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关系的惯性
“航班没变化吧？”郑斯南快步走过来。
“没有。”顾时川一手接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揽着她的腰往外走：“去那边餐厅吃个晚餐。”
“你过去是更高层面试、还是直接办入职手续？工资是总部标准还是外设机构的标准？”郑斯南问。
“实际是去谈中国市场的规划，顺便办入职手续。”顾时川说：“大约……会在那边待半个月。”
“既然在总部办入职，那就是总部工资标准了。”郑斯南抬头看了顾时川一眼，叹息着说道：“conn对不起啊，你在环宇这几年不仅断了职业生涯、少赚了收入、还尽是些琐碎的事，真是对不住你。”
“今天倒是我们第一次有默契。”顾时川笑说道：“我也是想和你说抱歉来着，没有婚礼、没有蜜月、连正常的相聚都没有，这个婚结得……太仓促也太平常了。”
“欢迎光临。”两人走到小吃店门口，有营业员出来把他们迎了进去。
“谢谢。”两人点头招呼过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两碗牛肉面，正常辣。”
“没觉得仓促。”郑斯南点完餐后，对顾时川说：“从决定结婚到拿证也有一个多月了。至于平常……你觉得怎么样才算不平常？就是放下工作找个地方两个人呆着？”
“懂了。”顾时川低头轻笑。
他以为的不仓促、不平常，不过是大多数人的以为而已。对他和郑斯南来说，有
足够的时间安排好财务问题，不让彼此为难，就不算仓促。两个人能在自己的事业上全力以赴的时候还迁就对方事业的步子和安排，这就算不平常。
“其实我们这个婚结得还蛮有意义的。”郑斯南笑着说道：“事业、生活，全部是新的开始。”
“还是好的开始。”顾时川给杯子倒上水，递了一杯给郑斯南后，举杯与她相碰：“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郑斯南咧嘴笑了，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南国里的女人大多都能干到能独挡一面、甚至能为整个家挡风遮雨，但她们结婚只是为了结婚、只为了家里有个男人，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在为家里那个只在老婆面前最强势的男人兜底，兜得没有了自我。
她不一样，从她知道自己是被父母嫌弃的、知道自己无论多努力都得不到和弟弟一样温情的时候，她就决定这辈子不靠谁、也不为谁兜底。
哪怕是她先追的顾时川，她也不会做出情令智昏的事来。这次结婚她甚至想过，如果顾时川不同意婚前财产公证，这个婚她就不结了。
她知道他并不觊觎她的钱财，甚至还为她付出良多。但人的一生很长，长到她不敢去赌他们之前未来会不会有变化。
如果有变化呢？在人和钱之间……她选择钱。
两人吃完面后，顾时川一直将郑斯南送到停车场，看着她开车离开后才转回去机场大厅。
等他到
大厅的时候，就听到机场广播在催他这个航班的乘客去安检。安检的队伍很长，但基本不需要专门去想要不要继续往前走，整条队伍就这么惯性的往前移，有序且迅速。
就像……
就像他和郑斯南的关系，或许成熟的人都是这样，就像这安检的队伍一样，规则定下了，其余便是惯性，简单又安全。
只是看多了身边人的爱情和婚姻，总觉得还是对不起郑斯南，总觉得女孩子对婚礼、婚姻、爱情，应该还是会多一点期待和想像。
就算她特别、就算她实用至上，但她在父母关系里受到的伤害，其实是需要更浓一些的温情去化解的。
“斯南，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让我带回来？”出了安检后，顾时川又给郑斯南打了电话过去。
“美国……我到酒店后查一下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到时候你给莫、还有laura、舒临安都买一份小礼物。多多、三喜、小李和小顾，看有没有实用些的东西。顾姨的话…要买个能日常用、又一眼看得出价值的。”
郑斯南边想边说：
“你先办正事，办完正事有时间再说。我回酒店先上网查一下那边有什么值得买的。”
“……好，你开车小心，我落地后给你电话。”顾时川不禁哑然。
他是想买结婚礼物的，但她条件反射似的、想到的不是工作伙伴、就是朋友家人。她很周到，过于周到了，周到得近乎功利
，但对她自己却太忽略了。
郑斯南没有顾时川这许多思前想后，除了要给那些伙伴朋友买礼物外，她还打算让顾时川带一些有机会合作的样品回来。就像她当年找波卡一样。
那时候她哪里知道波卡什么时候来中国，但不也来了、不也合作了嘛。
有时候机会想不到、算不到，却能碰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
第二天。
郑斯南一早去友谊商场买了两瓶香水，然后去了波卡公司。不凑巧的是后任的区总正好不在，她倒是乐得轻松，只需要见莫小姐和laura。
“hello，miss郑。”莫小姐一脸地热情。
反而laura的情绪不太高，接过香水后连看都没看就扔进了抽屉里。
“办公室多了好些人。”郑斯南不解地问两人。
“现在做自营嘛，销售、统计、客服，都是要人的。”莫小姐解释说道。
“那你们一个行政管家、一个财务管家，队伍不是也扩大了？”郑斯南笑问。
“真是那样倒好了。”莫小姐一脸无奈地说道：“老板要业绩，但单个城市的销量起不来，就只能靠多个城市布点撑总量。所以业务线的人增加得多。又因为城市分散，在上海office的人少，就不给财务和行政做业务量比的人员增加。”
听了莫小姐的话后，laura终于忍不住接话说道：“那个蠢人觉得职能后台的人数是和在office固定
办公的人数作匹配的。”
从小没被亲人爱过的人，在感情上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的。哪怕强大如郑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