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击败水龙
利维坦的进攻持续不断。一个接一个地摧毁避难所。人们不明所以，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等待生命的终结。
“……你打算怎么办？”
“你，那是什么……？”
向隆道搭话的是全身铠甲的布拉德。虽然他平时的外表就不同寻常，但现在铠甲中似乎有黑色的雾气泄漏出来。
“……它对强大的存在有反应。布拉德的怨念正在寻求强大的存在。”
“哼，外表看起来倒是挺威风的。……如果轻举妄动，可能会引发战斗。防守和进攻都需要，但这里只有垃圾。”
再次，魔力开始向利维坦聚集。它张开巨大的口，生成压缩的魔力球。看来目标是第四避难所。
“不，我不想死……”
“上帝啊，请怜悯我们。”
有人甚至冒险跳入运河，希望在狂涛中找到一线生机。在正常判断能力丧失的情况下，跳入运河获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多管闲事。”
克拉茨跪倒在地，泪水从眼中流出，不知是因为悔恨还是因为自责。
为了家人，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不惜生命去战斗，但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对不起，隆道。把你卷入了这场与你无关的灾难。都是因为我无能，连你也……”
国家的消亡。克拉茨泪流满面地道歉，认为自己是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
“别自大了。你的无能不是今天才开始的。”
隆道缓缓走向前，站在屋顶边缘，离利维坦最近的地方。
“抬起头，向前看。如果你感到内疚，就不要移开视线。这是你的责任。”
“……隆道？”
从隆道身上感受到的魔力波动。那股力量强大的魔力流动，甚至不亚于运河的狂涛。
“太荒谬了。人怎么可能对抗神……”
“你傻吗？之前说过的话都忘了吗？哪里有什么神。那只是个魔物。”
『冰之圣域』
空中出现的魔法阵降下冰冷的光芒。避难所被冰之圣域覆盖，周围的运河被冻结。
“这是……结界？”
“别把我和你们的垃圾混为一谈。”
利维坦释放力量。隆道的魔法与龙的吐息相撞。
冲击使得避难所剧烈震动，极端的温差产生了雾气，视野变得一片白茫茫。
视线清晰后，避难所和人们安然无恙。但是，周围的斯皮里托街景却因冲击的余波而毁灭。
“街道……这是怎样的威力。”
“那个少年保护了我们吗？”
在场的人们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在其他国家被视为蛇蝎的恶棍，在他们眼中却成了希望之光。
对利维坦来说，它只是在破坏它所看到的人类。没有优先级，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尘埃，但直到现在，它才首次意识到隆道这个敌人的存在。
“――可恶，你又打算发射那个吗……？！”
“不行，得挡住。”
面对连续的吐息，隆道叠加使用魔法进行对抗。剧烈的温差使得周围弥漫着雾气。
避难所周围的运河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水龙周围则是激流漩涡。
利维坦的单方面蹂躏已经转变为双方的攻防战。
尽管隆道能够挡住所有的攻击，但他的魔力是有限的。冰之圣域的规模逐渐缩小，魔法的精度也在下降。毕竟，巨大的龙和人类之间的魔力量差距太大了。
“隆道……？！”
口中含血。连续使用高级魔法给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
利维坦似乎确信了胜利，准备释放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吐息。魔力变成了球状，其大小远远超过了第四避难所。
人们感到了死亡的临近。他们的表情中充满了绝望。他们认为自己只是偶然被留下活口。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你们要放弃。……隆道在一个人努力啊。”
在街道存亡的关键时刻，一个外国的外国人站在最前面，真正地冒着生命危险战斗。然而，作为当事者的街道居民却全部放弃，接受了死亡。这让克拉茨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愤怒。
“我们也能做些什么……”
“喂，你还要让我们等多久？”
“……迟到了。”
克拉茨的声音被隆道的声音打断，回应他的是布拉德。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长枪。他将铠甲中泄漏出的黑色瘴气和所有的怨念注入枪中。
“……这是我保持清醒的极限。不要期待太多。”
“别废话了，快点动手。”
不需要特别的动作。铠甲的持有者会引导出最佳状态，以无懈可击的流畅动作投掷长枪。
隆道在攻击的同时部分解除魔法。这是为了确保枪的轨迹。两人配合默契。
利维坦正准备攻击。反击是它意料之外的。夜叉的怨念注入的枪贯穿了它的身体，使它失去平衡。它被自己的吐息卷入，被狂涛吞没，消失了。
……
激荡的波涛改变了运河的环境，也给斯皮里托的街道带来了损害。
“打倒了它吗？”
“……我们得救了？”
象征破坏的巨龙被铠甲战士击败，许多人感觉这就像故事中的一幕。
“布拉德先生……”
布拉德跪在地上。虽然装备遮住了他的表情，但从他肩膀的呼吸可以看出，他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发生了什么？”
“那条龙似乎沉下去了。最坏的情况算是避免了吧……”
