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我好像丢了什么
阿奈雅知道流光瞒着她,一定是事出有因。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的母亲避而不谈?
“王后的名字,叫小月亮。”
阿瓦说罢,看着阿奈雅道:“难道陛下没有和你说起王后吗?”
阿奈雅:“说了,说的不多。”
“小月亮”
阿奈雅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脑中浮现了一个女孩模糊的面容。
“我是小月亮,那宝宝就是小太阳好不好,做一个温暖的小太阳。”
“星星,妈妈我要星星。”
“好,宝宝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太阳,我妈妈给我取得名字。”
“孤看你就是一个小迷糊,连衣服都穿不好。”
“哪没穿好。”
“穿反了。”
“”
“啪!”
酒杯掉到地下碎裂的声音传来,阿奈雅瞬间惊醒。
“奈奈,你没事吧?!”
阿瓦一脸担忧的看着阿奈雅。
阿奈雅低头看着脚边碎裂的酒杯,红色的液体染红了她的裙角,醉人的酒香萦绕在她的鼻尖。
“殿下!”
身边的侍从立即上前来处理碎酒杯,来拿清洁物品给她擦干净裙角的酒渍。
阿奈雅的视线在整个宴厅中绕了一圈,宴厅中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漂亮的曜日女孩在一旁弹奏着动听的音乐。
周遭的一切都让阿奈雅感觉到梦幻。
明明这么多人,室内的温度也非常适宜,阿奈雅却感觉到一丝孤寂来,一股寒意从她心间升腾而起。
莫名的,她想到了那刮着狂风暴雪的冰原,和矗立在冰原冰山之间的巨大王宫。
王宫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显得那些的寂寥。
而这么大的王宫,却只有一个人住在里面。
他时不时会在站在宫殿门口眺望,然而他的面前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原。
阿奈雅想到脑海中那个无比孤寂的背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这种心慌,就好像要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阿奈雅捂住心中趴在桌上。
她努力地,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脑海中的画面,想要知道那在她记忆中时不时闪过的人是谁。
可她怎么努力的去想,脑中的画面总是朦朦胧胧的。
“奈奈,你怎么了?”
阿瓦看到阿奈雅趴在桌上,以为她不舒服,忙站起身来扶她。
跟在阿奈雅身边的女官侍从们也都一脸担忧。
阿奈雅从桌上直起身来,“我没事。”
阿奈雅站起来对着阿瓦勉强一笑,“谢谢你阿瓦哥哥,跟我说了我母亲的事。”
阿瓦:“不用和我说谢谢的奈奈。”
阿奈雅视线往正殿上方的王座看了一眼,流光此时坐在那,端着一个酒杯看着下方,目光有些发散。
那是高高在上的位置,无比孤寂的位置。
看到这个王位,阿奈雅想到了一个人。
阿奈雅忽地一惊,她好像渐渐忘记了一个人,明明她的记忆那样的好。
关于他的记忆,还有在那个星球之上,在那个王宫之中的记忆,都在她的脑海中淡去。
阿奈雅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急匆匆的从宴会上离去。
那些想要跟上她的侍从们全都被她甩到了身后。
阿奈雅跑到了宫殿之外,沿着那缓缓流动的河流边上继续往前跑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就是有些心慌,想要找到什么,找到丢失的什么。
阿奈雅撞到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奈奈!”
迦尔纳抓着她的双肩,低头和她对视着。
“你怎么了奈奈?”
迦尔纳一直在宫殿外,看着阿奈雅急匆匆的从正殿中跑出来,他赶忙追了上来。
“是在宴会中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吗?”
阿奈雅看着迦尔纳良久,伸手抱住了他。
“我不知道迦尔纳,我觉得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我想找一下。”
迦尔纳一怔,而后紧紧搂住她。
阿奈雅的声音在迦尔纳耳边响起,“迦尔纳,你知道我丢了什么吗?”
迦尔纳沉默良久,他的眼中有过一瞬间的挣扎,就连手都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半晌,迦尔纳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来,他开口道:“奈奈,忘记我们在冥河的那段时间了?”
“你继承了明灯的能力,还成了冥河的王后。”
阿奈雅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记忆瞬间清晰了起来。
对啊,她怎么把在冥河的那段时间给忘了,不对,不是忘了,而是渐渐淡化了。
迦尔纳现在和她提起,她脑中的记忆片段又立马清晰起来了。
阿奈雅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迦尔纳亲了亲她的额头,“是不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压力有些大?”
现在阿奈雅已经正式成为了曜日的继承人,已经开始学习一应事务了。
阿奈雅摇了摇头,她不觉得流光让她学习处理的事务有多难,只是繁琐了些。
迦尔纳牵着她的手,沿着河流缓慢的走着。
河边开着发着光的花草植物,许多夜灵穿梭其中。
天上星辰明亮,耳边是不知名的生物各种鸣叫声。
迦尔纳看着眼前缓缓流动的河流,握紧了阿奈雅的手。
这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他手中牵着的是他最爱的人。
他多希望就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像他们面前的这条静谧的河流,就这样安静的流淌就好。
但他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
关于阿奈雅的身份,他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从阿奈雅到了赤阳星之后,看到沧缈对她的不同,还有这几年在冥河当君侯,再是阿奈雅忽地就成为了曜日的公主。
他能猜测到一些东西出来。
他是那样爱着她,所以也格外的敏锐。
他察觉到沧缈和阿奈雅之间,有些不一样的渊源。
察觉到之后,他心底升腾起一丝慌乱来。
他也在怕,怕就这样失去她。
他大可不向阿奈雅提起冥河来,她说她丢了什么东西,不一定是有关冥河,或者说有关沧缈。
但他是那样了解她,他不能装作不知道。
他不忍心看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