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年的时限
今年的礼物故词已经准备好了，三月三十一，最后一天。
上次因为柯乐的事情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后来柯乐他们搬回宿舍，向他道了歉，故词也没有记在心上。
而他和楼鹤西默契的遗忘这件事，一如往常的打着电话。
“我还说把地址给你。”楼鹤西期待到：“今年准备了什么？”
故词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国外的快递是真的难寄。”
“故词，放暑假你要不要过来这边玩？”楼鹤西语气听起来淡淡的，故词顺口就答应了：“好啊。”
“啊？”楼鹤西惊讶：“真要过来？”
“哈哈，怎么可能！”故词笑着：“回来就大三了，我得把学分挣完。”
柯乐走过来：“喂，暑假我过去找你玩啊！”
故词偏了偏头，声音太大了。
“别了，我还有事。”楼鹤西拒绝，柯乐翻白眼：“我自己去玩。”
“那就这样吧。”
“故词，清明节准备去哪里玩？”柯乐有些无聊：“他们约我去喝酒。”
“我要回家一趟。”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他爸不愿意待在医院治疗，需要他回去一趟。
柯乐仿佛发现了好玩的，兴奋道：“那我去你家玩！”
“柯乐。”胡梓人打断他：“你爸那边的事情吧。”
“嗯。”故词点头，他的家庭情况他们多少都知道一点，故词也没有刻意隐瞒。
柯乐失望道：“那好吧。”
——
故词回到脏乱爬满灰层的家里，男人像是没有了气息坐在地上，满屋的酒气。
“谁？”沙哑刺耳的声音，仿佛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我。”
“你回来干什么？”男人冷淡道：“看我死了没？”
故词盯着他：“嗯。”
“不需要你假好心。”男人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故词就站在门口，对进入这个家他非常抵触：“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以后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回来给你收尸。”
“正好，那就滚吧。”男人笑了起来，阴暗的房间十分恐怖。
故词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关门出去。早上出发，傍晚他就回到了学校，寝室里空无一人，看来剩下的两天就他一个人过了。
一天几乎都在车上度过，腰酸背疼的洗了个澡，九点多故词就关了灯上床躺着了
正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门外传来声音，诧异，柯乐他们没回去啊？
“累死了。”柯乐埋怨道：“看你打球真累。”
胡梓人嘲讽：“就坐了有两个多小时，又没叫你打球，体质真够差的。”
“下次别叫我了，无聊死了。”柯乐按了按自己的肩膀。
“上次故词做了一下午都没叫过，你简直弱爆了。”胡梓人拿出换洗衣物：“我先去洗澡了。”
柯乐：“胡梓人。”
“怎么？”胡梓人皱眉，柯乐淡淡的看着他：“你觉得他比我好？”
故词不敢大声出气，早知道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出来的，现在这么尴尬，出去不是，继续藏着又怕听见不该听不想听的事情。
胡梓人叹息：“柯乐，你别把所有人都看成一样，故词他没有那种心思。”
“你知道？”柯乐嗤笑：“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不相干的人好？他无非就是想攀上阿西，才做的这一切。”
“柯乐，我不信你是这么想的。”胡梓人认真的看着他：“我不希望你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柯乐高傲道：“更何况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帮助阿西而已，帮助好兄弟有问题吗？”
“随便你们吧。”胡梓人不再劝说，上次的意外后，柯乐的性格变得越发怪异，他都摸不清楚了。
胸口有些闷，应该是憋气憋久了，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硬有些酸疼。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柯乐进去洗澡了，故词微微动了一下，舒服多了。一束光突然照了进来，故词愣住了，胡梓人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故词看了眼厕所：“八点多。”
“你都听见了。”胡梓人站在梯子上，故词坐起身来：“别告诉柯乐我回来了。”
“你，怎么想？”胡梓人有些意外，故词脸上并没有类似悲伤或者气愤，意外的平静。
故词：“我就想，剩下的一年，能有人陪着就行。”
“”胡梓人看着他，似乎在探究，怀疑，故词轻笑：“放心，我不会缠着你们。”
“故词，无论对错，我只会站在他们身边。”胡梓人自己的态度，柯乐说得对，不会有不求回报的付出。
“嗯。”故词起身披上外衣：“我先出去，等会儿进来。”
胡梓人没说话，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披着外衣有些单薄的故词走了出去。
故词在门外靠了一会儿，羡慕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柯乐洗完澡看见出神的胡梓人，拍拍：“喂，想什么？”
“没，明天我还有场球赛，你还来吗？”胡梓人半开玩笑：“给你准备软垫子。”
“呸，不去 ，明天我哥要回来。”柯乐提起他哥，眼里尽是崇拜。
胡梓人看了眼时间，快半个小时了，现在天气还没回暖，晚上还是有些寒冷。
“你在看什么？”柯乐凑过去：“你不对劲。”
“睡觉吧。”胡梓人没心情，两步上了床：“关灯。”
“哦。”
“咚咚！”有人在敲门，胡梓人探出脑袋：“谁？”
柯乐也感到奇怪，这个时间点，又是放假，谁会来。
“呀！小词词，你怎么回来了？”柯乐惊讶：“你这衣服？”
故词目光也闪过意外，诧异：“乐乐，你们怎么在宿舍？”
装的很像，胡梓人淡淡道：“这几天学校有篮球赛。”
“哦，原来如此。”故词生硬的点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柯乐：“九点多，你穿成这样去哪里了？外面还是冷的。”
“去小卖部买东西，顺便逛了一下。”故词手里提着袋子，里面装着面包和牛奶。
柯乐佩服道：“你是真不冷，我先睡觉了，今天无聊死了。”
“好，我来关灯。”故词放下袋子，关上灯回到早已冰冷的被窝，轻微的发抖，早知道就穿厚点出去了。
手机来了信息，故词点开，是胡梓人。
“我会看着你的。”
故词忍不住笑了，真的好羡慕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