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鹰身女妖
飞舟行驶本就是在防线后方，而突破封锁的鹰身女妖们也在刚才的一战中几乎损失殆尽，剩下的旅程应该不会再有太多的意外了。
阿木的气还没有消，毕竟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四海商行发现的宝贝。而且这玩意似乎也没有在大乾有大规模的种植的迹象，甚至四海商行将此物贩卖给阿木的时候都是当做阿木购买大米面粉食盐的时候附带的添头。
阿木当然不会告诉那群人这玩意到底有多好吃多好用多难找，当时只是默不作声地收下了这份不用猜都知道四海商行不知道用法的宝物，本以为可以靠着这玩意在好长的一段时间开开心心地吃香喝辣。可是为了应付这群女妖全部都浪费到了作战之中，虽然结果是自己这方获胜了，但是这损失实在是太大了啊！
“赢了还如此不高兴？一人之力斩落百十女妖，这可是一份不世战功啊。公子，你看到那些男男女女看你的眼神没？”莫依依见阿木很是不高兴，故意调笑。
“走开啊！辣椒没了，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闹！”阿木一脸蛋疼，心里不是太爽。
冰凉的触感紧贴后背，一阵冰凉顺着胸腹一路向下，阿木一把抓住正准备作怪的小手，假恼地拍打了一下：“别骚扰我家兄弟！有本事冲我来！”看到阿木情绪有些恢复，莫依依却做了一个鬼脸，直接隐入了护身戒指。
待莫依依身形消失，阿木才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飞舟船舱最底层。
擒获的鹰身女妖都暂且关押在这里，为了防止女妖暴起作乱，所有女妖都反绑双手双脚，口含绳结，没有刻意羞辱，却是捆得格外扎实，毕竟这些女妖可真不是好应付。特别是在这高空之上。
阿木默默地吞了吞口水，虽然被带走不少，剩下的依旧还有十余号呢，第一次看到这别样的肤白貌美鹰爪腿，怎么看都很是震撼呢。
只是，现在这群女妖眼中除了恐惧，便是绝望，哪还有攻击飞舟时的气势。
镇妖军分辨谁手上有没有沾染性命很是简单，只需要会望气的镇妖卫开法眼一看便知。然后，双手沾血的女妖便在一片哭喊中被镇妖卫从妖群中拉了出去，至于是生是死，便已经不再掌握在她们自己手中了。而这船舱中的，便是被镇妖卫确定是手上没有沾染人族鲜血的。
的确，剩下的都是些看上去略显稚嫩，估计也是第一次上战场的雏。
“你们这里剩下的，谁能算是头领？”
船舱内鸦雀无声。
“哟，这么硬骨头的？”阿木嘴角抽了抽，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两边人马就这样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僵持起来。
护在旁边的一位镇妖卫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说道：“公子，需不需要用刑啊？”
阿木看了一眼地板上的一大片雪白，心里哪舍得。不过，如果不表下态，岂不是会让这些镇妖卫看轻？
“你们这一般动刑都是些什么样的手段？”阿木小声问道。
“还能是什么？皮鞭，火钳，烙铁，竹签。还有就是用刑具了。”镇妖卫如实回答道。
阿木瞄了镇妖卫一眼，继续问道：“那，效果如何？”
镇妖卫如实回答：“其实这些妖人经常是到死都不招的，虽然它们也会叫唤，但大多都是咒骂之语，所以并没从俘虏中获得过多有价值的情报。”
阿木沉吟半晌，弱弱地冒了句：“你们有谁是精通她们的语言的？”
“这…”镇妖卫一阵思索，“这倒真是没有。”
阿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朝着镇妖卫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用刑什么的我还是自己来吧。”
镇妖卫冲着阿木拱拱手，便退了下去。
“对了，这艘船上貌似有羊吧？麻烦牵一头过来。”毕竟活物不能用储物戒装载，牲畜运上要塞不但能够提供劳力也能提供肉食。
