于致远眯起眼，仔细观察宋弈的微表情。
“啊？什么能力？”
“你是指……异能？她已经觉醒能力了吗？”
宋弈愣了片刻。
但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想起了那晚死亡回溯的场景。
那一夜的沈青鱼确实很奇怪……性格大变，装扮奇怪，力大无穷，而且也不知怎么能潜伏到男生宿舍楼里而不被发现……
难道和她的异能有关？
“哦？她也没告诉过你？”
探长挑了挑眉毛。
异能觉醒这种东西，通常无法从外表看出来，但却逃不过医学检查。
但同样，也正因为异能者的隐蔽性极强，威胁大，检查成本高，所以才导致超能力犯罪事件屡禁不止，追查难度极高。
而联合会的存在，正是为了监督这一切。
“既然你不知道这些……那在过去，沈青鱼是否有对你暗示过一些内容？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仔细想想。”
她身上的异常？
当然有了。
不论是双重人格的可能性，还是力大无穷的“变身”状态，以及过去她在学业上的突出表现，细究起来，疑点很多。
只是，这些是否该告诉于探长呢？
！！！
就在宋弈犹豫的一刹，时间凝固，万物失色。
观测者的声音准时响起——
「宋弈意识到，这位于探长能力不小。」
「如果想追踪凶手，为沈青鱼报仇，揭开一切背后的秘密，或许不得不依赖这位探长。」
「向探长分享情报，或许能取得他的信任和帮助……但这样也可能弄巧成拙，反而招致警方怀疑，并被卷入这一系列麻烦……」
「宋弈会如何选择？」
她说话间，两个选项再次出现。
【分享情报】/【敷衍过去】
但与寻常不同的是，在选项出现后，观测者又再次开口提示道：
「注意，这是一个影响深远的选项，请谨慎选择。」
面对选择，宋弈眉头紧皱。
他隐隐猜到了这个“金手指游戏”的潜规则。
上两次选择，观测者女士都没有开口做旁白，而这一次她却出现了，并且还增加了一句“影响深远”的提示。
回想起来，观测者说过的每句话都很严谨。
最开始她就曾说过“并非所有选择都有意义”，现在仔细一想，或许已经能确定了——仅在重要选择时，她才会开口旁白。
换而言之，之前选班长的那个选择就没什么意义，不会影响“故事剧情”，而眼下的选择则影响重大，所以特别强调。
那我该选什么呢？
分享情报，还是敷衍过去？
沈青鱼疑似双重人格，还觉醒了异能……这桩凶案能引来专案组跨省追查，就说明背后的水很深，必然牵扯着某些大利益……
学姐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现在不得而知……她未必希望自己身上的秘密被曝出去。
贸然说出情报，或许只会害了她，也害了我自己。
还是先保守一点吧。
念头笃定之时，按钮【敷衍过去】就亮了起来。
「宋弈选择保守情报。」
「他选择了一条相对简单幸福的路，但也为此舍弃了一些机遇。」
世界恢复色彩，时间恢复流动。
“我想不到什么特别的点。”
宋弈故作思考了一阵子，才答道：“学姐她一直是个很正常的好学生，平时大家都喜欢她，也没得罪过谁才对……至少我不知道。”
“哦？你什么也不知道？”
“真遗憾，我本以为你在她心里会更重要一点的。”
于探长目光深邃，按下录音笔按钮，结束了录音。
“……”
宋弈如鲠在喉，却没说什么。
“你可以回去了，宋弈同学。”
于探长抬手看了看手表，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没事了，案子这边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可以继续专心学习。”
“……那，我就告辞了。”
宋弈也没心思继续喝咖啡，便直接起身告辞。
“出门直走，路口右拐，不送。”
转身出门，走出办公楼。
与探长的见面就此结束。或许，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我到底选对了吗？
……
……
宋弈迅速离开了禁区，直接原路返回，向宿舍楼方向走。
一路上，看着那些“欢迎新生”的横幅，广场上各处还在登记身份报到的新生，不知为何，他总有种疏离感。
这两天经历了一系列诡异变故后，他总觉得，这种平凡的大学生活正离自己远去。
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
沈青鱼。
明明才重新见面，明明才确立关系，明明一切才有个好的开始……然而命运捉弄之下，一切却变成了如今模样。
“……你可以继续专心学习。”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回荡起于探长的话。
“……没事了，案子这边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也不用天天去医院看她了……”
“……真遗憾，本以为……你在她心里会更重要一点……”
这些碎片化的字句渐渐在脑海中回响，拼凑起来，仿佛要组成某种信息，某种线索。
想着想着，宋弈浑身一震。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对！！！
探长说这些话，难道意味着……他打算对学姐做什么？我刚才的选择，难道与这个有关？
宋弈连忙掏出手机，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探长的联系方式……对方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
回到禁区里找他？不，我压根进不去禁区，门卫会拦我。
想到这，宋弈心头一紧，便改了方向，直奔校医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