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闲来无事 精进技能
据陈天赐给予的情报，押送团并不会乘坐飞舟而是以徒步的方式返回王城。
原因未知。
虽然不知道这群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这的确是为劫囚提供了一个天大的机会。
两匹浑身漆黑仅有颈部有着一线白色鬃毛的驽马拉着阿木的舆车在官道上飞驰，毕竟鹰身女妖的营地距离县城200余里，即使是陈天赐飞遁到营地也会花上不少的时间。如果速度慢了，想赶上那群王城的家伙可就难了。
“伊芙琳，让女妖们在空中查探一下那群家伙的位置和动向，方便我们追赶。”阿木向伊芙琳下着命令。
舆车后门打开，数个女妖尖啸着直冲天际，朝着肃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毕竟谁看到阿木阴沉的脸都知道自家公子现在心情不好。
猛地，一只鹰身女妖飞落到舆车顶棚之上，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公子，慢些！”伊芙琳连忙开口。
四个手持利刃的金甲卫士在空中站成一排，正冷冷地盯着阿木等人。
“来者何人？！”
阿木稳了稳心神，起身而立，“在下是镇妖司行走，单名一个木字。原本是想随诸位大人前往京城游历，却不想大人们初到肃县便以任务为先。在下不才，便带着眷属急匆匆地跟过来了，还望见谅。”
“哦？”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然站到了舆车的外侧，正阴恻恻地看着阿木一行。
阿木心中一惊，自己车旁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镇妖司的人，令牌呢？”老者懒洋洋地说道。
心念一动，令牌便从戒指中飞了出来。
老者只是一把接过令牌，看也不看，却对阿木的戒指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出来吧，再怎么也是元婴强者了，在戒指里算什么事？”
说话间，莫依依已然现身，只是眉宇之间俱是冷意。
“嗯……还有，嗷……十二个小妖，嗯？妖后么？？两个人……啧啧，年轻真好啊！”老者已然将阿木等人看了个通透，随手将镇妖司的令牌一抛，一道金光闪过，赫然映射出一座恢弘高塔的虚影。
“嗯！还真是镇妖司的小家伙，只是镇妖司什么时候有了你这类下流胚子的？”老者一脸的笑意，嘴上却是阴损得很。
阿木张口欲辩，但想想自己的眷属还真的是个顶个的美女，问题是还归属不同种类，这样看起来自己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索性连辩驳都省了，只是朝老者讪讪笑道：“漫漫修仙路，若是没有美食美酒美色美景相伴，那长生又有何意义？”
老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夫天资卓绝苦修百年，方有如今之能。却总觉人生有缺，心境难得圆满，没想到你一竖子居然比我还想得通透！好玩！好玩！！“
阿木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这老头是在骂自己还是在夸自己。
老者一挥手，四个金甲卫士从空中落下，眨眼间就变成了四个纸人，飞入到老者的袖中。
“哦…”阿木顿觉得眼前一亮，满脸艳羡。
“这是符文师的手段。”莫依依念话道。
“符文师？”阿木有些惊奇，虽说他也学了一篇名为画虎的符文技法，虽然记住了里面的内容，但阿木却完全不理解那些符文所表达的意思，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摸清书中的门道，自然就将此技法束之高阁了。
“嗯！而且这老头…很厉害！”莫依依咬着牙说道“我和他开打的话，基本就只有逃命的份了。”
阿木心中一凛，瞬息间便将老头记在了心里。如无必要，以后看到这位绕着走好了。
老者缓步前行，却见阿木等人都在车边一动不动，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么？怎么，不跟着了？？”
阿木连忙应了一声，上车驱赶着马儿跟上老者。可是，不管怎么跟，两匹宝马却始终追不上前面的老头，这你追我赶地跑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老者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只是，老者站定的地方却是一个巨大的石壁。
老者也不解释，一张灵符飘起，一阵金光闪耀，石壁的虚影瞬间消失，显现出了原本的模样。
三位老者，八位修士打扮的中年汉子，以及在营地周围散落一圈的护卫拱卫着五辆辇车。
众人看见老者带着阿木他们走入营地，皆有些诧异。
“这位是镇妖司行走阿木，随我们一起行动。”老者淡淡地说道。
“程老……，此次任务颇为……，你这是？”一位中年修士拱手问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诸位稍安勿躁。”名为程老的老者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众人见老者态度如此，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各自回到岗位，只是看向阿木等人的眼神满是提防。