镇妖卫应声而去，不一会便牵来一头羊。
众女妖看到面前的肥羊，顿时面露渴望之色。
“有会说人话的吗？”阿木问了一句，却依旧是无人答话。
“谁会说人话的我就把这头羊送给她。”阿木淡定地说道，顺带扬了扬手中拴着肥羊的绳索。
沉默依旧。
阿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掏出一个炉子，架上木炭点燃，盖上铁板。一小会，铁板上已然冒起阵阵白烟。阿木又从自家地储物戒中取出在工坊劳作时便已开始腌制的肉排，只是在铁板上一放，便滋滋地冒起了阵阵青烟。一瞬间，整个船舱里弥漫着铁板烤肉的香味。
“咕咚——”不知是谁，重重地吞了一口口水。
阿木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然艰难坐起的众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扇子，对着木炭便扇了起来。
香味更强烈了。
整队的女妖被这香味勾引得不要不要的，塞着绳结的口中哈喇子止不住地流。
可阿木主打的就是一个馋死人不赔命，又拿出了洋葱和大蒜，顺带还摸出了孜然，可惜辣椒面被当做武器用了，搞得阿木很是怅然。恨恨地看着面前一众流着哈喇子的鹰身女妖，心里越气，反倒是越发把味道弄得浓烈了起来。
嗯……反正弄都弄了，干脆再摊点煎饼呗，顺便用切点萝卜，配上点酱油醋，再加上点芥辣，弄点白菜叶子，再将做好的铁板烤肉切成薄片，直接将材料放在一起做成烤肉卷，一口下去，口舌生津，唇齿留香。
阿木也不再询问问题，只是一边吃，一边在妖女中胡乱转悠。
这是精神意志的较量。
突然，一只女妖再也忍受不住诱惑，直接在队列中挪动了起来。
阿木眼睛一亮，早有镇妖卫直接上前，将这个女妖从妖群中提了出来。
“听得懂我们说的什么？”阿木问道。
女妖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会说我们的话么？”阿木又问道。
女妖依旧点了点头。阿木看了一眼身后的镇妖卫，使了一个眼色。
镇妖卫秒懂，径直解开了女妖嘴里的绳子。
一份烤肉卷饼已经做好，顺势便递到了女妖的面前。
女妖正想开口吃。猛地，另一个女妖狰狞地从队列中窜了出来，两位镇妖卫哪肯让这白送的功绩跑掉，齐齐出手就将这只女妖按在了地上。
在阿木的示意下，这位口中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只是，在绳索解开的瞬间，这位被按着的女妖直接疯狂地朝着第一个女妖吼叫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但是不用听猜都猜得到在骂些什么，结果第一只女妖原本就畏畏缩缩地身形越发卑微了，嘴里只是在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语。
不过这位如此聒噪的确让人心烦。
还不等阿木示意，镇妖卫对着骂自己族人的女妖脖子后就是一下，女妖白眼一翻，倒下便呼呼大睡。
阿木这才好整以暇地看着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妖的脸，虽不施粉黛却也如此精致，眉眼妖娆却不失典雅，鼻头坚挺好想刮上一下…
不对！阿木稳了稳心神，凝神静气再看向面前的女妖，借着哭啼的声音，这位似乎正在产生某种谐波震荡波，至于作用，自然是对在座的几人不利。
阿木直接上了一个大嘴巴子。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看着是群女的自己不好动粗，结果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阿木直接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掏出了一罐蜂蜜，示意直接将这两位唱双簧的女妖捆了起来，直接捆成十字形，嗯……既然脚是鹰爪不好下手，那胳肢窝呢？
