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坦白
听到萧御念叨自己的假名，华狂歌却丝毫不紧张，他戴着面具，自信萧御自然是瞧不出的。于是他开口道：“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江南，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这塞北的风雪景色也别有一番滋味，待到明年初春，我便再去江南游玩一番。”
面对华狂歌的打岔，萧御只是笑笑，却不言语，片刻后，方才继续问他：“即使如此，那萧先生这次来塞北，是何目的？万万别说是为了赏雪！”
“哈哈哈……”华狂歌笑了笑，直言道，“萧大人说笑了，在下也不瞒着您，此行，我的确是为了华山秘宝的地图！”
“萧先生爽快！不过，萧先生刚刚应该听到，我说过，这华山秘宝的地图，本就是京城皇室之物，此行我必定要将它带走。”萧御严肃地说道。
“萧大人误会了，”华狂歌却一摆手，“在下虽是为了华山秘宝的地图，却不是为了抢它。在下只是希望，这地图，应该有一个正确的归属，而不是被一群江湖草莽争来抢去。若它能被萧大人带回京城，在下绝不出手阻拦——”
“多谢萧先生。”萧御抱拳道。
“我话，还没说完！”华狂歌接着说道，“倘若萧大人没能抢到那华山秘宝的地图，在下只能出手。届时，我会将地图带到华山。在下曾与华山派中一些人有些渊源，华山秘宝的地图，交到华山派手中，合情合理！萧大人以为如何？”
萧御点了点头，答应道：“萧先生这是想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呀！既然如此，那就依萧先生所言。若是本官未能夺得那华山秘宝的地图，自当由萧先生出手。”
“那就预祝萧大人旗开得胜！不过，这塞北王，神秘莫测，他既有实力整合塞北一众高手组成塞北盟，恐怕是个难缠的对手。萧大人小心了！若是问完了，我便回房间。”华狂歌起身说道。
“对于萧先生，倒是没什么要问的了，只是身后这五位，还不曾介绍。”萧御说道。
“这五位是在下的随行弟子，华淞，周言，吴敬，郑德，王许。萧大人放心，这五人跟随我时间不短，绝不可能是塞北王或塞北大盗。萧大人，告辞！”
华狂歌说完，带着五人转身上楼。直到六人完全消失在楼梯处，欧阳残剑方才起身，走到萧御桌前坐好，末了，还不忘回头看向楼梯处，确认大堂内是否再无其他人。
“欧阳先生何故如此谨慎？”萧御笑着问道。
欧阳残剑却是叹了口气，再次确认大堂内再无他人，于是挪了椅子，坐到萧御身旁，方才开口说道：
“萧大人尚且年轻，有些江湖事，您不懂。像我这般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烦恼众多。也许，萧大人您的到来，对我来说，是个转机。不瞒萧大人，这次在下来客栈，正是为了和塞北大盗交易，购买那华山秘宝的地图！”
萧御淡淡地看着眼前神秘兮兮的欧阳残剑，对他的一番话，丝毫没有觉得惊讶，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而欧阳残剑看萧御这般表情，瞬间变得大为疑惑。欧阳残剑心中甚是不解：难道我是华山秘宝地图的买家，这个消息不够令人震惊吗？
瞧着欧阳残剑一脸疑惑，萧御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欧阳先生愿意如实相告，本官着实欣慰，然而，你是华山秘宝地图的买家这件事，在昨夜，大概已经人尽皆知。”
欧阳残剑一愣：“什么？”
“欧阳先生，昨夜冯寒死后，众人皆离开房间。待回房后，我在桌子上看到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字：欧阳是买家。起初，我以为是买家或塞北大盗的障眼法，没想到，隔壁房间的锦衣卫也发现同样的字条。今日问过所有人后，我更加确认，字条上的内容是真的。你，欧阳残剑，就是这次华山秘宝地图交易的买家！”
萧御一番话说完，欧阳残剑已经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他是买家这件事，会被人以字条的方式告知所有人，如今他身份暴露，一旦交易结束，地图出现，他立即会变成众矢之的。
想到这，他额头冷汗直冒，后背发凉，颤抖地说道：“还好，还好我及时跟萧大人您坦白，萧大人啊，如今只有您能救我了！”
欧阳残剑现在焦急万分，进退两难。
若是进，他只能等待塞北大盗的消息，继续交易，待交易结束，他得到地图的瞬间，便会成为众人的目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个客栈，那些江湖人，谁又会在乎他欧阳残剑的死活呢？
若是退，一走了之，那就意味着放弃交易，那样的话，华山秘宝的地图还会继续在塞北大盗手中，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的：塞北大盗想要用它换钱；萧御需要用它交差；华狂歌和陆晚想把它交给华山派；塞北王想占为己有。于是，欧阳残剑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根本没法活着离开客栈。何况，还有枯老婆子缠着他，退无可退。
他也想好，为今之计，只能选择大树底下好乘凉。昨夜他见识了萧御的武功，毫无疑问，投靠锦衣卫是最好的选择。
“哦？我如何能救你？”萧御明知故问。
“萧大人，您不是要塞北大盗和华山秘宝地图交差吗？待在下交易过后，塞北大盗的身份也就浮出水面了。届时，在下立即将华山秘宝地图奉上，只求萧大人护我周全！”欧阳残剑激动地说道，他听出萧御的语气，似乎有意救他。
萧御却是笑了笑：“欧阳先生说笑了。华山秘宝地图若能交给我，自然是最好。不过，这地图一旦到了我的手中，恐怕我就成了众人的目标，那时候，我又如何能护着你？恐怕，本官也自身难保喽！”
欧阳残剑却急道：“萧大人哪里的话，您武功盖世，昨夜出手便见分晓。大人您若能拖得其他高手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可以离开客栈，这便是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