“除了那个老东西旁边，”程老指了指一个正坐在一辆辇车上面的老头子，“你们随便住下就成。明日一早，你们就跟在我们车队的最后面。”
“谢谢…程老。”阿木连忙道谢。
程老也不言语，只是笑笑，转身便进了一辆辇车。立马有几位中年的汉子便也急冲冲地跟了进去。
阿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在这并不见得受待见啊。再看看坐在辇车车顶的那个奇怪老者，老者似乎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辇车之上看守着整个营地。
“那老头……”阿木心中问道。
“别看了，他比我强。”莫依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阿木差点乐出了声，知我者，依依也。
阿木也不管这些事情，只是将车停在了营地边缘的旮旯里，便转身进了自己的舆车。
众女妖自从看见程老之后，就只敢静静地待在舆车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外面都是一群能力爆表的怪物，女妖们更是全部缩在了伊芙琳的身边。
阿木伸手一挥，莫依依也从戒指里钻了出来，再加上吹雪，两人一鬼一妖都是眉头紧锁。唯有薛花一个人在一旁捣鼓着自己的设备，处在与众人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诸位怎么看？”阿木率先开口。
四人对望，满眼尽是无奈。
“算了，我们先就这样待着吧，静观其变。”阿木一脸蛋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唯一选择。
是夜。
已经睡了一整天的阿木此时完全没有睡意。
女妖们将洞穴中的水晶全部取了出来，在舆车的墙上镶了一个满满当当。众女妖甚至为自己做了一个水晶床。
看着满屋的闪亮，本就毫无睡意的阿木更无心睡眠了。
算了，修炼吧！
阿木凝神静气，观想起自己的《画虎》与《镇》两门奇怪的功法来。
记忆中，中国的文字是象形、指事、形声、会意、转注、假借六种形式组成，但《画虎》却完全不依照既定的规则进行排列。比如名字，如果不是阿木知道有些地方“h”“f”分不清，差点就会错过了这个玉简。
只是这个《画虎》的内容却是格外生涩隐晦，如同所有的内容都如密码书写，各种奇怪的符号充斥其中，既没有能够理解的规律也没有文字进行说明。
阿木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迷茫之际，突然想起曾经玩过的拼图游戏，心念一动，画虎上的每一页的符号都依照页数进行拆散，然后重新进行排列组合。
只是，虽然能够组合成一些奇怪图形，但是依旧无法窥其全貌。
不过，既然有了方向，剩下的就好说了。
意识中《画虎》的三百页图形，被阿木一一拼凑了出来。
只是看着这些有些破碎的各种图形，阿木也有些无奈，陡然间阿木想起了那些拼凑好的图形上偶尔会出现的奇怪的点，心念一动，所有奇怪的符文依照标注的符号不同重新进行分类。
豁然开朗！
《画虎》转瞬间已然变换成了另一个模样——《桃符》。
意识中，桃符化作无数流光尽数没入阿木的额头，阿木瞬息间便与符箓似乎产生了一种很是奇异的联系。而且，感觉却是如此微妙，竟有一种奇怪的舒适感。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入道？
阿木强忍着狂喜，便召唤起了莫依依。
“依依！”
莫依依迅速出现在了阿木的梦中，一脸的不情愿。“干嘛？”
阿木也不搭话，只是随手在空中一划，一串奇怪的字体便赫然停留在了空间。
“却，我还以为叫我有什么……你会画符？临空画符？！！”莫依依惊讶地看着阿木的表演，如同见了鬼一般。
“嗯……上次买的玉简，刚才好像学会了。”阿木如实回答。
“学会了就能临空画符？你骗谁呢？！！”莫依依白了阿木一眼，陡然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阿木的眼神中陡然多出了许多不可名状的星星。
阿木被这奇怪的目光吓了一跳，怎么感觉这妮子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公子~”莫依依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
“别！我还是喜欢平时那个桀骜不驯的你，有事说事，没必要来这出！”阿木大声喝止道。
莫依依嘟了嘟嘴，无奈地说到：“公子既然现在会画符了，给我画几张聚灵符呗，天天靠那堆灵石修炼，虽然很修炼速度很快，但是很浪费的。而且，最近我们可没有多少进账，全靠着上次的赏金，再这样下去，还有个把月我们就没钱了！”
阿木有些懵，一万的上等灵石，才几天，居然说没就要快没了？
莫依依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陈天恩闹事那一出，你就损失了将近五千灵石。你前前后后在四海商行的消费，购买舆车，又花费了将近三千灵石，再加上我修炼的日常消耗，现在也就剩了百来颗上品灵石了吧。”
