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窥探磷肥厂
这个时代的车漆很简单，直接刷就是，没有烤漆这种高级的东西。
新街这种热带地区没有冬天，一晚上足够干透了，就是味道比较冲。
就这样持续探查了一个月，陈梦瑶三人终于决定回去，戚长歌也彻底绝了想要通过情报立功的想法。
他那点消息还不如人家万一。
回去那天他们分开了，扳手开着那辆用酸做旧的雪铁龙女神在土路上狂飙。
两人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冲进去人家厂里，这明显是在找死。
他俩就停在厂门口的火车道旁，在这找了个破屋子睡在里面。
由于铁路太吵，这边的人都迁走了，就他俩还在这。
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没有能安稳睡觉的时候，进进出出的火车头将他们吵的神经衰弱。
唐干磷肥厂绝对是世界级的厂子，那火车每天都要拉走好几车皮的磷肥看的戚长歌眼馋不已。
十二月初九这天早上，两人将外衣脱下来披在肩上，里面穿着一件黑黄黑黄的老头衫。
脚下踩着解放鞋，抽着纸烟悠哉悠哉的跟在一个四眼仔的后面。
这个人他们蹲守了一个星期才蹲到，是厂里专门负责磷肥生产工艺的技术员。
国内现在的磷肥技术还是1842年的英国技术，使用硫酸分解磷灰石得到普通过磷酸钙，国内简称普钙。
从1952年开始地质学家罗绳武先生派学生跟着开阳的农民找到了瓮福磷矿，58年咱们国家就开始自主生产。
可是我们技术不达标啊，矿物含璘量又只有百分之三十，所以最后生产出来的磷肥………真是一言难尽。
一直到80年才会对外引进新技术和设备，不过如今面前就有一个活的‘技术’，他们得想办法给他看住了。
等到时机合适直接掳走个屁的，引进的技术哪有活的好，到时候自己删删改改给他弄成自己的，也不怕有人找麻烦。
这四眼身边一直跟着六个持枪保镖，他们没办法近身只能在路边和卖水果的大妈吹比唠嗑，从她们嘴里套话。
这个人叫黄越生，三十九岁，家里面老婆没了外面四个女人，有六个孩子，三男三女都在西贡上学。
本人是英国牛津的高材生，毕业后在欧洲化学工业集团工作可谓是真正的高精尖专家。
这家伙在猴子这边享受着省长级别的待遇，出入乘坐的是美国进口的福特卡普里双座轿跑。
在这个老爷车遍地的时代，这种28升v6发动机的肌肉车绝对是整个城市最靓的仔。
“歌啊！这狗东西身边到处都是人，咱俩怕是没机会了。”扳手杵着脑袋吃着一碗汤米粉喃喃道。
戚长歌也是脑阔疼“急什么，开战之前总会有机会的，而且光有这家伙还不行，还需要维修机器的总工程师。
那狗东西就出来过一次，不是更难抓了吗？”
两人呲溜呲溜的吃着汤米粉，吃完给老板手里塞了四个五百元的铜币。
这个时候的越南盾分为北越制造的铜币，上面是元和piastre两个字和南越使用的解放盾。
也就是今年的五月三日南越才开始发行新的越南盾货币，老头乐。
说是说和北越盾一比一兑换，实际上没几个人敢换。
因为在此之前两国交好，越南无论是北盾元还是解放盾和人民币的汇率都是一比一。
这是他们自己的官方汇率，可是谁也不会傻乎乎的去遵循这个汇率不是。
实际的民间汇率基本上接近一比一千。
猴子的普通士兵一个月只有四千越南盾的军饷，勉强够吃两碗汤粉。
匆匆吃完两人回到破屋子继续睡大觉，跟踪是不可能跟踪的，就像是暗恋，每天偷偷看一眼就够了，追太紧容易被抓包。
又在此地等了半个多月，眼看都要进79年了，两人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可是也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他们知道厂里面不仅有龙门吊，而且还有三台日立200-1挖掘机。
66年从中国采购的七台柳工z435装载机，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
另外重卡也有不少，嘎斯63他们看到进出的就有十三辆，都是运输磷矿的。
还有眼镜王蛇m54有四辆，升级款m809两辆，越战时期我国援助的6x6ca30a七辆。
除此之外吉斯157、通用cckw-353、大毛最新的克拉斯255b，都出现在厂子门口，对于这个厂，猴子可谓是下了血本。
这也更加坚定了戚长歌打他主意的决心，这地方绝对是个宝地，比什么资源库都好使。
那辆被刮掉油漆酸洗过的雪铁龙现在看起来和报废车差不多，两个前轮不知道被哪个二笔给扎了。
两人也不在乎，启动开着车子嘎叽嘎叽的朝着北方边境桥开去。
这种情况在国内可能非常显眼，但是在这边太正常了，比这个破的都有。
很多都是敞篷车，和非洲出租车差不多一个级别。
两人开着破车晃晃悠悠的在路上以二三十码的速度前进，沿途还有几个搭便车的大婶。
时不时的会有一辆辆军车拉着一车车军人从旁边呼啸而过溅起滔天的泥浆，戚长歌坐在副驾驶。
大腿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没办法太挤了，后面小小的后座挤进去了五个人，后备箱还坐着三个。
这姑娘被身边的大婶起哄坐在了他的 腿上，一顶蔑帽紧紧的抱在胸前，浑身绷的紧紧的。
这道路七歪八扭，不一会她就从刚开始做的地方往后滑，由于这边的气候特点，基本上没人会穿厚厚的衣裤。
戚长歌是放空自我，没想到她也是！
道路颠簸且泥泞，前轮坏了颠簸的更是厉害，突然间戚长歌猛然间感觉像是被捕兽夹给夹中了，空间太小扯了两下愣是没扯出来！
捕兽夹越夹越紧，越紧越夹给他折磨的够呛，路况又差，他都怀疑裤子怕是防不住要被捕兽夹弄破了！
隐隐间似乎有液体润湿了裤子，他严重怀疑夹破皮流血了，就这样折磨了几十里路，到地方的时候才堪堪打开两个夹子。
拉开车门那猴女像是后面有追兵逃也似的跑了，戚长歌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自己的外衣围在腰上热情的招呼那些下车的大婶们！
远远的还没回到那对夫妻的房子就看到一群猴子围在门前，两个老人被踩在地上，还有人不断的从里面扔出来东西。
戚长歌 看了一眼是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都是以前那三人穿过的，除了感觉可惜也没啥。
两人心态都还不错，主要是他们两个其实看起来和这边的人一模一样，只要不是出去挑衅那些驻军，估计没人会搭理他。
他们从街口一个右转跟着前面车跑了！
戚长歌身体里的热血看到这一幕瞬间凉了下来“扳手不要急，慢慢开去修车厂，咱们把这老家伙卖了回点本钱，埋伏两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