黑色的雾气再次从布拉德身上溢出，仿佛要将装备者吞没。
“？隆道，你的魔法没问题吧？运河虽然还很汹涌，但高台上的这里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它不是神，也不是普通的野兽。——来了。”
轰鸣般的咆哮，激荡的运河。
水龙再次现身。它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只有杀戮的感情。
“怎、怎么可能……几乎毫发无损……”
确实有伤痕。可以确认有出血。但那只是部分的，不清楚是枪击还是吐息暴发造成的。
“喂，枪手……再来一次。”
“……正如你所见。效果几乎等于零。”
利维坦似乎在警戒之前的投掷，进攻以快速的魔法和身体攻击为主。
隆道只能防守。随着“咔嚓”一声，冰之圣域出现了裂痕。极限即将到来。
“你傻吗？你不会以为你那样的攻击能杀掉它吧？”
“……我不明白。你想要什么？”
“它身上的屏障被穿透了。这就足够了。”
隆道在维持魔法的同时，凝炼自己的魔力。同时处理不同波长的魔力，这是一种连专业魔法师都难以掌握的高级技术，周围的人都为之屏息。
“……嗯？！你打算做什么？”
凝练好的魔力变成了奔流，包裹着布拉德。魔力像要撬开坚硬的铠甲一样侵蚀着。布拉德不由自主地退缩，感觉像是强行将两种魔力连接并提取出来。
“原来如此。你还藏着不少东西啊。”
“……这怎么可能。”
强行的结合开始逐渐重叠。两种不同的力量最终融为一体。
“我正忙着维持魔法。所以借给你一些力量。感到荣幸吧。”
“……竟然变化这么大。冈格尼尔。”
布拉德手中出现了一把比第一把小的枪。不祥的黑色与冷气混合，被彩虹色的光芒所点缀。
曾被因力量而沉溺成杀人狂的人所持有。现恶棍将怨念抑制，转变为了新的力量。
没有必要沉溺于怨念。数年未体验的自由、意志，以及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在背后支持着他。
“歼冰的冈格尼尔。”
彩虹色的轨迹划过，向狂暴的水龙逼近的神圣之枪。穿透龙释放的所有魔法，将其冻结的绝对力量。
枪准确无误地刺入利维坦的眉心。
零下的温度迅速蔓延至全身，带着彩虹色的光芒染遍世界。
被人类召唤的神，被称为龙的存在，最终被人类的力量再次送回了冥界。
……
运河上建立的水之都斯皮里托。作为城市象征的广阔运河全部被冻结，变成了银色的世界。
“仅仅凭借魔法的余波就能阻止运河？这样看来，谁是神都不好说了……”
国家的代表利德尔感慨地发言。他的话中也包含了对泽法等人的讽刺。
“联合链接……我第一次看到。”
“像你这样的笨蛋一生都看不到的东西。你应该高兴得哭。”
“说话太夸张了……”
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国家的崩溃，意识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居民们是应该感到恐惧还是应该感到安心呢？他们被剧烈的情况变化所困扰。
“不可能……那是神，对吧。”
“还在胡说八道吗？不管有多大力量，终究只是魔物。”
被困扰的不仅仅是居民，贵族派也是如此。
他们花费了数年时间，跨越世代试图完成水神的召唤。但揭开盖子一看，出现的是无法控制的暴龙，试图摧毁斯皮里托。
如果不是偶然遇到的两个外国人，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会沉入运河底部。
“无法接受，那是水神。你知道我们付出了多少牺牲，忍受了多少屈辱吗……你知道吗？！”
“哈，我怎么会知道。输了是你们不好。不要将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蔑视的眼神中带着嘲笑的笑容。明显是在嘲笑泽法等人。
“那不是你们这些贵族的所作所为吗？不知羞耻的混蛋！”
“说奇怪的话。你们可能有贵族的血统，但这个国家的贵族制度已经被废除了。在别的地方玩过家家吧。”
隆道的挑衅让泽法的脸变得通红。他颤抖着，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扑上去。
“……你说付出了牺牲。看看周围，这种惨状。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应有的形态吗？”
由于召唤的影响，运河变得狂暴，许多岛屿沉没。利维坦的攻击导致许多避难的居民牺牲。在这种情况下，国家的存续本身都受到了威胁。
“你们所做的只是大规模的谋杀和国家的崩溃。”
“不，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我是为了荣耀的公国……”
“那就去给审问官解释吧。”
审问官。听到这个词，泽法立刻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被嘲笑了。
“别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死。你们将在黑暗的牢房中度过余生。最好是在那里可怜地乞求宽恕。”
“……你这个混蛋，还装作正义的执行者！”
利维坦消失了。泽法和其他贵族派剩下的力量已经微乎其微。那微弱的蓝光看起来并不可靠。
“最后告诉你，好好听着。——休因斯特只为休因斯特而动。而你们妨碍了我。所以我要消灭你们，仅此而已。”
泽法想要扑上去，但不知为何脚动不了。低头一看，脚下的地面已经冻住了，并且逐渐在向全身扩散。吉尔克和其他贵族派也是如此。
“可恶，什么时候……”
“在愉快的审问中……你不该向我暴露身份的。我会给你们这些垃圾一个合适的结局。”
『冰封静寂』
被坚冰封闭的泽法等人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