诶？！陈天恩那一战，居然消耗了这么多灵石的么？！陡然间阿木的火气便上来了好几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陈天恩瞬息间便和阿木结下了不可戴天之仇。
只是，这聚灵符…自己要能感受到所谓的灵气才能知道如何聚集啊……
正思索着这个问题，刚没入阿木身体的符文却是一阵闪烁。正惊异间，阿木突然对于周围的环境有了众多奇异的感触。
阿木陡然转醒。
环视四周，阿木看到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而这雾气的源头，正是堆放在角落的一堆灵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灵气？？
莫依依也从阿木的意识中脱离了出来，看到阿木环视四周的眼神，便发现了问题所在，莫依依满脸惊喜地问道：“公子，你能察觉到灵气了？！”
阿木转头笑笑，点头默认。
莫依依兴奋地围着阿木飞了两圈，直接扑到了阿木的怀里。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只是看着莫依依眼眶中的黑色眼泪，阿木连忙捧住这张泛着一丝青色的脸：“别哭啊~公子能感受到灵气了这是好事，你哭个啥？”
“公~子~~，你能感受到灵气意味着你能修炼了啊！以后你就是真正的修士了！不再是所谓的御灵师了。”莫依依眼角含泪，满心欢喜。围着阿木转了又转，感觉就像是看某种宝贝，就差直接冲上来开啃了。
“依依，你在做什么？”阿木有些不明就里。
“哈哈……公子不知道，我是公子的守护灵，公子灵气充盈的话，是能够反哺于我的，到时候我就不用再天天都花大把的时间去吸收灵气了。”莫依依感叹道。
“吸收灵气么？”阿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房间内的灵气宛若找到出口一般，迅猛地涌入了阿木的口中。
莫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阿木吸收灵气的方式，完全颠覆了自己的三观。
阿木看着莫依依的表情，伸手在莫依依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啊…呃……”作为修炼了好几百年的莫依依已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个吸收灵气的问题了，最后弱弱地说了一句：“屋里的灵气你都吸收完了。”
果然，屋里那层稀薄的雾气已然消失不见，而堆放在屋内一角的灵石也明显地小了一圈。
“诶？为嘛我觉得灵石少了？！”阿木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了。
莫依依简直无言以对。“刚才你不是一口气吸了那么多的灵气么？！灵石在灵气稀薄的地方会自然稀释为灵气啊！”
阿木茫然地挠了挠头，大概理解了这灵石和灵气的关系。
“那你说的那个啥聚灵符？”阿木问到“就是聚集灵气的吧？”
莫依依嘟着嘴，恨恨地点了点头。
阿木设想了一下所谓的聚灵符的细节，感觉应该是从空气中将灵气分离提取出来。那作用就应该类似于现代的空气过滤器。但空气过滤器有筛网或者过滤棉来过滤，那么灵气应该用什么过滤呢？而且现代电气是以电力作为动力来源，那聚灵符的能量来源是啥？要不试试将聚集的空气压缩到一定大小，不知道灵气会不会就像天然气在强压下会液化为水？
只是，这玩意该如何用符文实现？
蓦然间，阿木的头脑中一片清明，沉吟片刻，阿木抬手虚点，一道奇怪的符文瞬息间便凭空画出。
瞬息间，周围的空气凝聚至符文周边，一颗细小的灵石赫然凝聚成型。
这一小会的迷之操作已经让莫依依震惊得估计世界陨灭于面前她都不会惊讶了。
阿木却没有注意到莫依依的表情，只是正琢磨着这符文为何在聚集了一定量的灵气之后便不再继续运作的问题。
最终得到的结论是因为符文本身的能量耗尽，便不再继续运作。
如果再将凝聚的灵石接驳到符文之中呢？
阿木越想越攒劲，一个人就在那哼哧哼哧地捣鼓了起来，结果东西没捣鼓出来，反倒是自己因为消耗太多的灵力，搞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
莫依依心疼地从身后搂住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阿木，轻声说到：“公子，过犹不及啊……”
听到这句，阿木勉强睁了睁已然打架严重的眼睛，一头倒在了莫依依的怀里。
……
一夜长梦。
阿木如同身在一片符文的海洋中，将无数的符文按照自己的想法组合排列，却又因为更好的想法再将最初的设计轰然推倒。再一遍遍以不同的方式重新组合，再重新推倒……
蓦然间，一条符文组合而成的道路直通天际，正在符文的海洋中看着潮起潮落的阿木顿感好奇，悠然地踏上了这条奇怪的道路，一步一回头，三步一踉跄，虽是走得跌跌撞撞，却也步履蹒跚地走了很长一段。
“咦——？”一声奇怪的质疑之声，一道白光划破苍穹，直劈在阿木脚下的天路之上，瞬息间，原本稳稳当当的符文桥崩塌殆尽，阿木瞬息间便堕入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