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蒙面
叛军队伍中走出一名黑巾蒙面人,看着前方把那一栋房子紧紧围住的兵丁们:“真是无能之辈,等死还要摆个队形。”一挥手,“弓箭手!”
两排弓箭手向前走了两丈,拉起弓箭就要向屋外的兵丁们射去。
可是已经晚了,就在他们刚刚走到射程内的时候,全身黑衣趴伏于房顶之上的弓箭手已经羽箭离弦了。
“啊!”随着一片哀嚎之声,进攻方的弓箭手纷纷倒地。
“呸!他妈的!”蒙面人急忙张开双臂压着身边的人后退几步,不敢轻举妄动。
一时之间,南侧的叛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像北侧叛军一样,远远对峙。
一圈手持盾牌与钢刀的卫兵站在最前面,屋顶有弓箭手威胁,这一栋房子成了都督府中最后的孤岛。护卫府邸的一千多人,现在只剩不足六百,面对着看起来也足有八百以上的敌人。
王绍弋后悔不已,自己早让人严查逃难而来的流民,可仍然放了这么多叛军进来,自己地盘上看起来铜墙铁壁的防守,早已经被敌人渗透的千疮百孔。
敌军中人影攒动,向旁边远处跑来跑去,王绍弋知道,叛军之间正在互相联系,现在只是猛烈进攻之前的暂时安静。
王绍弋赶紧安排高总管与王景崇查看队伍观察阵型,如果现在这些卫兵中再有叛徒,那将是致命的。
突然,在相邻的房屋与大树之上,叛军隐藏的弓箭手嗖嗖射出弓箭。箭矢向屋顶以及屋前的兵丁们飞去,士兵们急忙举起盾牌,但这次最主要的进攻方向都是屋顶的弓箭手。
屋顶的弓箭手们急忙躲避,虽然屋顶上有坡顶障碍盾牌遮挡,可是范围还是太小了,顷刻之间就十几人倒下。箭雨停歇之间想要反击,可这是府邸之内,到处都是房舍墙壁,敌人的藏身之处太多,几轮反击后只射下大树上的几个人,收效甚微。
“快,赶紧增补弓箭手!”高总管向下边的弓箭手喊道,下边的弓箭手听到命令,急忙顺着软梯向房顶攀登,几十名盾牌兵也上跟上去护卫。
“对方高处弓箭手没几个了,前后夹击,冲锋!”蒙面人大声喊叫。
“冲啊!”蒙面人身边的人应声附和,所有人向着房间就冲了去。
迎着头顶的箭矢,踩着倒下的同伴,叛军飞快的冲到这栋房屋之下,转眼之间两军短兵相接。
“防御!”王绍弋和王景崇同时大喊!
王绍弋被亲兵举盾紧紧围住,王景崇挥舞手中长剑,冲入阵中,与敌人战在一起。
呐喊震天,士兵们奋力拼杀,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铠甲与肉体冲撞,汗水与血水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回荡着士兵们粗重的喘息声。
蒙面人砍杀了两名守卫,向着手中拿剑的王景崇杀了过来,只几个回合,王景崇就已经难以招架,虽然他武功不弱,可是在这种两军对垒的砍杀中,经验与气势往往比招式更有用处。
王绍弋看得清楚,当他看到蒙面人举刀就向王景崇砍去的时候急忙大喊:“快去帮崇儿!”
王绍弋一声令下,身边的几名近卫向着蒙面人奔去。
几人合力之下,王景崇被解救出,护送到王绍弋身旁,王绍弋对王景崇大喊:“跟在高总管身边!”
“是!”王景崇这回不再独自跑远,就跟在高总管附近互为照应。
大屋周围上千人打做一团,弓箭手不能再向下射箭,只能寻找敌人弓箭手互相对射。
叛军的弓箭手损失近半,羽箭数量也不多,藏在远处阴暗位置,只是冷不防突施冷箭,难以寻找。屋顶上守军的弓箭手人数与羽箭数量都占尽优势,可是找不到目标优势难以发挥,眼看着屋下落单的叛军也不敢射杀。
正在两军交战激烈之时,只见叛军弓箭手的隐藏处传来哀嚎声,紧接着一具一具的尸体从高处抛下来。
“怎么回事?”其他叛军还在拼杀之时,蒙面人没有只顾上头砍杀,他不断观察着战场的情况,及时发现了不对的情况。
“你们去那里看看!”他指挥着几个身边的人,向弓箭手的藏身之处看去。
几人领命而去,之后却再无动静。
站在高处的守军弓箭手看的清楚,一个个敌人从黑暗的高处抛出,身上背着箭袋,知道都是对方的弓箭手,这时胆子大了起来,举起弓箭,向着屋前的敌人开始射去。
一个又一个正在举刀砍杀的叛军被射死,但是叛军的弓箭却没有一发射过来,知道暗处的敌人已经被处理,屋顶的弓箭手们更加肆无忌惮,屋下的叛军不断的被射杀。
“射那个蒙面的!”王绍弋大喊!
屋顶的弓箭手们纷纷把箭头对准蒙面人,蒙面人听到喊声,心中大惊,急忙格挡高处射来的羽箭,向后退去。
“不行,我们的弓箭手出事了!再这样被射下去我们的人数优势就没有了!”蒙面人一边后退躲到安全位置,一边想着该怎么办。
“大人,不好了!”突然跑过来一人,在蒙面人身边耳语几句。
“什么?怎么这么快”蒙面人的双目圆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大人,我们怎么办?”来人继续问。
“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上!”
“是!”传信的斥候挥刀杀了过去。
蒙面人看着前方战场的情形,又想想刚刚斥候带来的消息。压低身形,向都督府邸的前门方向而去。
砍杀的声音逐渐被甩在后面,蒙面人继续向前,刚走了没多远,忽然左腿一麻,再用不上力。
蒙面人急忙靠墙扶腿,摸向小腿,忽然,他摸到一根细细的硬物,插在腿中。
“他妈的,倒霉!”蒙面人还以为是慌乱之中被什么硬物无意之间扎到了,伸手就去拔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看,“银针?不好!”
当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不但是左腿右腿,连带左手右手全都一软,手中银针落地,整个人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