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舍命救人
“这里啊，这里有人啊，救命啊，人民军同志，我们在这里啊。”
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应该是个老人家。
“帮帮我们吧，救救我奶奶吧，呜呜呜，我们又冷又饿啊。”
“呜……呜呜呜……我好饿啊！”
雨幕里还传来儿童的哭喊声。
“是那里，那里，快快快，那里有人在呼救。”
“我看到了，别急，你们坐稳了。”
“哗~”。
杨东狠狠地推转舵把，冲锋舟摆了一个尾巴，哗啦啦甩出一道波浪。
稳稳地靠在一户房屋边。
“小心啊人民军同志，我家的墙是土坯房，泡水了还不知牢不牢呢。”
上面有位大爷挥着手喊着。
屋顶上坐着一位大娘，膝盖上还抱着一个呜咽着的孩子。
她的左边，这位大爷扶着这大娘的肩膀，他们浑身湿透颤颤巍巍的。
瑟瑟发抖的样子令人心疼。
冲锋舟靠拢引起的波浪，导致泡水的屋檐发出啪嗒啪嗒的水浪声。
“嗦嗦嗦”几块瓦片随着水浪滑落，掉进了浑浊的水里眨眼就不见了。
“张勇你负责照明，李强，王伟，你们去扶着大爷大妈下来。”
“好的，大爷，你慢慢的过来，我们接住你，小心点慢慢的过来。”
大爷摆摆手无奈地说：“动不了了，我们饿了一天了，我的腿已经软了，要不就把我们的孙子带走吧。”
大妈侧过身子，抱住了大爷的大腿抹着眼泪说：
“把我孙孙带走吧，我们也活够了，冲走就冲走吧，什么都没了，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啊，呜呜呜。”
是啊，这损失着实太惨重了。
杨东他们的心里都是涩涩的，但是作为人民的子弟兵，怎么可能随便放弃任何一个老百姓呢？
“别急大爷大妈，政府不会放弃你们的，国家会帮助你们的。”
“只要人还在，一切都会有的，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带你们离开。”
“兄弟们，把大爷大妈抬下来。”
“是。”
不知不觉的，杨东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不过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两人上去传递小孩下来。
先把孩子放到了船舱里，李强和王伟再次走上了屋顶去接他们。
杨东赶紧把面包和矿泉水递给了孩子：“来，先吃点东西，别急啊，饿坏了要慢慢地吃，别伤了胃。”
突然。
“轰隆”，一阵水花迎面扑来。
孩子大哭：“哇~爷爷，奶奶，哇哇哇，我要爷爷奶奶~呜呜呜。”
屋顶上站了四个人，竟然承受不住一下塌了，四个人瞬间消失……
杨东一下按住激动的孩子。
“坐着别动，千万别动，我去救你爷爷奶奶，张勇你看住他。”
杨东千关照万关照，孩子含着热泪连连点头，张勇挪过来搂住了他。
“放心阿东，人在船在。”
杨东看了看水面，扶着船沿滑了下去，让张勇把电筒照着水面。
水面上漂浮着坍塌漂出来的家具，木柴，垃圾，橼子等漂浮物。
虽然屋顶塌下去了，但是有墙壁挡着，屋里的水不是那么湍急。
杨东骑在墙头上，朝屋里看去。
王伟和李强已经冒出头来。
看到大爷和大妈被他们抱着后背，一起浮在水面上他心里一松。
“李强，王伟，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大爷大妈安全吗？”
“没事没事，虽然喝了几口水，但大致上没有问题。”
“那行那行，你们先等着，我拿东西拉你们过来。”
他“吭哧吭哧”拉来两根橼子，一手拉住冲锋舟，一手递了进去。
“李强，拉住橼子，我拉你过来。”
李强先拉过来，然后是王伟，大家上面拉，下面托，终于把大爷大妈送进了船舱里，孩子抱住他们大哭。
失而复得那种心情无法形容。
战友们也爬了起来，赶紧给他们递水递面包，让他们都坐好抓紧。
“大爷大妈，我们没有替换的衣服，先忍一忍吧，我们这就送你们上岸去，这些先垫垫肚子吧。”
“谢谢，谢谢你们……”。
“不谢不谢军民一家亲嘛！”
冲锋舟飞速回去，把大爷大妈交给了接应的人员，他们千恩万谢地离去。
那个原来驾驶冲锋舟的武警战士，正在岸边盯着水面急得直搓手，看到他们回来，赶紧冲了过来。
“哎呀呀同志，我一眨眼就找不到你们了，没想到你们又救了一批人回来了，来来来，还是我来吧。”
“呵呵走吧，还有不少老乡在等着我们呢，多跑一趟就能多救几个人。”
“哗哗哗”冲锋舟再次劈波斩浪。
“呜呜呜，救命。”
“救救我呜呜呜。”
“停，武警同志，停一下停一下，我听到那里有呼救声。”
“突突突”马达减速，雨幕里手电光四处扫射起来。
“那里在那里。”张勇指着前面。
一棵大树伸出的树枝上，吊着一个女子，水流正把她冲得歪来歪去的。
她死死地抱着树枝呜咽着求救。
这应该是一个树林，水面上有很多树梢露出水面，船根本靠不进去。
尤其螺旋桨，不能被垃圾缠住。
“谁的水性好一点，这么急的水流，我的游水技术也只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王伟说道。
“那就我去吧。”杨东说：“我一直在东江里游泳，还是有点自信的。”
“噗通”一声杨东跳了下去，用手触摸着树枝，先推开了才慢慢地游了进去。
“救命，救命，救命啊。”
又是一阵呼救声传来非常急促。
只见水面上，上游突然顺水冲下来三个人，扒拉着水面拼命扑腾着。
但水流的速度太快了，刚刚还在眼前的，一会会就看他们远去了。
“突突突”马达轰鸣起来，那武警战士驾着冲锋舟就追了过去。
张勇照着他们，王伟和李强弯腰伸向水面，让船靠拢时去拉住他们。
杨东摸黑靠近那女子，可是此时冲锋舟都走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但是那女子力气已经用尽，看到有人民军过来救他，不管不顾就松了手。
哎呀要糟糕！杨东赶紧一把抱住了她，可是不对劲，他慌乱中摸到了高峰，吓得他下意识又是一松手。
“唔咳咳”。“噗通噗通”。
那女子刚刚被接住又被放开，她就沉了下去还呛了一口水。
一看不对劲，杨东再次拉住了她，她呛了水就慌乱了，一下抱住了杨东的脖子，再也不敢松手了。
杨东看了看冲锋舟，决定游过去，“同志，你不要慌张，生死关头就不能讲究男女之别了，你趴到我的背上来，我来游到船上去你能做到吗？”
此时还能穷讲究吗？活命要紧，女人乖乖地趴在背上，杨东开始游水。
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的，只觉得背上的人在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可他还是低估了水流的速度。
在树林里水流还算缓慢，一离开树林，他就被表面上看上去并不急，水下却很急的水流控制不住自己了。
完球了，老子在水里重生，难不成今天又要在水里毁灭不成？
一个漩涡卷来，杨东身子打滚，又急着保护百姓，赶紧把女子托出水面，自己在水下随波逐流翻滚着。
女子还想哭喊却又被呛了几口水，于是死死地缠住了杨东死不松手。
两个人纠缠着，翻滚着，顺着水流渐渐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