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返程路上

    希儿在一阵惊慌失措后很快因为劳累平静了下来，不一会便靠在罗曼的肩头上沉沉睡去。

    看见罗曼睡了，布洛妮娅小声说：

    ‘‘罗曼，问你个问题。’’

    ‘‘啥问题？’’

    ‘‘在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总觉得你很了解我，是错觉吗？’’

    ‘‘呵呵，还真是敏锐啊。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在某些方面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

    ‘‘是啊。’’罗曼露出了充满回忆的表情：‘‘先说第一点吧，我和你一样，都曾是可可利亚的俘虏。’’

    ‘‘被抓的过程也一样？’’

    ‘‘大体上一样吧，我的父母于第二次崩坏中丧生。年仅两岁的我在历经万难后成为了一名佣兵，当然，没你出名。最后在刺杀可可利亚的行动中被她俘虏。’’

    ‘‘这样啊。’’布洛妮娅沉思一会，随后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在孤儿院里被称为‘哥哥’仅仅是因为你年龄最大吗？’’

    ‘‘的确，我是07年那会儿加入的孤儿院，虽然才十岁，但已经是孤儿院里最大的孩子了。’’

    ‘‘这样啊。’’

    ‘‘还不止呢。那会儿可可利亚的势力远不像今天强大，孤儿院也不像今天一样设施齐全。作为孤儿院最大的孩子，我身上肩负的也是最多的。’’

    罗曼顿了顿，接着说道：

    ‘‘厨师不够了我就得干厨师，教师不够了我就得干教师，护工不够了，我就得：换尿布、维持纪律、哄孩子睡觉。对了，萝莎莉亚和莉莉娅你知道吧？为啥这两姐妹一到晚上就往我床上钻？就是因为她们小时候是我哄睡着的。’’

    罗曼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最惊险的一次，是08年那会儿。一场流感袭击了西伯利亚，大半个孤儿院的孩子和护工都中招了。孤儿院里的医生不够用，外地的医生忙不过来。好死不死正赶上天命和逆熵在西伯利亚打的火热，结果可可利亚也没时间来。’’

    ‘‘那……你们是咋挺过去的？’’

    ‘‘硬撑呗，万幸那场流感致命性不高。主要是孩子们年龄太小了，除我以外没一个过十岁的。那段时间啊，我真是忙的脚不沾地，不是这个哭了就是那个烧了。我每天最多也就休息三四个小时。甚至到最后，我都能掌握一些医学知识了。’’

    ‘‘天哪……’’布洛妮娅感叹道，她光是听着就感到一阵头大了，更何况罗曼作为当事人所经历的一定比语言描述的更加艰难。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罗曼感慨道，随后说：‘‘但你知道最搞得是啥？最搞得是当流感结束后，大家都恢复健康了。我发烧了，这一烧就是40度往上。最严重时我仿佛都能看见我爸妈了。’’

    ‘‘那……那你是咋挺过来的啊？’’

    ‘‘嘿，说来你也不信。我那天烧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一阵哭声，越听哭声越大。我一细听，发现这好像是可可利亚的哭声。我心想，可可利亚那家伙居然哭了，要是不看看她哭了啥样就死也太可惜了吧。然后，我就醒了。’’

    ‘‘真是惊险，不过可可利亚妈妈居然会哭？’’布洛妮娅一脸疑惑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她当时那个表情，真叫一个，嗯……梨花带雨？’’

    ‘‘噗呲。’’布洛妮娅被他这形容逗笑了，随后沉思一会，看着罗曼，郑重的说道：

    ‘‘罗曼哥哥。’’

    ‘‘干……干嘛？’’听到布洛妮娅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话，罗曼疑惑的问。

    ‘‘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孤儿院的大家。’’布洛妮娅说道。

    ‘‘我相信你一定会的。’’罗曼微笑着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头，答道。

    在与罗曼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布洛妮娅突然明白该怎么观察罗曼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