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次救他
岳陶陶没有耽搁多久,就换到了新的客栈。
新客栈虽然离旧客栈不远,但岳陶陶觉得那些个纨绔找她几天,找不到就会放弃,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为了躲避徐山海他们,她这几天都待在客栈中未曾出门。
不过她并不觉得闷,没了去潇洒的劲儿后,她有了新的爱好——看话本。
她让小二帮忙买了几本现在临京闺秀最时新的话本,一个人躲在房中看得津津有味。
她在客栈中待了三天,觉得应该可以重新开始了,才走出了客栈。
暑气蒸腾的夏,人烟市井到处熙熙攘攘,街边的小贩们,都趁着空隙摇着蒲扇扇风。
“老板,称个桃!”
脆生生的问询响起,正在扇风的摊主,放下手中的蒲扇,他见摊前站了个身着窄衫绿水长裙的姑娘。
姑娘梳着百合髻,一双水杏眼清透的灵动极了,看着就招人喜欢。
眼前的小姑娘雾眉纤鼻,腮畔便似那吐蕊的桃花,一捻儿杨柳腰更是双掌可掐,哪怕是最简单的装束,却也难掩酥软招人的姿容。
“哟,姑娘,我这桃不论个卖,你要想吃就送你一个。”摊主拿起一个水头极好的桃,笑道。
姑娘也不忸怩,接过小贩手上桃,上嘴就啃,“谢啦!”
得了人家的好,她对摊主笑了笑,叼着桃转身离开。
小贩呵呵笑着,目送几步后便继续拿起蒲扇扇风。
而后有客人来买桃,他打开钱匣子看见里头多了一块碎银,摊主纳闷地挠了挠头。
钱匣子分明一直在他视线里,而且他刚出摊不久,凭空多出这么块碎银,着实奇怪。
彼时另一头的街边,岳陶陶吃着桃子,脸颊一鼓一鼓的,活像在粮仓扒食得仓鼠。
她正往果脯摊那头走去,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伴着肃喝响起。
未及动静变大,一架华顶轿辇被簇拥着慢慢驶来,两旁的黑衣卫从个肃穆可谓,望之肃穆可畏。
被挤到人群之后,岳陶陶踮脚去看:“这谁啊?”
同样被挤到一旁的人群中,有人见她像是外地来的,热心说道:“看这阵仗,应当是六王爷的仪仗吧!”
高门府宅的豪奴尚爱仗势欺人,王府开道的侍者更是颇为嚣张,凶神恶煞见人就赶。
知是贵人来了,各处的摊主和行经的路人慌忙避让。
动静之大,吓得道旁吃糖人的小儿都啼哭起来。
岳陶陶咬下最后两口桃肉,转身离开之际,抬手朝那仪仗做了个投掷的动作。
忽有异物闪现,侍卫瞬间警戒起来:“什么人!”
忽的拔剑之声四起,一旁的百姓惶恐不已。
眼见动乱就要发生,仪仗内的人说道:“想是哪家小儿顽劣罢了,本王没事,莫要扰民。”
侍卫闻言纷纷收回了刀鞘。
轿辇内有一个男子手中捏着一个桃核,笑着对六王爷说:“看来舅舅与我一样不受待见呢。”
……
云走雾行,夏日的雨说下就下,急箭一样密密匝匝地泼着。
岳陶陶又想起了刚刚没买成的果脯,去到果脯店时,天色擦黑,雨脚带起阵阵雨点,把屋舍都笼进不甚清晰的烟幕里。
进铺子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岳陶陶就揣着包蜜枣走了出来。
嚼了两颗解了馋瘾后,她也不耐在那檐下躲雨,把纸包往袖管一笼,便兜头往客栈赶。
因为下雨,她想抄个近路,却忽然闻到了血腥味,夹杂着雨水的腥气。
循着血腥味,她在一条无人的巷子中发现了一个昏迷的男人。
那男子趴在地上看不见长相,她心中纳闷,她怎么总遇到昏迷男子。
上一次是蛇咬昏迷,这次又是为何?
她把那人身体翻转,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他鼻梁高挺,浓眉似墨,脸上的绒毛沾着细雨,睫毛纤长,冰冷的雨水让他皮肤显得更白了。
岳陶陶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会喘气。
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可以看到男子身上起伏渐渐变小,再不救他就要死掉了。
她拉起男子手臂,把人扛走。
到了客栈后,她让小二帮忙把人搬到了房间,又让他去请了大夫。
大夫来给他包扎了伤口开了药。
“这位公子受了伤又淋了雨,晚上可能会起高烧,只要等烧一退,便就能大好了。”
说完留下了药方就走了。
到了晚上,那人果然是发起烧,她忙前忙后折腾了两天,他才悠悠转醒。
岳陶陶忙前忙后照顾了他两天,正想靠着床边瞌睡,就见他眉间飞快地皱了一下,接着眼睫颤动,睁开了眼。
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他一睁开眼,未能适应光线,想抬手挡一下,因此扯动了伤口。
他“嘶”一声,微眯着眼,与岳陶陶目光相触,男子眼里出现了迷蒙之色,似乎想说些什么。
岳陶陶照顾了他两天,早就不耐烦了,见他说不出口,便说:“你是哑巴?”
男子闻言,缓缓摇了摇头。
接着,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岳陶陶端给他一碗水,他伸手接过,在她灼灼的目光之下,喝了几口热水润嗓。
“我救你两回了。”
那男子不明所以,对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两月前,在见喜山,你被蛇咬了,是我救的你,还给你留了水和干粮。”
赵无忧经她一说,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姑娘居然接连救了他两回。
但他细一想又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见喜山虽说离此处不算太远,但连着两次被她所救,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而且她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出现在那见喜山?
他并不知道岳陶陶的身世,但多疑的性子,让他不得不对她多加提防。
可岳陶陶本就不想和他多加纠缠,她第一次救她,是因为她还在道观,为着道观的声誉,她不得不救他。
而这次,是因为看他穿得富贵,加上长得轩然霞举,说不得是这临京城中矜贵的人物。
她之前吃喝玩乐,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加上这两天给他请大夫抓药的,已经不够她在临京城支撑几天了。
她想着若是救了她,说不定能捞笔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