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树后观战

    第二天一早，帕娜再次进入树林，终于找到了几株清热降火的草药和一种能加速伤口愈合的药草。她将这些草药捣碎成泥，重新敷在阿布卡的伤口上。

    阿布卡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到了下午，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

    “你让我跟你走？”阿布卡有些奇怪地看着帕娜，之前他说过他能一个人回部落，怎么现在帕娜又邀请他先去她的部落。

    帕娜点点头，“我觉得把你一个人留下还是太危险了，既然你不希望我去找你的族人来帮你，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你先跟着我回去，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自行回去吧。”

    阿布卡盯着帕娜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

    两人启程回帕娜的部落，沿着林间小路前行，阳光斑驳，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虽说出门时花了不少时间，但据帕娜的判断，他们距离部落的直线距离其实也就两三天的路程。

    这一路上很平静，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路过一处较为茂密的丛林，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喧闹声。帕娜警觉地停下脚步，藏到一棵大树后面。她回头想拉阿布卡时，才发现他比她更快地做了同样的动作。帕娜眼中略过一丝怪异情绪，但很快消失不见。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身查看远处的情形，隐约看到前方有两队来自不同部落的狩猎队伍正在争抢一头猎物。那猎物躺在地上，看体型大约是一头成年野猪。

    帕娜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队的带队者正是她认识的森纳部落的木格，也是木查的哥哥。另一队的人她不熟悉，但看他们的兽皮衣的穿戴，似乎是来自距离这里两天路程的阿鲁卡部落。

    这一带的狩猎部落有不成文的规定，每个部落都有其自己的狩猎领地，一旦越过自己的领地，侵占到其他部落的狩猎领地时，该领地的部落有权利杀死对方。现在，阿鲁卡部落明显越界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试图用人多势众打破这条规定，抢走猎物。

    双方的争吵声越来越激烈，除了首领还在压制着情绪，试图用言语沟通解决纠纷，其他人则围成一个紧张的圆圈，举起手中的石矛和石锤，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帕娜虽然和木格是老熟人，但衡量了目前的形势，她不打算现在就冲出去。毕竟木格在领导力上是有目共睹的，否则年纪轻轻也不可能成为森纳部落的狩猎队队长。

    忽然，阿鲁卡部落的首领阿穆开口道：“木格，现在你们人比我们少三个，如果真打起来，你们输的可能性会非常大，不如这次让我们带着猎物离开。当作没看见我们，大家都相安无事，不也挺好的吗？”

    木格冷笑一声，“你想得倒轻松，这已经不是你们第一次擅自踏进我们的领地狩猎，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若这次让你们轻易离开，下次、下下次你们只会再踏进来。”

    对方轻蔑地哼了一声，双臂抱胸，语带讥讽：“我们也不想踏入你们的领地，谁知道这头野猪偏偏往你们这儿跑？你总不能让我们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就因为它进了你们领地而放弃吧。放在你们身上，我可不信你们会做得不一样。”

    木格眉头紧锁，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充满怒火。这不仅仅是猎物的争端，更是关于领地尊严和部落生存权利的问题。

    阿穆继续挑衅，“你们部落就是太敏感了。要不这样，这次既然被你们逮到了，我以阿鲁卡狩猎队长的名誉发誓，下次你们到我们领地，我放你们一马。怎么样？这已经是很大让步了。你们要是还这么纠缠，那我们就只有最后这条路了。”说着，他扭头示意身边的勇士们。

    这个动作像一根导火索，森纳部落的猎人们就差朝那首领投出长矛了。

    木格深吸一口气，压抑内心的愤怒，“阿穆，你们踏入我们的领地已经违反了我们的协议，这次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这头猎物必须留下，作为你们擅自踏入我们领地的赔偿。”

    阿穆冷冷地瞥了木格一眼，语气森冷：“你觉得我会答应？”

    木格毫不退缩，挺直腰板，“不答应也得答应。”森纳部落的其他人纷纷挺直脊梁，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阿穆目光扫过木格这边所有人，突然笑了：“要不这样，我们来场比试，就我和你。如果我能打败你，你就让我们带着这头猪离开。如果我输了，这头猪就留在这，算是我给兄弟们加餐了。”

    木格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比试就比试。”

    双方的猎人们都对自己的队长充满信心，迅速退到一旁，给两人腾出空间。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场中央的两人，这可不是一场单纯的竞赛，而是压上部落生存空间的荣誉之战。

    木格和阿穆相互对视，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准备冲刺。帕娜嘴角抿紧，盯着木格暗自生气。虽然知道这么做是唯一能够平息冲突的方式，但这种近身搏斗最是危险，那个阿穆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说不定会使阴招。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

    比试开始，木格和阿穆如同两只猛兽般冲向对方。

    距离快速接近，阿穆率先发动攻击，他猛地跳起，右手成拳，直击木格的面门。木格一闪身跃向一侧，然而这速度还是慢了，阿穆的拳头擦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刺痛。

    木格心惊，显然刚才他轻敌了，这次，他不敢懈怠，迅速改变姿势，准备反击。

    阿穆可没打算给木格喘息之机，他紧跟着伸出左腿，往木格的下盘踢去。木格这次有了防备，灵巧地跃起，躲过了这一击。阿穆微眯了眼，趁木格尚未落地，提拳再次朝木格的腹部砸去。木格双臂挡在胸前，硬是接下了这一击。

    连续两次都被击中，在旁人看来木格危险。帕娜为他捏了把汗，半个身体探出树后，生怕错过什么重要情节。

    木格感到腹部传来的剧痛，咬紧牙关，迅速拉开两人距离。心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如此轻易认输。

    “木格，你输了。”

    阿穆调整姿势，得意的勾起唇角，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