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院相谈
云芷从屋里出来，看到华狂歌和梅长柳站在一处，而贺云龙则握着他的断剑，瞪着双眼，躺在地上，已经成为一副冰冷的尸体。
“华大哥，你没事吧！”
云芷跑到华狂歌身边，关心道。她对贺云龙的死活并不在乎，她只担心华狂歌会受伤。
“我没事，多亏梅兄及时出手，否则刚刚他那一剑，我断然是躲不开的。”华狂歌摆了摆手说道。
梅长柳淡淡一笑，说道：“华兄客气了。既知他的身份，又何必再留他性命。想必华兄也知道，今夜他出手，我必杀之。”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布条，递给华狂歌。华狂歌接过，借着月光一瞧，上面写着九个字：贺云龙、贺云虎、贺云豹。这九个字，俨然就是三贤帮三位当家的名字。
“原来梅兄早已查明真相。”
梅长柳道：“自我出关后，我便命人秘密打探，夜还未深，情报便传回。想不到，贺云龙委身在我梅庄做总管，却暗中和两位兄弟建立三贤帮，为害江湖，鱼肉百姓。怪我尽两年沉迷练功，御下无方，的确失职。”
华狂歌安慰道：“梅兄不必介怀。刚刚这一剑，真可谓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在华山派长大，多年来，都未曾得见清风十四剑。今日一见，确实大开眼界。”
梅长柳笑道：“清风十四剑是近几代掌门相传武功，唯有生死对敌，方才使出。华兄不曾见过，却也正常。”
华狂歌点了点头，看向云芷，说道：“阿璃，你先回去休息吧。近几日辛苦你了。梅兄剑法卓绝，知己难寻，今夜我要与梅兄请教剑法。”
云芷看向华狂歌，见他又点了点头，于是便乖乖地回房间去了。
待云芷回房间后，梅长柳伸手道：“华兄请，我带你去我闭关练功之处。”
梅长柳闭关之处，在梅庄最里面，近似于一个独立的小院。院中有梅花桩、桐木假人等等练剑的设施，院中房屋如密室一般，铜墙铁壁。房屋背靠山丘，旁有小溪，亦是休养生息的绝佳之地。
二人来到此处，便在院中桌子上点了烛台，围桌而坐。
梅长柳看了看华狂歌，直言问道：“华兄让夫人先去休息，看来是有话要和我说。这里没有别人，华兄直言便是。”
华狂歌微微一笑，说道：“梅兄误会了，倒不是有什么秘密，只不过，你我若聊华山派的事，有外人在总归不好。阿璃毕竟还在为她的师门做事，有些事，不便当着她的面说。”
“也好。”梅长柳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华兄受伤，为何会内力尽失？”
华狂歌叹道：“当日在塞北客栈中混战时，我被苏长天偷袭，背后挨了他一掌，便内力虚浮，真气不济。此时我便内力所剩无几，后来在一个镇上，我又和阿璃的师姐打了一架。那婆娘武功极高，我当时不知道她的身份，为了保护阿璃，于是拼尽全力，最后昏迷，再醒来时，已然内力全无。”
梅长柳点了点头，夸赞道：“华兄没有内力，依旧可以凭借剑法打出剑气，已是难得，更何况，你一剑可斩六七人，在江湖中，已是剑法绝顶高手。”
华狂歌倒是摇了摇头，叹息道：“梅兄谬赞了，这次失去内力，我才明白，怪不得这么多年华山派内斗中，雪宗始终不是风宗的对手，怪不得近几代掌门都是出身风宗，修习清风诀，而非清雪诀。清风诀剑法讲究快很准，即便失去内力，依旧可以凭借剑法的速度与一流高手一战。而我学的清雪诀，没了内力，便使不出强横的剑招，这剑法，便毫无意义。”
梅长柳道：“华兄也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我是风宗弟子，心中有些瞧不上雪宗。但雪宗能和风宗争斗这么多年，也不会像华兄所言一般一无是处。华兄只是这次大意，着了苏长天的道，方才落得内力尽失。想当年，华兄狂剑的威名，可是名震江湖。”
华狂歌想了想，感慨道：“若是我也能练成梅兄的清风十四剑，就算没有内力，又有何妨？可惜……”
“华兄还是别打它的主意。”梅长柳笑道，“我倒不是吝惜精妙剑法不肯传给你，只不过，这清风十四剑，极其难练，我用了近两年时间，方才可以出一剑打出十一道剑气。”
“清风十四剑，你曾说它是掌门亲自传授的剑法，你又如何习得？”华狂歌质问道。
“哈哈哈，”梅长柳笑着答道：“华兄想必是误会了。我不是说这剑法唯有掌门才能学。这剑法，风宗的高手几乎都会，这不过，练到我这个水平，并不能算精妙。我的意思是，唯有将清风十四剑练到一剑斩出十四道剑气，方才能当上掌门。华兄可知，华山派现任掌门是谁？”
“倒是有所耳闻，不曾见过，据说是一位姓梅的老妇，论辈分，当大我两辈，雪宗掌教师叔应该叫她师叔。不过这也是我几年前知道的事，也不知现在掌门换了没。”华狂歌如实答道。
梅长柳道：“掌门自然没有换，还是她。华山派的规矩，华兄是知道的。历代掌门不得离开华山，华山派一切事物掌门可以独断，但平日里，华山风宗雪宗自成一派，由风雪二宗的掌教和执法堂长老共同掌管。”
“是啊！”
梅长柳继续说道：“那你可知，为何掌门这么多年都没有继续传代？”
“为何？”
梅长柳解释道：“现任掌门，清风十四剑已经练至大成。她为了让华山派青出于蓝，于是定下规矩：谁能达到她的要求，便可继任掌门。”
华狂歌听罢，淡淡地说道：“看来，这位掌门定下的规矩必然极为苛刻，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没人做到。”
梅长柳笑了笑，说道：“这规矩说难不难，但也绝不简单。她说：‘风宗弟子只需练成清风十四剑，便可继任掌门；雪宗弟子则需练成破解清风十四剑的武功，便可继任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