阿木看着两只女妖，露出了一个恶魔般地笑容，对着两位镇妖卫吩咐道：“嗯……把蜂蜜涂在她们的胳肢窝里，然后让这山羊去舔，舔干净了就继续给她们两个的胳肢窝涂，直到她们求饶愿意合作为止。”
两名镇妖卫有些将信将疑，并不觉得这波操作会有什么用。但是想到这位在船上用两大包粉末就全歼了鹰身女妖，还是很遵从命令地执行起命令来。
先是强忍着来胳肢窝的奇痒，渐渐地变成了放声大笑，笑到最后，女妖已经浑身因为肌肉抽搐而疼痛难忍，眼神中已满是哀求。
阿木挥了挥手，停止了用刑，毕竟，用刑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阿木淡定地坐在了两人的面前，轻描淡写地说到：“还想继续玩吗？我这里的法子还很多，可以让你们每个人都尝试一种都不带重样的。”
两只女妖满脸的绝望，却没有再有想反抗的意思。
“开诚布公地说吧，我虽是一个人类，但是我对其他种族都没啥偏见。只要不和我为敌，我愿意在不违背基本道德准则的情况下与你们达成合作的意向。我想，这是无论是船上，还是其他任何地方的其他人都不会给予你们的待遇。”
两只女妖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相互交换意见。
“原因之一，我并不是嗜杀之人，相比战争，我更喜欢料理食物。当然，如果有敌人来犯，也不妨碍我将敌人料理了。原因之二，在下因为一些原因，对于妖族有着一些特别的情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对诸位痛下杀手。所以即使是在甲板之上的围攻战，我都只是选择了非杀伤性的武器，而不是直接将你们击杀。我想，从这点就可以说明我的诚意。”
两只女妖的神情越发黯淡了下来，似乎认同了阿木的说辞。
“还有，飞船一直在向着万仞堡行驶，这玩意的速度并不慢。所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到了要塞你们还没有做出选择，到时候我就没有了继续保持现状的义务。到那时，将你们交给万仞堡对于我来说将是很好的投名状，甚至能够为我换得不错的战功。”
两只女妖一时都陷入了沉默，看似谁都无法做出最后的决断。
“缇娜，萝拉，接受他的要求。”一只鹰身女妖缓缓从人群中站起，无论是双手双脚上的束缚，还是口中的绳索，已然尽数褪去。
守在门口的镇妖卫一惊，正准备动手，却被阿木伸手阻止。
“请问，您是……”
“她们称呼我为主母。而您，强大的人类，你可以叫我伊芙琳。”
“嗯……作为女妖们的主母，如果您说话算话的话，那就介绍一下你们的基本情形吧……”
……
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阿木与女妖一族相互对于当前的情况做了最基础的梳理。
哈比是一个相对弱小的种族，却又是拥有着匹敌人类的头脑与天生便会飞翔的能力。原本哈比部族一直依靠着万仞山外侧丰盛的植被与各种动物为食，虽然不算富有却也是自给自足。但是随着战争的打响，两方均陈兵边境，结果不单是周围的食物，甚至哈比一族的房屋都被强制征收作为军资使用。被逼无奈的哈比族只能冒着巨大的危险从高空中穿过万仞山防线。而打劫运输的飞舟则是因为他们曾经远远地看到过这艘大船吞吐货物的场景，便误认为大船的肚子里一定有他们所需要的物资，遂动起了打劫飞船的意思。结果飞舟“下”到肃县因为速度很快，让这群傻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结果左等右等，终于又迎来了飞舟的再次出行，只是没想到这次就全军覆没，直接被阿木连锅端了。
哈比所求的，不过是曾经所拥有的安稳的生活。
“我可以保证在此的诸位的安全，至于被镇妖卫带走的其他同类，恕我直言，我做不到。”
伊芙琳一声长叹，现在她自己都还生死未卜，自然不能保证每一个族人的安危。
“阿木先生，您还没有说出您的计划。”
“万仞堡到最近的城镇肃县的距离约有三千里，在这三千里的距离之内你们肯定能够找到合适的栖息地。狩猎，繁衍，让自己的种族得以生息。只要你们不和人族起冲突，我估计镇妖卫一类的角色应该不会注意到你们的存在。等你们安定以后，我到时候再过去寻你。”
