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也没睡啊
他是我男朋友……坐在车后，楼鹤西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响起故词说的这六个字，他的目光和眼神，仿佛他们的曾经都已经放下。原来都已经过去了四年，楼鹤西紧握着手，是自己活该，他应该是带着失望离开的。
故词离开的那些日子，他和朋友们每天都在找，几乎把吉海市翻了个底朝天，打处打听，去了故词的家，连他爸都不见踪影。那时他们就知道，这个人，可能真的不想见到他们。
后来因为他们的行为过于夸张，被家里人制止，强硬的送到国外，能力有限，寻找故词就更难了。
“楼总，你认识故词啊？”刘助理好奇，刚才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
楼鹤西淡淡道：“以前和他是校友。”
“啊？那可真是有缘。”刘助理打开了话匣子：“如果你要是早两年来这边，还能和故词共事。”
楼鹤西眼睛一眯：“他以前也在公司？”
“嗯。”刘助理点头有些可惜的说：“当时他应该是刚毕业就进来，能力出众，就提前录用了他。”
“那为什么他离开了？”楼鹤西头有些疼，慵懒的躺在后位：“跳槽了？”
“嘿嘿，要不是可惜，公司不允许谈恋爱，钱副经理和故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上的，所以就辞职了。”
“辞职？”楼鹤西皱眉：“是自愿的吗？”
故词当真为了那个男人辞职？想到这里心底莫名的一刺，有些不舒服。
刘助理叹息：“可不，走的可干脆了，为了钱副经理，你还别说，两人感情可好了，虽然是同性，也让人羡慕。”
“……”傻子，楼鹤西沉气，这个人还是没变，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还十分。
当时在学校也是，只是那个时候，是他们，现在想想，他也这样对别人好，还真有点不爽。
“他们……”楼鹤西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胸口突然来的空虚让他闭上了眼睛。
“楼总，到了。”刘助理话唤回他的思绪，离开时突然叫住：“他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刘助理先是懵了一下，道：“谁？哦！故词吗？我有的。”
“嗯，等下给我。”说完楼鹤西就走进了房子，刘助理感到奇怪，楼总的表情有些异样。
来这边太忙了，如果不是母亲给他发信息，他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以往都是去酒店举办，今年他没有那个心思，所以就在家里只邀请了朋友和家人。
一进门，头顶彩带伴随着大声的祝贺落了下来：“祝阿西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柯乐表情夸张，旁边的人仿佛是被强迫一样，附和着。
看见柯乐俩也不意外，每次生日他们都会回来，除了那一次。
楼鹤西礼貌的先给长辈们问好，随后来到朋友面前。
“什么时候走？”楼鹤西脱下外套，桌上是丰富的晚餐。
柯乐不满：“我才回来，你就这样赶我走？”
“不是大忙人吗？快半年没回来，忙完了吗？”楼鹤西看着他，想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
“怎么了？”柯乐敏锐的发觉今天楼鹤西的状态不对，进门都散着一股颓废：“公司那边出问题了？”
刘女士一听，担忧：“小西，公司那边你刚刚接手，压力是不是有点大？”
“没事的妈，就刚才不是庆功宴吗，喝得有点多。”楼鹤西收拾好表情：“今晚我是不能喝了。”
柯乐“啧”了一声，不满：“自己的生日都能忘记，我们可是不远万里来给你过，怎么也得意思意思。”
“哎，今天我也忘记提醒你了。”刘女士叹息：“乐乐，梓人，谢谢你们了。”
“阿姨！”柯乐向来会活跃气氛：“我们自己玩，那边叔叔阿姨都等着你呢，放心。”
“好，那你们好好玩。”刘女士走了，楼鹤西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胡梓人坐了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柯乐也收了表情，他很久没见楼鹤西这个表情了：“公司那边遇到麻烦可以和我们说。”
“我……没事。”今天遇见故词的事情还是先不说了。
一群人闹到凌晨三点，柯乐和胡梓人在客卧睡下，躺在床上的楼鹤西翻来覆去，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闪过故词说这是我男朋友的画面，心中郁闷更甚。
他有男朋友了……
手机停在拨打页面，犹豫许久，还是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许久，楼鹤西认为自己脑子不清醒，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快四点了，谁会接电话。
“喂？哪位？”睡到半夜钱李纪元起来上厕所，头晕摔在了门口，故词起床把他整顿好后没了睡意，于是去了客厅沙发躺着看电影。
电话突然在房内响起，惊得他赶紧过去，号码有些不熟悉。
“喂？”怎么不说话，难道是诈骗？推销这个点也没上班吧。
楼鹤西听着声音，心里不轻不重的被撞了一下：“是我，楼鹤西。”
“……”故词眼里有些震惊，这个点？
“楼……”叹息，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算了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楼鹤西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你以前也经常说这一句。”
故词皱眉：“？”什么意思？
“今天有空吗？我们叙叙旧。”楼鹤西发出邀请，大学室友许久未见叙旧是很正常的。
故词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下午行吗？”
“好，时间你定，地点我发给你。”楼鹤西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他答应了。
“那就三点。”
“嗯，好。”楼鹤西听着他的声音也不像被自己吵醒，问：“你也没睡吗？”
“被纪元吵醒了，现在睡不着。”故词完全是陈述刚才的事实，说完后那边就没说话，故词看手机页面：“还在吗？”
“嗯。”楼鹤西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情绪：“喝醉酒的人很难搞吧，真给人添麻烦。”
升不了职，他很难受吧。这句话他没说出来，虽然他很想。
“嗯，习惯了。”故词语气带着无奈和宠溺：“销售部的，你也知道，少不了应酬。”
昨天酒确实喝多了，心脏居然有些疼，闭着眼睛半开玩笑的话语：“怎么？想让我看在你的份上照顾照顾他？”
“哈哈哈。”故词低声笑着：“我哪里有什么面子，他的能力我很了解。”
是吗？楼鹤西苦笑，了解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楼鹤西听见那边他叹了一口气，对他道：“虽然晚了，但我记得你是昨天的生日吧，生日快乐。”
楼鹤西愣住了，故词还记得他的生日，脸上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喉咙滚动，想要说声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就下午见了。”电话里传来钱李纪元的声音，他在叫故词，故词还温柔的回应。
楼鹤西想挂断电话了，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回答了一个“嗯”后，就猝不及防的挂断了电话。
故词垂着眉眼，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关掉电视，客厅陷入黑暗。
他们有什么好叙旧的呢？明明当初恨不得他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