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副将
对面的兵丁也感受到了二夫人的眼神,松开静彪拔出腰中的佩刀,向着背对自己的王绍弋刺去。
太近了!太突然了!人们都在静家背叛的震惊当中还未缓过神来,王景崇、高总管都离着拥抱的两人远了一些,一柄闪着雪白寒光的钢刀已经向着王绍弋的后腰就刺了去。
“大人!”
二夫人一声大喊,用尽全身力气把王绍弋推开一边。
钢刀擦着王绍弋的后腰划过,巨大的劲力带着刀刃继续向前,“噗”的一声,刺入二夫人的腹内,顷刻间血流如注。
“啊!”被推开的王绍弋转头一看,大喊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高总管举刀向刺客砍去,刺客急忙抽刀格挡,可重伤在身,动作受限,只挡得住劈来这一刀,没能躲得过腰间这一剑。
王景崇一剑没入刺客体内,拔剑而出,刺客血溅当场仰身倒地。
王绍弋在卫兵的搀扶下,走回到二夫人的身边。
“姐姐”被绑住的静彪用力挣着卫兵,想要向姐姐奔去。
“母亲!母亲!”王景俊把母亲的上半身托靠在自己身上,大声的呼唤着。
痛哭的女官在旁边用手捂住二夫人的肚子,殷红的鲜血不停的渗出,身下地面已经洇出一片圆圆的红色。
“静云!”王绍弋蹲在二夫人身边,抓起她的手,眼中含泪。
二夫人听见王绍弋的呼唤,用力的睁开眼睛,喘了几口气,终于顶起一口气,慢慢的对王绍弋说:“照顾好俊儿”说着眼睛从王绍弋看向哭泣的王景俊,刚刚看到王景俊就双眼一闭,再无动静!
没有一点声音,有一千多名活人与一千多名死人的府内寂静无声。
“母亲!母亲!”少年的哭嚎在黑夜里回荡,听在众人耳中,无不心酸不已。
这一夜王绍弋的情绪与身体经过了太多的刺激,青玉的丹药药效正在慢慢减少,他知道,不久之后,药效完全褪去后,随即而来对身体的反噬将是巨大的。
“把他押下去!”王绍弋指着静彪。
“是!”高总管派人将静彪带走关押。
“崇儿,给高总管留下五百人,其他你带到城门驻守,防止敌人还有进攻!”王绍弋身形不稳,高总管急忙扶住。
“是!”王景崇应声走下台阶,走到尹荣德跟前:“尹副将,留下五百人,我们去城门驻防吧!”
“王将军!”尹荣德向王景崇鞠躬行礼,但却并未执行命令。
王景崇见尹荣德的神情不对,刚要说什么,只见尹荣德向前走了两步,向屋外台阶上的王绍弋行礼,口中大喊:“大都督,南大营将士有一事相求!”
“尹大哥,你干什么?”王景崇听见尹德荣的话,急忙走上前去,拉住尹德荣。
尹德荣却没有理会王景崇,仍然向王绍弋大喊。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还没有结束,王景俊的哭泣声已经逐渐减小,奉行绝不参与府外事务的大夫人只在门口一旁双眼微闭,手中的佛珠又转的越来越快。
王绍弋晃晃悠悠的身子站立不稳,高总管急忙命近卫去屋中取了一把椅子过来,扶着王绍弋坐在椅子上。
“呵呵!说吧,你们要什么?”王绍弋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按住疯狂跳动的胸口,镇定自若的说。
“大人身体有恙,政事军事多有耽搁,这才让静家贼人有机可乘,南大营恳请大人把凌德军权交于大公子,剿灭反贼,以保凌德全境的安全。”
“尹大哥,你”王景崇脸色大变,急忙向王绍弋下跪。
王景崇刚要张口,王绍弋脸上露出微笑:“王将军,你认为如何?”
王景崇连连磕头不止:“大都督见谅,这只是尹副将一时想法,看在他带兵救了我们的份上,请您恕他不敬之罪。”
“这并非我一人的一时想法,而是南大营所有将士们的愿望。”尹荣德继续拱手说道。
整个府内鸦雀无声,叛军的尸体还在脚下,满院的鲜血还没有打扫,又出现了这种情况,这是所有府内的兵丁都想不到的。
他们看着刚刚欣喜若狂迎过来的援军,此刻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王将军,起身说话!”王绍弋看着跪着把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的王景崇,大声说道。
“是是!”王景崇站起身来,站在尹荣德的身边。
“王将军,带领三千步军从南大营赶到都督府,需要多长时间?”王绍弋不理会尹崇德,向王景崇发出疑问。
“禀禀都督,从南大营到这里步军行军,最快也要两个时辰。”王景崇结结巴巴的向王绍弋回禀道。
“两个时辰”王绍弋若有所思,转头再问:“高总管,我们是什么时候让守城军发出的求救?”
“是在一个时辰之前。”高总管回道。
“既然南大营到这里最快也是两个时辰的路程,为什么一个时辰就过来了?”王绍弋看着前方的两人,“王将军,你可知道?”
王景崇一听这话马上又要跪下,王绍弋一见他的动作大声喊道:“站直了,告诉我,你可知道?”
王景崇心中万分慌张,尹大哥只跟他说过要准备,他也完全没有当回事,万万没想到,三千人已经集结,就在路上,王景崇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在半路待命还是就要向都督府而来的路上。
“王将军并不知晓,只是南大营在流民中抓到了奸细,所以才集结士兵向都城防御。”
“抓到了奸细为何不报?”王绍弋紧接着问。
“还未审出确切消息,还没来得及向都督禀报。”尹荣德面色如常,不卑不亢,回答着王绍弋。
“王将军,这些你可知道?”王绍弋的眼神紧紧盯着王景崇,“抬起头来说话!”
王景崇抬起那张黑乎乎的脸,脸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形成一层硬硬的血痂,加上自己内心的慌张与纠结,他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听着王绍弋的询问,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