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人生观被颠覆
戚然和纪淮离开后。
纪永言才被放开。
没了束缚,他跌坐在地上,心中难受到极点。
他这一生,从没像今天这样,绝望无力到这种地步。
他完全不知道。
他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在他一直以来的概念中,他不该这样才对。
他隐约觉得——
他做错了事。
而后,一步错,步步错。
有关谷丽桦的资料,纪淮没收走,纪永言扔回去时,有不少散落在地上。
只要抬眼,就能看到。
纪永言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久后,视线突然定格在其中一页纸上。
上面出现的女人他见过。
他曾撞见过谷丽桦跟这个女人吃饭,且二人看起来相谈甚欢,很是亲近。
怎么!?
纪永言倒吸一口凉气。
他慌忙从地上捡起纸张,仔仔细细地查看、确认。
他还记得。
谷丽桦跟他说过,女人是她一起做美容的朋友。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
纪永言忽然不那么确信了。
他把那些资料又翻看了一遍,随即颤抖着手,拨了几通电话出去,展开调查。
他很害怕。
可他必须得弄清楚真相。
此时的他不知道的是。
谷丽桦自嫁给纪伟菘以来,所干出的种种炸裂事迹,早就像瘟疫一样传开了。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极其离谱的八卦。
只有纪永言,还蒙在鼓里。
他既有心查探,势必会触碰到真相。
当从一个朋友口中听到这些时。
纪永言多年的人生
观,坍塌了。
听筒中,朋友的说话声还在继续:“早就传疯了!”
“哥们,你在听吗?这事你知不知道?你能不能去问问你妈,是真的吗?”
“还有人说你不是你爸的孩子,否则老爷子不可能这么绝情。”
“纪永言!”
纪永言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手机从他手中滑落,‘啪’得一声摔在地上。
他呆滞地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一旁盯着他的工作人员开始心生不忍,上前提醒道:“先生,您可以离开了。”
纪永言置若罔闻。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又在想些什么。
直到天色泛黑,他的手机被旁人不间断来八卦的电话打到没电关机,纪永言才撑着完全麻掉的身躯离开。
站在纷杂繁闹的街口。
纪永言再次恍惚。
不知怎的,他竟生出一股,被世界隔绝在外的绝望感。
世界之大。
却没有他可安身立命的地方。
接连不断的重创下,纪永言终是没能扛住,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只听到‘砰’得一声巨响,而后就是路人的尖叫错愕声。
纪永言再次醒来。
是在医院。
耳边,是谷丽桦熟悉的哭声。
谷丽桦曾在纪永言面前哭过许多回,有时候是要挟他做些什么!也有时候是宣泄自己的辛苦。
很多时候,纪永言都会被她的哭声‘绑架’,不得不低头屈服。
唯独这次。
纪永言睁眼,映入
眼帘的就是谷丽桦哭到通红,憔悴不堪的脸。
纪伟菘处处沾花惹草,从未给过谷丽桦作为妻子应有的尊重不假,但也从没束缚过谷丽桦的自由,更没有苛责过她的花销。
谷丽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妆点自己的脸和身材。
因此。
即便她已经上了年纪,也还是风韵犹存,美得自有一番滋味。
可如今遭遇,与她而言显然也是极其痛苦的。
不过短短两天,谷丽桦已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模样瞧着老了好几岁。
“永言,你醒了。”
看到纪永言清醒,谷丽桦惊喜万分,连忙扑上去追问:“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昏倒在路上?是不是纪淮对你做了什么?”
“你放心,即使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替你做主!纪淮的仇——”
“够了!”
纪永言怒喝出声,虚弱的脸上充斥着对谷丽桦的厌憎:“还要把责任全推到纪淮身上吗?你干得那些事,早就人尽皆知了,你不清楚吗?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你不恶心吗?”
连着几句质问。
把谷丽桦惊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谷丽桦连忙解释:“永言,你是不是听了纪淮的挑拨?他是蒙骗你的,他就是靠着这种手段,才从你爸那——”
紧张之下,谷丽桦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拼了命地解释。
“跟你一起做美容的朋友,为什么会跟我爸有一腿?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
纪永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向谷丽桦的眼神陌生极了:“妈,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你不爱我爸,大可以直接离婚,一走了之。”
“永言,不是的。”
“你有完没完?”
知晓真相后,纪永言像是瞬间看懂了谷丽桦的嘴脸,他对此万分憎恶。
一想到朋友跟他说得那些话,他就忍不住恶心。
“我是傻子吗?我没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吗?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看到纪永言眼底的失望和深深绝望,谷丽桦哑然,她的儿子她了解
除了认下,谷丽桦别无选择。
“永言,妈妈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爸从没尊重过我们,我们在他眼里,跟他养的一条狗、一只猫没有区别,我只有为我们挣一个前程出来,才有可能真正挺胸抬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干脆跟他离婚?离开他,你一样可以挺胸抬头。”
闻言。
谷丽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目露无奈:“一旦离婚,你就什么都没了,妈妈是苦过来的,我太知道苦日子有多难捱;所以,哪怕忍辱负重,机关算尽,我也得给你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如果不是纪淮从中作梗,你现在就是纪氏集团的真正掌权人,你会拿到你爸手里大多数资产,都怪——”
纪永言稍稍平静的心,再次因为谷丽桦这番话而掀起滔天怒火,他猛地拔高音量,不要命
一样地大喊:“口口声声为了我,从始至终,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谷丽桦从未见过他疯癫至此,着实被吓到了,她神色恐惧,小心翼翼:“永言,妈妈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