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逃婚
方莹漂亮,身材好,就是脾气比较火爆,像一只小辣椒。说实话,我并不厌恶方莹,甚至打心底还有点喜欢她,但是我不敢跟她成婚,我跟她成婚了,以后怎么去找灵儿,又怎么跟灵儿过一辈子。
我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能娶你的女儿。”
方普微微一愣:“什么?不娶?”
我点点头:“没错,我不能娶。”
啪~
方普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憋红了脸,站起来喝道:“你当那么多人的面赢了莹莹,现在却说不娶莹莹,你想毁了我的女儿吗?”
纪仲良说道:“顺生,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你可别乱来。”
方莹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两只小拳头拽的很紧,微微发抖。
我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个人还在等我救她,我真的不能娶方莹,我娶了她才是真正毁了她。”
方普急促地喘气,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方老爷。”纪仲良担心方普气出什么毛病,连忙过去查看,稍微安抚方普后,纪仲良回过身来看着我,用十分严厉的口气说道:“顺生,你现在已经不小了,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必须娶方莹为妻,我方才算了一下,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就在那天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纪仲良从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过话,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没错,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赢了方莹,如果不娶她为妻,那她就颜面无存,没了半点清白。
身处那个封建的年代,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方普听了纪仲良的话,心里这才好受一些,与干爹和纪仲良讨论了一下三天后的婚事,然后回了方家。
第二天,纪仲良准备好丰厚的聘礼,拖着我去方家下聘,中午在方家吃午饭,全程都是方普亲自陪着,方莹并未出面。
三天后,纪家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忙成一团,下人们和弟子们都在打理我的婚事,纪家这次邀请的客人也是相当的多,纪仲良吩咐下人把后院也腾出来摆酒席,光是酒席就摆了一百多桌。上午不到九点,就有一半宾客到了,把纪家撑的水泄不通,好在纪仲良的调配能力很强,愣是把一切都调理的很顺畅。
经过三天的考虑,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和方莹结婚,所以我做好了逃婚的准备,把准备好的行李放在后院的小树林里,包裹里除了朱砂、黄符等东西之外,还有一张新买的地图,上面被我标注去往安河镇槐村的路线。
我本来打算下去五台山找灵儿,然后再去安河镇槐村找姚红梅,但姚红梅在湘西一带,在去五台山的路上也是顺路,干脆先去一趟槐村,找姚红梅问清楚,当年为何假扮成我的娘来害我。
婚宴开席后,我被要求陪客人,不断地敬酒,一百多桌下来,我都有点醉了。
随口扒了两口饭,我就被一群人推入洞房。
红光四溢的洞房内,坐着一位娇美的妻子,我能从古村走到这里来,真是我的福分,可我竟然不懂得珍惜。
如果我就此放弃灵儿,安心在纪家过大少爷的日子,整夜搂着美娇妻睡觉,不愁吃不愁穿,简直赛过活神仙,可是我这人就是重感情,一想到灵儿可能还在某个地方受苦,我的心里就很不踏实。
当初灵儿为了我,毅然决然地回到古村,与我一同面对死亡和恐惧,她一个女孩子却毫无怨言,我也决不能贪图荣华富贵而弃她于生死而不顾。
我没搭理方莹,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杯后,我就趴在桌子上小憩,方莹盖着婚盖头,也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
换成别的男人,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把方莹给上了,其实我也垂涎她的容貌和身姿,可是我对她并没有太多那方面的想法。
等到晚上十点之后,外面慢慢地安静下来,我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绳子,一端系在窗户的卡角上,顺着绳子往下爬,下面是后花园,我借着花丛和草丛的遮掩,避开仍在忙碌的下人,从后花园墙角的隐蔽位置翻墙出去,到达后面的小树林。
我找到之前做过标记的树,在树上找了半天没发生我藏好的行李包裹。
“你在找这个吗?”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回头看去,居然是佟虎,佟虎手里提着我的包裹,另一只手还抓着一直烤熟的鸡腿,正一口一口地啃着。
佟虎说:“仲良哥怕你跑了,让我盯着你,我早就发现你藏好的行李了,只是一直没跟你说。”
我无奈地说:“佟虎,你别拦我。”
佟虎把包裹抛过来:“拿去吧,路上小心,我就不陪你了,你那些鬼怪什么的,我根本对付不了,跟着你还给你添麻烦,我在这边积累人脉,然后杀回淳安县,要顾勋的狗命。”
我抓着包裹,有点错愕,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这就是佟虎的个性。
我道了声谢,没有说更多的话,与佟虎分别。不知道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或许明天、明年又能相见。
佟虎是我的好兄弟,虽然傻了点,野蛮了点,但这个人的优点远多于缺点,一旦结交,就不舍得分离的那种人。
我沿着小树林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小树林的出口外有条小河,过了小河是一片田野,纪家和方家的人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阴暗的小树林里就我一个人,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方莹的愧疚。
“方莹,对不起了,我必须走,来生我再给你做牛做马。”我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
“哦?你要给我做牛做马?”小树林的出口位置出现一道人影,居然是方莹。
方莹穿着淡蓝色的衣裳和一条黑色的裤子,梳妆打理的很素雅、普通。在月光下比以往少了几分媚态,多了几分清纯。
我既惊讶又惊怕地开口问:“方莹,你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