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火车风波
姚红梅张嘴发出一声呜咽,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身体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慢慢地焉了。
一丝丝黑气从姚红梅的身体内散发出来,她的身体慢慢地变得虚幻,许久之前,她是我在古村时的梦魇,现在的她已经没了救,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镇魂针的威力我是见识过的,再加上我的血的作用,姚红梅决然是没有半点生机。
最终,姚红梅的身体完全变化成黑气,悬浮在半空中,一声声啜泣声从黑气中传出,像是一个小女子在哭泣。姚红梅曾经也是大家闺秀,不幸爱上一个不靠谱的男人,最终走上绝路,她的情爱之路十分坎坷,先是受她父亲阻挠,后是遭受抛弃,青春和年华全部浪费在儿女私情上,死后化作恶鬼也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啊啊,为什么?”
“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吗?”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呜呜呜……”
黑气中传出姚红梅不甘的咆哮,这并不是她在咆哮,而是不甘的执念,在她内心的深处还潜藏着当年的委屈和愤怒,死了也要带着这份执念成为恶鬼,灰飞烟灭后,这份执念自然慢慢地消散了。
方莹抬头望着夜空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说:“这是一条不归路,姚红梅走到了尽头,没有来世,而她恨透的男人早已经投胎。”
方莹叹气道:“这趟算是白跑了,看样子姚红梅只是一颗棋子,知道的实情并不多,真正在背后操作的人物恐怕都是大人物,我感到好奇的是,你一个小山村出来的人,怎么会陷入这么复杂的事情内。”
我说:“不单单是你,我也感到好奇,我查了这么久都没弄明白,目前还是先找到灵儿再说吧,我先去看看老婆婆。”
地火阵这时候已经失效,周围恢复正常,我进入老婆婆的家里,察觉到不正常,回头看向窗户那边,一道矮小的黑影正站在窗户那边眺望远方,黑影正是老婆婆。
老婆婆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嘴里念叨:“儿啊,你去哪了呀,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娘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的眼睛湿润了,滚烫的泪珠落下来,打湿了地板。
我说:“老婆婆,你安心走吧。”
老婆婆没有回头,身影慢慢虚化,消失不见。
老婆婆已经死了,方才不过是她的一丝执念,等她真的放弃后,她的执念才算消失。
她等了六七年,始终没见着儿子的面,而我活了这么多年,却只见过我娘一面。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内滴落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这件事真的很应景,将我内心的伤痛全都挖了出来。
一只雪白的手伸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长这么大,只有在至亲离世的时候哭过,当时是灵儿在我身边,我觉得在女孩子旁边流眼泪很丢人,现在是方莹在我身边,我同样感到丢人,但眼泪始终克制不住,越是憋着就越感到难受。
方莹很考虑我的感受,没有在旁边打扰我。
第二天,我和方莹通知村民们关于老婆婆的死讯,老婆婆的丧事由村民们来打理,至于小眼睛混混的尸体,已经通知安河镇的警察来处理,我和方莹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开车离开槐村,在安河镇买了去湘西火车站的车票,再坐直达山西的火车。
火车出发的点是晚上十点,我和方莹上车后,找到相应的位置,按照车票上写的,我们要坐32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达山西境内。
那个年代有火车已然算是不错,32个小时可以跨越湖北和河南,许多人都觉得神奇。没火车坐的时候,大家都是靠双腿或者马车进行长途跋涉,跨越一个省都需要一到两个月。
我和方莹坐在座位上休憩,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就着身上带的一点干饼凑合当早餐。
我在欣赏窗外的风景,无意间瞧见方莹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我开口问:“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大对劲。”
方莹说:“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跟踪?会不会是错觉,咱们现在可是在火车上。”
方莹微微摇头:“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从小到大也在培养这方面的敏锐力,当有人一直瞅我看的时候,我会产生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但不可能有那么强烈。
旁边坐着的两个大哥听到我与方莹谈话,被吓唬的不轻,其中一位大哥开口问:“哎,我说你们两娃子是不是干了犯法的事情,不然怎么会有人跟踪你们。”
方莹瞅了那人一眼说:“跟踪我们的不一定是人。”
“嗯?什么意思,不是人,难道是鬼?”
我朝方莹使了个眼神,她这才没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怕是要吓坏这些普通人。
旁边这位三四十岁的大哥的好奇心很强,见我们都不说话就有点不大乐意,郁闷地说:“我说你两就是故意在吊我们胃口,这会儿咋又不说了,我看你两就是犯了法。”
我不爽地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们不说话是我们的自由,关你屁事。”
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说话冲了点,这位大哥立刻动了怒,揪着我的衣领说:“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扳住他的大拇指,用力一扭,他就只好松开手,我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他就开始鬼哭狼嚎起来,大喊着说打人。我的肋骨受了伤,现在还没得到治疗,痛的要死。
“谁打架?”
两个乘警从另一个车厢赶过来,乘客们都站起来朝这边望,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甚至有其他车厢的乘客跑过来观看。
这节车厢乱成一团,没想到一件小小的事竟然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而这位看似很强硬的大哥竟然这么怂,我一发狠,他就开始喊乘警。
纷乱的人群中,我看到一个人的背影,这人非但不围观,反而急匆匆地往其他车厢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