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掌门殒命
梅若仙说着,艰难地看向陆晚三人。她的话,是说给三个人听的。
“娘,您别说话,等我们恢复些许功力,便背您上山,让林长老为您医治!”梅长柳急道。
直到现在,他还天真的以为,他娘还有一线生机。他不知道的是,东方术的阴阳二气,一旦击中要害,必死无疑。
梅若仙看着他,慈祥地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吾儿不必了,经脉俱碎,无力……回天。”
说着,梅若仙猛然起身,盘膝而坐,按清风诀运转心法,一时间,精神抖擞,毫无重伤临死之相。然而她印堂渐渐发黑,在场众人包括梅若仙心中都清楚,如此行为,与回光返照无异。
梅若仙顾不得许多,当即开口道:“长柳,你能回来,为娘很开心,至少说明你还将我放在心上。你尚未练成清风十四剑,而陆晚练成了,掌门之位,自当是他的,你无需多心。”
言罢,她已是满头大汗。但她转头看向陆晚,继续道:“陆晚,你已经继任掌门,华山派数百年基业,便要交到你的手上。而华山派唯一的秘密,也只有你知道,未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陆晚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梅前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历代祖师的期望!”
此时的梅若仙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的虚汗更是不住地往下流,她抬头看了看天,华山开始飘起雪花。
梅若仙瞥了一眼华狂歌,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既然已经选择叛出师门,我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有一句话,告诫与你:恪守本心、勿入歧途!”
华狂歌听到这话,并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着梅若仙,然后抱拳颔首,以示敬意。
此刻,梅若仙的状况令人忧心忡忡——她的眼角、耳朵和鼻孔都开始流淌出鲜血,身体也变得摇晃不稳……
&34;七孔流血,这是强行运功、试图唤起最后一线生机以后,回光返照结束的迹象!&34;
梅长柳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梅若仙那已经变得干枯而僵硬的手。就在这一刹那间,时间似乎倒流回到了数十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那双小小的手,曾经被母亲温柔地牵起
梅若仙看着儿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摇了摇头,说道:“长……柳,你,你可以查……查他身份,但,但绝不能……不能替我报……报仇……”
说完这句话后,梅若仙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仿佛生命之火已经熄灭。她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变软,最终无力地瘫软在梅长柳的怀中。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风停止了吹拂,枯枝不再摇曳,就连雪花也不再飘落,仿佛它们也感受到了梅若仙离去带来的悲伤。
“娘——”
梅长柳仰天长啸,声音在山林间回响不绝……
陆晚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知道,梅若仙的死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梅长柳说道:
“梅师叔,节哀顺变。”
梅长柳没有说话,泪水却止不住地流淌。此时,天空中再次飘起大雪,雪花愈发密集,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像是在为梅若仙送行。
梅长柳面无表情,呆呆地看着与世长辞的母亲,许久后,方才开口道:“几位若是要下山,便请自便。我娘的后事,我自己来安排。”
“梅师叔……”
梅长柳摆了摆手,继续道:“我娘已经走了,再说别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你们下山吧,山上的事,你们放心。陆掌门,希望你不会辜负我娘对你的期望,下山后,有机会,替我查清今日这白衣男人究竟是谁!”
陆晚劝道:“梅师叔,梅前辈临终前要你不要报仇……”
“报不报仇,是我的事,不劳陆掌门费心。”梅长柳打断他的话,“我娘的遗愿,是要查清那人的身份来历,这一点,你们不会拒绝吧!”
陆晚当即抱拳道:“请梅师叔放心,在下定然不会让梅前辈死的不明不白!”
梅长柳点了点头,看向华狂歌道:“华兄也要跟陆掌门一同下山吗?”
华狂歌嗯了一声,说道:“是啊,我已然不是华山派弟子,梅掌门的葬礼,我不该去。此行,便是陪陆掌门解决塞北的麻烦——叛徒苏长天!梅兄放心,我虽然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我定会查清他的身份,告知与你!”
“多谢!诸位告辞!”
梅长柳说完,顶着大雪,抱着梅若仙的遗体,向山上走去。
直到目送梅长柳远去,身影消失在山林间,陆晚才叹了口气,准备继续下山。
突然,他猛地发现,宁如嫣就在一旁傻站着,面无表情,脸色苍白茫然无助。
陆晚皱了皱眉头,质问道:“如嫣,你怎么还在这?刚刚我就想问你,你为何会跟来?”
“我……我想跟你们下山……我……”
宁如嫣被陆晚这么一问,方才从刚刚呆傻中缓过神来,说着说着,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她扑过去抱住了陆晚,
“梅前辈,就这样没了,呜呜呜……”
梅若仙从小看着宁如嫣长大,虽然梅若仙身为掌门,极少出现在门派内,但毕竟宁如嫣是宁风闲的孙女,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而今,昔日相熟之人在宁如嫣面前被人活活打死,她又怎能不伤心,又怎能不害怕?
陆晚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宁如嫣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先回去吧,跟着我们,太过危险。”
宁如嫣止住哭声,一抹眼泪,坚定地说道:“不,陆晚哥哥,我要跟着你们!本来人家就是要偷偷跟着你们一起下山的,现在更要一起去,我也要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梅前辈!”
陆晚还想说什么,身边的华狂歌却拦住他,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