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下药
这厢房内的温度似乎一直在升高,宁姝颜口干舌燥,身边却没人送来茶水,她舔了舔嘴唇,心中莫名升起了异样的难受,仿佛置于一个火炉之中,身体的血液都在燃烧。
她思绪朦胧,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要如何缓解身上的热意和隐约传来的痒意。
宁姝颜无意识地抬手,宽松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肌肤,仿佛凝固了般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摸一番。
恍然间,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在几步远的地方,而且越来越近,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毛骨悚然。
宁姝颜脑海中一片混沌,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努力睁开双眼。
随后,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今天你就是我的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粗犷低哑。
这声音让宁姝颜浑身一震,她逼迫自己忽略身上的奇怪的不适,集中注意力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是个陌生的男子,从未见过,他一身月牙白长衫,站在宁姝颜身后,俯身附在宁姝颜的耳边说出那句话,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底透露着贪婪和欲望。
宁姝颜心猛地一紧,控制着身子往后挪了几分,哑着嗓子警觉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男人伸出食指,在宁姝颜脸上轻轻划了一下,轻佻笑道:
“我是你未来夫君啊,在这自然是要和你行周公之礼。”
夫君?
周公之礼?
这两个词语给宁姝颜敲响了警钟。
她强撑着清醒,咬牙怒斥道:
“滚出去!否则我叫人了!”
“叫人?”
男子冷哼一声,伸手捏起宁姝颜的下巴,眼中泛着淫邪的目光:
“你猜你为什么会被送进这间屋子?自然是早就谋划好的,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定了。”
“这张脸真是不错,小爷我算是赚了。”
宁姝颜嫌恶地皱眉,躲避男人恶心的手指,虽然不清醒,但听着男人的话她也明白过来,显然这是有人给她下药了,等她和这个人生米熟成熟饭以后再跳出来指责。
而这个下药的人显而易见,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
身上越来越热,灼烧着宁姝颜的意识,一点一点将清明吞入黑暗。
宁姝颜咬紧牙关,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想办法离开,那这辈子都要毁了!
男人似乎已经确定了她离不开这间屋子,有的是时间为所欲为,因此并不着急,欣赏着宁姝颜急切的神色,眼神愈发放肆。
宁姝颜握紧拳头,手指甲的尖端扣进掌心中,用疼痛来唤醒残存的理智。
忽然,她看见左手边约十步远的位置有一张梳妆桌,上面置一铜镜。
几乎在转瞬间,宁姝颜就确定了下来,她顾不得再耽误时间,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自己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梳妆桌前。
男人不知道宁姝颜要干什么,但看她的样子已经神志不清,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欲火焚身了,到时候她就会主动投怀送抱,求着他的疼爱。
宁姝颜将身体重量靠在桌上,看着镜子的自己,脸上红潮蔓延,一双眼睛迷离涣散,像是一团雾气笼罩着她,看着很是不堪。
她咬紧牙关,抬起右手抓着铜镜,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往地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铜镜四分五裂,成了一地的碎片,一些碎屑四溅,飞到宁姝颜的肌肤中,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一粒粒小血珠。
“你干什么!”
男人一惊,没想到宁姝颜竟然还有这样的力气,还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大步上前,想将宁姝颜直接拉到床上,免得节外生枝。
宁姝颜却不给他时间,蹲在地上,拿起一块镜子碎片毫不迟疑地在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喷涌而出,顺着手臂蜿蜒而下,落在地上,化作一滩妖艳的血渍。
紧接着用沾满鲜血的镜片指向男人,恶狠狠道:
“你若是敢再走一步,我一定杀了你!”
这话若是放在刚才,或许男人还会当做笑话,可是眼睁睁看着宁姝颜在那样强力的药效下仍然能自主行动,他心中开始产生了恐惧,犹豫地停下脚步,不再敢上前。
宁姝颜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这类药都是让人欲火难耐,刚刚她在握紧掌心时,发现用疼痛可以来对抗这种痛苦,所以才决定尝试扩大疼痛面积,看是否能够缓解,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
在血液流出去的时候,她明显地感到身体中让人难以接受的热度逐渐消散,理智也渐渐回到大脑,眼神恢复了清明。
宁姝颜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种种表现,但凡再多拖一会,她都会中了别人的奸计。
没有比毁掉一个姑娘的清白更恶毒的方式了。
她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可是没想到一再的退让居然被人如此欺辱。
愤恨和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宁姝颜起身,右手抓着镜子碎片,靠近男人。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男人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方式,现在这个宁姝颜应该正在他膝下求欢呢。
他看着宁姝颜被鲜血浸透的袖子,这个疯女人连自己都敢伤害,何况是别人,他害怕地后退,声音颤抖:
“别……别冲动,我什么都没做,你别乱来啊!”
宁姝颜不理会他的话语,快步上前,右脚直接踢在男人的心窝口上,将人踹倒在地,左手扯着他的腿,一根一根地拽脱臼。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疼的脸都扭曲了,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
宁姝颜随便抓起男人一只脚的脚踝,拖着人往门口走。
门推不开,好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就是为了防止她逃出去。
宁姝颜冷笑,抬腿踢在门上。
“哐当”一声,两扇门大敞,摇摇晃晃地宣告寿终正寝。
宁姝颜迈过门口,后面男人的身体也被迫从门槛上经过,刮的脊椎像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