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她就想哭
四王府
桑无渊坐在桌边,双手撑脸勉强让自己睡了一会儿。
醒过来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让静园的那只小白眼狼再来守着他,就看到晋风急急入内。
“王爷,这是门口的守卫送过来的,说是一人扔他身上就跑了。”
晋风双手呈上一张折成四方块的纸。
“是什么?”桑无渊瞥了一眼,没接。
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送封信过来,他就都要看的。
“信上说,秦姑娘在他们手上,如果想要救秦姑娘,带双帛过去交换,他们在杨柳巷五十八号。”晋风回道。
桑无渊正欲提壶倒水,闻言手中茶壶“咚”一放,拧眉:“哪个秦姑娘?”
晋风知道,他问的是真的秦姑娘,还是那位假秦姑娘。
遂回道:“应该是静园那位,因为听小蚊子说,她好像有了要找的那副画的消息,急急出了府。”
桑无渊噌然起身,因为起得太急,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晋风清楚地看到他眸色一痛,作势就要上前搀扶,被他抬手止了。
“带双帛去交换?”
晋风点头:“是!这里属下也不懂是何意?”
桑无渊思忖。
“没收到求救烟火信号?”
晋风摇头:“没有。”
“王爷,会不会是商离?”晋风问。
“不会,他既已清楚双帛不是小小,且他的解药已解决,没必要如此。”
见桑无渊如此笃定,晋风便没再做声。
其他人,他也想不出。
“此人意在双帛,但又不知双帛跟静园的秦慕是同一人,却又知道双帛在本王这里,所以”桑无渊默了默,微微眯了眸子。
片刻之后才继续:“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双帛身边的人,以为双帛被本王所擒,想救双帛,另一种,想置本王于死地的人,已经怀疑双帛跟静园的秦慕是同一人,故意擒了她,让本王拿另一个她去换。”
晋风眉心一跳:“那如果是后者”
那事情就大了。
“随本王先去看看。”桑无渊带头走在前面。
“可是王爷的伤”
孙大夫说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多动,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死不了。”
地下室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其实,蝶舞比薄霜更郁闷,郁闷得都快哭了。
昨日傍晚她从石磊那里得知这个女人在找什么《万民朝拜帝王图》,她就赶紧找了靳冰墨商量。
他们的计划是,靳冰墨找人散布消息,说有人在卖这幅画。
卖画的这个地方,是他们两个想了好久才选的地儿。
此地地处京师中心,却又不热闹,闹中取静,人很少,但又有人,如此,既避免了选在偏僻之处让对方生疑,又避免了选在热闹之地人多不好下手。
然后靳冰墨戴上青铜面具,食下变声药来卖画。
平南王府画多,都是些高雅名贵之作,他随便将跟皇室有关的拿了一些出来,也不会露馅。
然后,在其中几副画上涂上皮肤接触就能中毒的那种软筋散粉,再故意把这些画摞在一起。
这个女人要找那副《万民朝拜帝王图》,就肯定会拿手去掀看这些摞在一起的画,如此一来就可以中软筋散。
中了软筋散丧失了活动能力,那就随便他们拿捏了。
而租下这个屋子,是因为他们觉得擒住她之后,得有个落脚地,不然,如何跟桑无渊谈交易。
另外这个屋子还有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有地下室。
他们在地下室里燃好软筋散的香和禁语香,就是想着,等擒到这个女人后,将她关进来。
一来,防止她在画上触碰到的毒性太浅,可以加深软筋散的功效。
二来,防止她被擒后,大喊大叫,毕竟周边还有居民居住,禁语香能让她暂时发不出声音。
可是,谁知道这个女人警惕性那么高啊,竟然不用手,拿帕子隔着去掀画。
然后,他们安排给四王府送信的人,肯定已经把信送出去了。
因为他们跟此人交代的是,等这个女人出府后,一炷香的时间,就把信交给四王府门口守卫。
靳冰墨肯定也是心里着急,怕这边还没成事,桑无渊就来了,那就白搞了,所以,见这个女人那般防备,他才牺牲自己,主动拿手去掀画做给她看,打消她的戒备。
她当时看到靳冰墨突然如此,没反应过来他的用意,以为他是忘了这些画上涂了毒,脱口就准备说:“你怎么自己去碰了?”
其实,话一出口,她就明白他的意图了,也惊觉自己竟然出了声,吓得紧急止住,没有把话说完。
可终究是出了声,引起了这个女人的注意,她第一反应自然是躲。
却又因为慌急,绊到门槛上,摔倒栽扑了下去。
要命的是,脸上戴的青铜面具还给摔掉了。
恐这个女人看到她的脸,她自然是第一时间别过脸,然后爬起来就跑。
谁知道,这个女人还追过来了。
见她也进了屋,情急之下,她只得开启机关,以一个“与她共沉沦”的方式,一起掉了下来。
因为这个机关的有两个开关,一个在门口,一个就是这个竹篮。
门口那个她已无法去摁,就只得用竹篮这个,那她就只得跟着一起掉下来。
至少,将这个女人擒住了。
虽然她跟靳冰墨都用了牺牲自己的方式。
想起这个,她就想哭。
桑无渊、晋风,以及石磊三人赶到杨柳巷五十八号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五十八号屋子附近那个戴着青铜面具卖画的人。
主要是此人不仅戴着青铜面具,还有凳子不坐,坐在地上,确切地说,是瘫坐在地上,歪靠在画摊上。
起先他们以为他歪靠在画摊上睡觉,后又发现青铜面具下他的两只眼睛是睁着的。
看到他们仨望过去,眼神还闪躲。
桑无渊度了一个眼色晋风,晋风会意,拔剑上前,一剑就将此人脸上的青铜面具削飞。
赫然是靳冰墨。
晋风错愕。
桑无渊亦是一愣:“你?”
“四哥哥,别激动秦慕姑娘很好,四哥哥听我慢慢解释”
靳冰墨瘫软在那里,有气无力出声,声音沙哑得一点都不似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