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苦命爷孙

    船夫面色凝重，眉头紧蹙，满脸愁容地叹息着，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次可真是麻烦大了啊！你们竟然打伤了河伯座下的大青鱼，河伯肯定会勃然大怒，降下灾祸来报复咱们周围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呀！唉……明天就是祭拜河伯的重要日子了，也不晓得今年献上的那两个童男童女能不能讨得他欢心呢？但愿可以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吧。”

    华青峰听到这话，顿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愤愤不平地反驳道：“老伯，您怎么能这么讲呢？那河伯既然贵为河中神明，理应庇佑一方平安才对，怎能做出这种残害百姓、吞食人命之事呢？”

    船夫被华青峰说的话惊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不止，急忙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公子啊，您小点声说话！要是让那河伯大人听到了，我们大家恐怕都要葬身鱼腹之中啦！”

    然而，华青峰却丝毫不畏惧，反而义愤填膺地回应道：“哼！怕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听见好了！他要是有胆量现身，我倒要让他领教一下我的厉害！”

    船夫见状，惊恐万分，连忙朝着船外那片漆黑如墨的河水，恭恭敬敬地双手合十，先是向左拜拜，然后又向右拜拜，口中还念念有词：“河伯大人啊，请您千万不要发怒啊！这位小哥他年少无知，不懂礼数，信口胡言乱语，求您高抬贵手，饶过他吧！小人我也是无辜的呀，请河伯大人明察秋毫啊……”

    宽阔无垠的河面依然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刚那场惊险只是一场幻觉。船夫一直紧提着的心，此刻才慢慢落回肚里，他长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着这趟行程的有惊无险。

    赵无极和同伴们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暂时留在这里，等待明天观看村民们举行的祭河大典。于是，赵无极走上前一步，对着船夫拱了拱手，诚恳地说道：“老伯，我们听说明天村子里会有盛大的祭祀仪式，对此非常感兴趣，所以想要留下来凑凑热闹，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船夫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群陌生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还是好心提醒道：“那你们可得小心点，千万不要闹事，否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没办法保护你们。”说完，他还不忘用手指了指远处的村庄，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船夫开始收拾自己吃饭的家伙什儿，就是这艘船只，他将船只牢牢地系在岸边，仔细检查了每一根绳索，确保它们都足够结实可靠，保证船只不被河水卷走。做完这些之后，船夫才放心地领着赵无极一行人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船夫偶尔会回头看看身后的那群人，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他们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船夫领着大家走进村庄，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渔村，规模不大，大约住着五六十户人家。夜幕笼罩下的小渔村格外宁静，每一处都闪烁着微弱昏黄的油灯光芒，仿佛在默默等待那些出门谋生的男人们归来。

    船夫步履蹒跚地来到自家院前，他伸手摸索着湿漉漉的裤腰带，艰难地掏出一把布满锈迹的钥匙。那把钥匙显得如此破旧不堪，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他轻轻扭动钥匙，打开了那道看似可有可无的门锁。进入院门后，众人发现院子四周只是用几根破烂至极的篱笆勉强围住，而位于院子中央的，则是一间同样残破不堪、由泥土堆砌而成的土屋。

    众人跟随着船夫踏进院子，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清晰可见。这个老伯的家境之贫寒，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屋内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墙壁剥落，地面凹凸不平。窗户上破碎的纸张随风飘动，透进来的光线斑驳陆离。

    船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破烂不堪的屋门，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闪烁不定的煤油灯勉强照亮四周。就在这时，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多一点的小女孩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来。

    她的脸上又瘦又黑，但那双大眼睛却格外明亮动人，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嘴里还高兴地呼喊着：“爷爷，爷爷，我终于把您给盼回来啦！”

    船夫连忙迎上前去，一把将小女孩紧紧抱进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关切地问：&34;小花啊，爷爷回来了，高不高兴呀？&34;

    &34;高兴！&34; 小女孩兴奋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时，趴在船夫宽厚肩膀上的小女孩，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赵无极等人相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直率地开口问道：&34;你们是谁呀？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34;

    船夫用他那慈祥而又温和的声音对小女孩说：“小花啊，这些人都是坐着爷爷的船渡过这条河的大哥哥、大姐姐哦。来，小花，快跟哥哥姐姐们问个好呀。”小女孩非常乖巧听话地点点头，并用稚嫩可爱的嗓音大声喊道：“哥哥姐姐们好哟！”

    船夫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放下来后，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只见小女孩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地转着圈圈。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孩子，船夫忍不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可怜的小花啊，她的父母在一次出河捕鱼的时候遭遇了不幸。当时他们的船被一只巨大凶猛的鱼怪给掀翻了，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现在家里就只剩下我这个老头子和小花相依为命了。我也是没办法啊，为了能有口饭吃，只能勉强支撑着这把老骨头出去划船谋生……”

    听完船夫的话，华青峰不禁鼻头一阵发酸，心中充满了懊悔之情。他真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收回自己刚刚冲动鲁莽的行为。因为他差一点就毁掉了这个本已脆弱不堪的家庭赖以生存的唯一希望。

    船夫慢悠悠地从屋子走出来后，便在院子中生起炉火煮起了鱼汤。此时，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小花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萧玲儿、周雪晴和白灵儿身边，和这群好看的姐姐们，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

    没过多久，一股浓郁的鱼香味飘散开来。鱼汤终于煮好被端了上来，众人纷纷围坐一团。只见小花双手紧紧捧着汤碗，迫不及待地大口喝起了鱼汤。或许是因为今天晚饭吃得太迟，导致她肚子十分饥饿，又或者是这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太过鲜美诱人，让人无法抗拒。然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滚烫的鱼汤还是不慎烫到了小花的舌头，疼得她一边用手对着嘴巴扇风降温，一边发出“嘶嘶”声。

    周雪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眼前的小花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十年前那个同样饥肠辘辘、流落在洛水河畔的自己，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于是，周雪晴轻声细语地对小花说道：“小花，别急，慢慢喝，鱼汤还很烫呢。”

    听到周雪晴的话，小花懂事地点了点头，然后乖巧地对着鱼汤轻轻吹气，试图让它凉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