“你唯一的要求，就是我们的族人必须尽量避免与人族的冲突吗？”
“如果你们与人族有了过多的冲突，你们必死无疑。”
“明白了，愿神灵的羽翼庇佑着你。”伊芙琳双手抱胸，向着阿木鞠了一躬，便重新退回到了女妖群中。
阿木向着身后的两个镇妖卫使了个眼色。两位虽然有些不放心，不过还是开始动手释放被束缚的女妖们，不再被禁锢的女妖们再帮其他女妖松绑，几息时间，所有人便都能够自由活动了。
只是，众人看着眼前的肥羊，以及阿木制作的食物，却没一个人敢动手抢夺。
阿木鼓励地朝着主母点了点头，在主母的示意下，众女妖这才疯狂地开始进食。一只山羊几息之间便被肢解分食，血腥残酷至极。
阿木命两位镇妖卫再次带了四头活羊，顺带将自己所有的腌肉都拿了出来，这才堪堪缓解了女妖们的夺食风潮。
看着每个女妖都在撕扯着自己手中的肉食，不再有着太过强烈的攻击欲望，阿木心中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趁着女妖吃肉的空隙，阿木拉着两位镇妖卫来到了一旁。
“我想和船长谈谈。”
……
一场以利益交换为目的的谈判就此展开。
“木公子，虽然这些女妖都是你的战利品，但是你确定要这样释放掉那些女妖？如果这件事让外人知道，可是会给你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你可得想清楚了。”
“这些女妖本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而且有罪的的眷属不是都已经被镇妖卫缉拿归案了嘛。更何况即使将她们这一群被俘虏的全部杀了，下次谁还敢向我们投降？而且说放，也只是带着他们去寻找一处安身之所。如果知道他们的栖息地，你们镇妖卫监视起来岂不是也方便许多。再退一步说，现在王庭内忧外患，操心的地方多了，估计也没必要盯着一个对王庭毫无威胁的小聚落吧？”
阿木很是淡定地一口喝掉了面前的茶，说到：“更何况在她们安顿下来之前，我也会跟着她们行动。有我在，应该不会出太大的岔子。”
船长沉吟半晌，最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木公子，以你的才智和手段，即使是在镇妖卫，想出头都不难，为何你执意如此啊……也罢，就当是还了你救了整船人性命的回报了。女妖的事情，就如你所愿吧。只是，这些手上有血的我是绝对不会交还给你的。”
阿木咧嘴一笑：“这是自然。船长带领全船的修士与女妖斗智斗勇，最终用了些非常手段终于击败女妖，甚至几将女妖一网打尽。但有一名为阿木的修士因被女妖美色迷惑，趁着强闯船舱，致女妖一部逃离。而阿木修士亦被女妖裹挟而去……船长大人，您觉得怎样？”
船长打量了阿木半天，才苦笑道：“公子，你这自污是为哪般啊……”
阿木呲了呲牙，笑道：“为了好玩。”
一句话，船长更是哭笑不得。挥了挥手，召唤来自己的手下。
……
一刻钟后。
带着醉意的阿木踉跄地朝着船舱最底部关押女妖的地方走去。
两位镇妖卫已经在和船长心照不宣的默契中被派往别处，而被船长指定来替班的两位船员也因为命令的延迟还没有来到这船舱门口。
阿木从容地打开船舱大门，然后对着里面的女妖们呲了呲牙：“诸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一众女妖呼号着从船舱内飞跃而出。趁着船上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已然冲上甲板一跃而下。眨眼的功夫，除了被单独关押的女妖，其余的已然逃之夭夭。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女妖们逃了！！她们还掳走了最初抓住他们的木公子！！”
“诶？！那还不追？”
“追？怎么追？追上你在空中打得过？当初要不是她们中了木公子的手段，你当我们真能拿她们有什么办法？现在也只能祈祷木公子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