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以为在做梦
他浅尝辄止的吻了她,正要放开她的唇,她却伸出一双小臂,牢牢抱住了他的脖颈,下一秒,她踮起脚尖,红唇狠狠吻上了他的薄唇。
旁边陆景阳猝不及防被这一幕震到,卧槽了一声,赶紧别开眼,两秒过后又忍不住继续偷看。
陆易深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大手下意识的抱住她的后腰,将她扣进自己怀里。
“怎么了,嗯?”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嗓尖有些泛梗,悸动的情绪依旧在心底发酵,她就是很想他,突然不想离开他,一刻都不想离开。
“橙橙?”
他收紧了手臂,另一只手轻柔的握上她的后颈,垂眸看着怀里女孩儿的表情,清沉的声线里,满是疼惜和怜爱,“怎么哭了?”
“没,没有,”她流着眼泪摇头,怕他追问,直接把脑袋埋进他颈间,眼泪很快洇湿了他的风衣领口,“我以为你没时间来送我,见到你来了,我还以为在做梦”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男人失笑,拥着她后背的大手缓缓收紧,将这个拥抱变得更加密实,“你要走,再忙,我总是要来送的。”
她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听见这句话,眼眶愈发的酸胀,泪水无声无息,汹涌的更加厉害。
男人细心的抚着她的脊背,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清俊的眉宇微蹙,又脱下风衣外套披到她肩头,“怎么穿那么少,昨晚不是叮嘱过你,今天会降温,感冒了怎么办?”
她其实穿的并不少,也知道今天要降温,还刻意围了条挡风的围巾,可在陆易深眼里,她身上似乎永远都应该再多加一件衣服。
他把外套脱给了她,里头就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在京都将近十度的低温天气里,她看着就觉得好心疼。
这个男人,不管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总是把她的感受,她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陆易深看了眼她身后的专机,目光扫视过那些挺立在冷风中的暗卫,暗卫们纷纷恭敬低头,“主子!”
陆易深微微颔首,语气清冷又沉静,“夫人飞机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一暗卫答。
男人缓缓淡淡收回犀利的目光,重新看向怀里的女孩,声音温柔的无以复加,“飞机上时间会有点久,要是累了,去舱室的床上睡一下,肖蒙已经回了江城,她会在机场等你。”
苏橙心里很不舍,她其实想说她不想回去了,就想陪着他,可是昨晚她才提过长生烂尾楼的事,如果就这么临时变卦,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不懂事,情绪一上来,就可以把公司的事抛诸脑后,这样的话怎么样才能快速成长起来,变得强大?
她咬了咬唇,努力沉淀下心底里的不安和难过,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男人抬手整了整她身上的风衣外套,将扣子扣好,又将围巾往上堆了一下,严严实实遮住她的脖颈,看着她,“飞机上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零食和水果,你肠胃容易不舒服,一次别吃太多,知不知道?”
苏橙眼眶更红了,努力憋着,才没让眼泪再一次掉下来,“嗯。”
“要是不想睡,就找陆景阳聊聊天,或者看会书,气流颠簸,不要自己去倒热水,这些事,暗卫和陆景阳都可以替你做,好好照顾自己,别累到自己,嗯?”
他事无巨细的叮嘱,仿佛她是家里即将出门远行的小女孩,这些事明明昨晚睡前他已经同她讲过一遍,可能怕她会忘,或者怕她不放在心上,他就又忍不住说了一遍。
其实不过才分开三天而已,但这种要送她走的滋味,真的不大好受。
苏橙低着头,忍了又忍,却怎么也平息不下内心的酸楚,嗓音泛着浓浓的哽咽,“嗯。”
陆易深叮嘱完,一时也没再开腔,目色深深的看着她,而苏橙也没有抬头,她不敢看他,怕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哭。
半晌,似听见一声叹息,她的手腕一紧,男人温热的大手握了上来。
苏橙目光落在握着她手腕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视线被大片水雾氤氲的模糊,紧接着她的脊背被搂住,男人微微倾身,将她抱进了怀里。
“再让我抱抱你,宝贝。”
苏橙浑身都在颤抖,拼命压抑的泪水还是不可控制的涌了出来,任由他将自己越抱越紧,她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反复的吸气吐气,才稳住了音调,“陆易深,我爱你”
她很少说这种话,因为她觉得爱一个人这种事不是靠说就能做得到的,可眼下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感动,让她不知道除了说这句话,怎样才能表达出她内心千万分之一的感受。
她爱他,她想让他知道。
陆易深没说话,因为她起伏的心绪,他将她抱的更紧,湛蓝的天幕,一望无垠的机场,尘沙四起,在这一方不合时宜的天地里,他的手贴着她后脑,无视外人的眼光,侧过脸颊,薄唇寻到她娇嫩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心里怎么可能不感动。
他的宝贝说爱他,放在从前,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他更清晰的感觉出了苏橙情绪的不对,他深深的吻着她,用亲吻来安抚她不安的情绪,直到她身体都在他怀里变软,他才放开她,将流着泪轻喘的女孩锁进怀里,清冷的目光扫过不远处捂着脸却张着指缝偷看的陆景阳。
昨天晚上橙橙的情绪还很正常,早上他离开时她还在睡,此刻看着她伏在他肩头那么伤心却忍着不说的模样,陆易深看向陆景阳的视线里噙满了审视的意味。
除了她看到这些暗卫军,让陆景阳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能让他的宝贝一下子这么难过。
陆景阳浑身一震,被自家七叔眼神中的冷意吓的僵住,简直欲哭无泪,他知道瞒不住,也没想过蒙混过关,委屈的眼泪汪汪,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七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