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分心受伤
宁风闲虽精通清风诀清雪诀两种武功,并可以融会贯通,但面对同样精通清风诀且内力不输于他的苏长天,他依旧占不得上风。而他唯一的优势,便是其手中之剑——寒魄剑。
每次出剑时,寒魄剑剑气所到之处,便会结成薄冰,寒气逼人。而苏长天所用不过是执法堂弟子的普通长剑,若非他内功高深,定是极难抗衡寒魄剑本身的寒气。
二人对招几十回合,皆是不露破绽,攻守得当。苏长天虽有乾巳诀,原本内功略高于宁风闲,但他一路打来受了外伤,又消耗过大,此时已非全盛之势,因此二人内功也相差不多。
二人之间,唯有手中兵刃相差巨大。而普通长剑和寒魄剑之间的差距,时间一长,显露的更加明显。苏长天唯有消耗更多真气护着剑身,方能和寒魄剑一战。若是没了这护剑真气,恐怕只是一次相交,他的长剑便会被寒魄剑震碎。
又过二十回合,宁风闲已然占了上风,当即厉声道:“苏长天,你内力所剩无几,若是再打下去,恐怕性命难保。你若现在收剑,束手就擒,老夫绝不伤你性命!”
“笑话!”苏长天冷笑道:“江湖中谁人不知你华山派执法堂凶残无比,若是上了你们的追杀名单,即便是老弱妇孺也难以幸免。”
苏长天的话,如利刃一般刺进宁风闲的心头,令他心中一颤。他纵横江湖半生,如今已入花甲,没想到,他带领的华山派执法堂在江湖中竟是这般名声。
宁风闲心有不甘,当即剑锋一抖,连刺数剑,同时开口骂道:“老匹夫,简直一派胡言!我华山派执法堂只管门派内部之事,与外人何干?”说完,又是一跃而起,一剑斩去,霜寒之气中,四五道剑气向苏长天飞去。
苏长天一边挥剑左右格挡,一边冷笑道:“宁大长老若是不信,自己去江湖中走走便是,何必自欺欺人?”
“这不可能!”
宁风闲大怒,剑锋一转,向苏长天攻去。然而急攻之下,必有破绽,不出三个回合,苏长天便瞧出他出剑一处破绽,当即长剑刺去。
宁风闲来不及回剑格挡,只能以身法闪避,但终究比苏长天的剑慢了一些。一瞬间,左臂、胸口、大腿三处中剑。因他躲得及时,所以这些剑伤很浅,并不严重。但剑伤带来的剧痛却令他痛苦不已,眉头紧锁,就连出剑也慢了几分。
剑客交手,出剑速度差上一分,便是致命破绽。
苏长天趁此机会,以清风诀剑法猛刺,招式越发凌厉,逼得宁风闲不断后退。宁风闲心中暗惊,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狼狈。他强忍着伤痛,使出全力反击。
但苏长天不给宁风闲丝毫喘息的机会,剑剑致命。
“傲雪凌霜!”
宁风闲使出清雪诀中防守一招,凝聚自身真气于寒魄剑,在剑身形成冰霜屏障。
然而苏长天的清风诀剑法更快一筹,一瞬间,他手中的长剑刺入宁风闲右臂,痛的宁风闲寒魄剑脱手,剑身的冰霜屏障自然也烟消云散。
此时,苏长天的剑只需再进一寸,便可废掉宁风闲的右臂,令他终生不能使剑。
“宁师兄!”
“宁大长老!”
梅若仙和陆晚看着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以他们现在的功力,断然无法从苏长天手中将宁风闲救下。
苏长天手持长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刺去;宁风闲则咬紧牙关,强忍着刺骨的剧痛,一步步向后退缩着。
他深知自己稍有迟疑,那柄深深刺入右臂的长剑就会无情地斩断他整只右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持剑如鬼魅般骤然闪现,自广场尽头疾驰而至,身形敏捷如飞燕一般,转瞬之间便已抵达苏长天与宁风闲跟前。
只见那人身形未稳,手中剑光一闪,凌厉无匹的剑气径直劈向二人中间。刹那间,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苏长天手中的长剑被剑气震断。
苏长天大惊失色,心中暗自思忖:此人虽说是趁我不备出手突袭,但仅凭这一剑就能轻易震断自己的长剑,武功定然非同一般。
长剑断裂的一刹那,宁风闲当机立断,紧咬着牙关忍受住右臂传来的阵阵剧痛,毅然决然地将插入右臂的半截残剑拔出,屈指一弹,射向苏长天。
接着,他迅速点住伤口四周的穴道以止住血流。然而即便如此,鲜血依然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出,很快便染红了他整个右臂,沿着指尖一滴滴坠落
眼见着断剑飞来,苏长天来不及再多想,当即挥剑,将飞来的断剑隔开。下一刻,寒光乍现,那人影已经挥剑到了他的面前。
&34;狗贼苏长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要你为吾儿偿命!&34;
伴随着一声怒喝,一股悲愤与绝望交织而成的气息如风暴般席卷而来。这人影双目赤,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朝苏长天猛扑过去。
刹那间,剑影交错,掌风呼啸,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仇恨,每一掌都带着刻骨铭心的痛楚。他们的身形在地上在空中翻飞腾挪,时而刚猛有力,时而灵活多变;招式连绵不绝,气势如虹,仿佛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凌厉的攻势,苏长天却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色。他以手中断剑,沉着应对,巧妙地化解着对面这人的剑招,并不时地寻找那人出剑破绽发动反击。一时间,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二人相斗时,陆晚飞身上前,将宁风闲救下,来到梅若仙身边。
宁风闲满脸皱纹,双目无神,心事重重。他那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变得弯曲,整个人显得无比苍老和憔悴。此刻的他,神情呆滞。右臂的剑伤带来的疼痛,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或者说根本无暇顾及这种痛苦。
半晌,他终于看向梅若仙,颤抖道:“华山派,执法堂,真的如他所说,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吗?”
梅若仙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我在禁地闭关多年,不知江湖中对它评价如何。”
“陆掌门,你在塞北多年,可有耳闻?”宁风闲看向陆晚,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唉……”陆晚长叹一声,本欲直言,但瞧着宁风闲苍老的模样,却又于心不忍道:“江湖传言,不可不信,又不可轻信。宁大长老,您又何必在意这所谓的虚名呢?您只需问心无愧,足矣。”
宁风闲闻言,若有所思,不再言语,转而抬头看向前面苏长天和那人的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