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愿以吾命证吾心

    宋云鹤听后眼神一变，死死地盯着金布，金布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仍然强装镇定，用一种强硬的语气说道：“还望将军交出大军指挥权。”

    宋云鹤冷哼一声，开口质问道：“诏令和虎符呢？本将军要见到真凭实据！”

    宋云鹤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不满，甚至看向金布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的愠怒。然而，金布却对这些视若无睹，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还望将军交出大军指挥权。”

    眼看着宋云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一旁的将领们都暗自捏了一把汗，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将军性格刚烈，如果不是因为有着过人的军事才能和卓越的战功，恐怕早就被人排挤出去了。

    此刻，宋云鹤心中的怒火正在不断升腾，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碎尸万段。但是，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误了大事。于是，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重新让仅存的理智占领了高地。

    终于，宋云鹤压下了心头的火气，他面沉似水地回答道：“我没有收到京城的通知，京城也没派人带来诏令和虎符，所以这权我交不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亲自去京城问个清楚。在此之前，不要再来干扰我的军务！”

    金布无奈地笑了笑，心中暗自感叹：“自古以来，懂得顺应时势的人才能成为俊杰啊！宋将军既然如此选择，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用力一拉弓弦，只听“嗖”的一声，响箭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

    紧接着，营帐外突然冲进大批士兵，他们手持利刃，气势汹汹。金布与其他几位将军也毫不示弱，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剑，营帐内顿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局势瞬间变得焦灼起来。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场面，金布率先打破沉默，他直视着宋云鹤，沉声道：“将军，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是否有心想发动起义？”

    宋云鹤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营帐之中，带着一种决然和坚定。“宁做冤死鬼，不当篡位贼！若是今日今时我选择起义，那么后人将会称我为乱臣贼子；但若我今日今时死在皇上手中，后人便会称赞我是忠臣义士。”

    金布听完，不禁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他知道，宋云鹤已经下定决心，不会改变主意了。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士兵将宋云鹤等人带走。

    然而，在转身离开之前，金布又将目光投向那些神色戒备、摆出防御姿态的将军们。他微微摇了摇头，挥手示意他们放下武器。这些将军们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终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而后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诸位都是习武之人，应当知晓我所言何意。现今监军已然身死，此罪等同于谋逆之大罪；而太子殿下也已经不幸离世，按律当诛灭其九族！然而，我等众人为我朝浴血奋战、开疆拓土，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换来这万里江山。且不说我们曾经历过皇权更迭的动乱，单论功绩，我们在座任何一人都不该在史册之上默默无闻！倘若我们就这样含冤受屈而死，来世岂不是要悔恨终身？”

    此时，人群之中亦有头脑清醒者始终保持着警惕。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冷哼响起，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极不协调。只听见一阵沙哑的嗓音传来：“那么敢问金大将军此次兴兵，究竟是为了减轻罪责呢，还是妄图取当今圣上而代之啊？”

    众人循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乃是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将军。他身上的盔甲布满了刀剑划过的痕迹，显然是身经百战之辈。金布听到质问后，没有丝毫犹豫便回答道：“秦老，我等自然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王朝！”

    那个被称作秦老的人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嘲讽之色：“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老夫秦定心跟随祖皇帝征战天下，历经无数生死考验，才得以平定江山，定国号为乾。而后，又在国家危难之际，临危受命，追随先皇出征，奋勇杀敌，一直杀到那遥远的奠军山。西奴被打得屁滚尿流，发誓三百年内绝不再侵犯我国疆土。然而，先皇却开始沾沾自喜，变得日益昏庸无道。如今，这位新皇帝发动政变，成功夺取政权，还给天下带来了一个太平盛世。尽管他身体羸弱多病，但也算是一代明君啊！”

    金布见状，立刻摆出战斗状态，眼神凶狠地盯着秦定心，厉声道：“老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要与我们为敌吗？”

    秦定心毫不畏惧，毅然抽出腰间的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他的声音充满了豪情壮志：“老夫的意思很明确，我绝对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就算退一万步讲，我也是为了自己不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战斗。从更广阔的层面来说，老夫是为了天下太平而战，为了向世人证明，虽然我已年迈，但我的志向并未磨灭。今日，我愿以吾之性命，证明我的忠诚和决心！”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随后秦定心挥舞着他那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如同战神一般率先杀了过去。金布只是挥了挥手，营帐里的几个士兵便毫不犹豫地纷纷杀了上去。

    短短几息之间，秦定心的身上已经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他的眼神依然如钢铁般坚定，毫无畏惧之色。他的剑法犹如闪电划过夜空，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一串血花，每一剑都精准地收割掉一个敌人的生命。

    然而，营帐外仍有无数金家私兵严阵以待，他们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从帐外涌来。秦定心的体力渐渐不支，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仍然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他深知，一旦自己倒下，敌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而这支军队也将彻底落入金布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关键时刻，金布敏锐地察觉到秦定心的疲态，他不禁心生惋惜，大喊道：“若你不与我为敌该多好啊！”话音未落，他便如猛虎下山般向着秦定心猛扑过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金布，秦定心没有丝毫退缩，他立刻挺身而上，与金布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他们的武器在空中交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火星四溅。周围的金家私兵们都停下了厮杀的脚步，屏息凝神，默默地注视着这场决定胜负的决斗。

    秦定心与金布皆是历经无数战斗磨砺出的绝世强者，他们的每次出手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以及精妙绝伦的技艺。然而，在此番激战之中，秦定心却因岁月侵蚀、英雄迟暮导致体力难以为继，逐渐陷入劣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渗出汗水，原本凌厉的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而金布则趁此机会，攻势越发凶猛，如狂风暴雨般压向秦定心。

    最后，金布终于发现了秦定心的破绽，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刀，刺穿了秦定心的胸膛。随着刀身抽出，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秦定心的身体缓缓倒下，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地望向上方，嘴唇微微颤动，发出微弱的声音：“祖皇帝啊……我已经竭尽全力了……”仿佛是在向逝去的先祖表达自己的忠诚和无奈。

    此时的金布浑身沾满鲜血，宛如一个从地狱走来的杀神。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尚未加入他阵营的人，冷酷地说道：“英雄虽已迟暮，但这鲜血却是如此滚烫！你们几个，要么选择加入我，与我一同共创大业；要么，就只能像秦定心一样，成为我脚下的亡魂！”

    那几个人默默无语，只是紧紧攥起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又深知眼前局势的严峻。面对金布的威胁，他们一时之间无法做出决定。

    金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转身对身后的手下命令道：“把这些人都押下去，和宋云鹤一起带回京城。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违背我的意志，将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片死寂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