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考试危机③
光芒照亮了世界。现存的所有怪物都被光芒吞没而消亡。奇怪的是，人类一方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美丽……就好像在祝福我们一样。”
“……你这家伙，果然很奇怪。”
虽然假面绅士和约恩一起奋战消灭了数不清的怪物，但卡本释放的魔法却消灭了更大规模的。
“怪物都被消灭了吗？哈哈，……我到底是在和谁战斗啊？”
“一位新英雄诞生了。斯金尼！差不多该起床了！”
许多人跟不上情况的变化，但逐渐地理解到，因为卡本的活跃，战斗结束了。
持续不断的怪物袭击。各小队被卷入了看不到尽头的战祸。虽然有很多人受伤，但避免了最糟糕的全灭情况。
“卡本，干得漂亮。我们只能尽力提供支援。”
“我只是想，无论如何都要做些什么。如果下次再让我做同样的事，可能会很难……”
卡本跪在地上，肩膀喘息，看起来已经筋疲力尽。
环顾四周，有很多伤者。其中可能有人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但这一切绝非是徒劳的。即使只有一条生命得救，那也是值得的，他内心深处始终铭记着这个信念。
“嘿，光之少年。……太棒了！真是出色的表演。”
“别这样，大家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假面绅士、约恩、小队、骑士和魔法师都聚集过来。有人向卡本道谢，有人出于好奇来看热闹，也有人只是因为强者所在的地方就凑了过来，目的各不相同。
“约恩先生，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了吧？”
“至少目前是这样。……但是我们不能立即返回。伤员很多，不能轻举妄动。”
小队的目的是入团考试。他们并没有预料到在伊格扎平原上会发生大规模战斗。当然，没有擅长治疗的玛丽亚教会的人在场。……虽然增援部队有所不同。
“先治疗和确认损失情况，然后是周围的警戒。等一切稳定下来，我想听听你们的解释。我们有权利知道。”
虽然表情平静，但内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有熟悉约恩的部下在场，可能会冷汗直流吧。
……
重伤病患首先接受了治疗。专业的治疗人员很少，增援部队设定了优先级治疗顺序，剩下的则计划在返回后进行。不，他们只能接受。因为这个地方仍然是怪物的领域，谁也不知道何时又会爆发战斗。
现在，他们一边警戒周围，一边进行治疗。同时，上级们正在进行信息共享。
“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那么，赫雷斯连队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用军事机密之类的词来搪塞我们吧？”
约恩带着笑容质问。假面绅士则莫名其妙地附和着。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一切都是上级的指示。”
负责入团考试的赫雷斯解释说，这次入团考试预计到伊迦修尔王国正在闹事的那个组织可能会介入。国军的高层利用这一点，制定了一个主动出击的军事计划。这就是为什么在二试期间增援部队出现的原因。
“为了防止信息泄露，只向一部分骑士和魔法师透露计划。然后预测成真了。你们也漂亮地落入了敌人的陷阱。”
“……停止那恶意的说法。要说的话，我们也是受害者。”
赫雷斯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按照指示执行计划后，他们遭遇了意料之外的怪物袭击。
“那真是不幸。但那是你们的情况，和我们无关。看看大家的脸吧。”
通过初试并参加二试的受验者们。与最初充满干劲时不同，现在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悲伤、愤怒和困惑等复杂情绪。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被利用了。
“人数比刚开始少了很多。也有离开父母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孩子。等待孩子结果的父母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够了！我说了，这是上级的指示！你不是也知道这是军队吗？”
“只会遵循命令行事的是奴隶，不是军人。至少初试的合格者是你们选定的。……把没有力量的人推向死亡之地的也是你们。——谁来负责？”
在场的还有考生们。当然，他们看向赫雷斯等人的目光变得严厉。
“责任？！那种东西不存在！既然立志成为骑士或魔法师，当然要赌上性命！”
“哎呀，真是难看。约恩先生，要解决这个罪孽深重的问题，不是该有个合适的场所吗？”
是啊，现场还有个金灿灿的可疑人物呢。约恩暂时放下了矛盾。
“肯定还有其他事情要考虑！为什么休因斯特的部队会在这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并不能说是为了转移谴责的视线吧。 作为骑士，作为军人感到危机感。 为了守护领地而被允许存在的私兵，现在那支部队却在王都的近郊。
“我们奉主人之命在这里”
“那种事我知道！ 你们的领主在企图什么”
赫雷斯情绪激动，但私兵团的指挥官西蒙却很冷静。他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赫雷斯。
“休因斯特原本应该没什么兵力才对，只是一个无能的领主。但现在却有这么大的力量……难道是打算发动战争吗？”
赫雷斯对休因斯特的指责，约恩也表示同意。他和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也谈过类似的话题，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样的行为被看作敌对行为也是无可厚非的。
“感谢你们的帮助。但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领地去！继续下去只会引发纷争！”
“……那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面对无法推进的僵局，赫雷斯感到沮丧，而其他人则感到困惑。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西蒙和其他的休因斯特士兵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好像在说战斗还没有结束。
“西蒙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卡本大人。我们的主人不会做无谓的事情。尤其是当主人不在这里的时候……”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的确，隆道是个讨厌无用功的效率主义者。他的朋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让私兵团留在这里。
警戒部队此时发出了悲鸣般的声音。将视线转向那边——
“大家都累了吧。这么多人竟然没注意到……”
“可恶，怎么还有怪物……”
大量的怪物。比迄今为止对抗的数量还要多，成群结队地逼近。仿佛要摧毁一切的黑色灾难。
“赫、赫雷斯连队长？！请看前面的怪物！那是……”
“？！竟是巴吉里吗？毒龙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数量这么多……那是稀有且危险的种类啊！”
卡本的脸色变得严峻。毒龙巴吉里对卡本来说也是特别的怪物。它是卡本恢复的契机，也是与挚友相遇的开始。而且，它的危险性父亲已经多次向他说明过。
“恢复人员几乎没有余力了。在这种情况下战斗还没有治疗简直是自杀行为。”
“还有飞龙……这下麻烦了。”
被称为飞龙的亚龙的身影也得到了确认。多个龙种成群结队，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事情一再发生。
“撤退也没有足够的马匹。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而且怪物的速度比我们快多了。”
“即使逃跑了，它们的目的地也是王都，该死的！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地拖延它们。”
赫雷斯拔出剑。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内心感到责任重大。
“让马带着考生逃跑！然后去叫援军！”
赫雷斯的部下提出一起逃跑，结果被殴打。
“无论怎样，我都要战斗。为此我……”
卡本试图凝聚魔力，但力竭跪倒在地。他已是遍体鳞伤。
“真是个倒霉的日子。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工作过了。”
“好吧！……约恩先生？还能继续吗？”
约恩感觉受到了侮辱，他举起法杖。接着是拔出细剑的假面变态，还有骑士和魔法师们。
虽然看起来是全力以赴的战斗，但数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面对狂暴的风暴，人类显得无能为力。
“第一波攻击由我来……不，还是算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假面男，突然收起了细剑，双手交叉点头。
“你疯了吗？抛去你和我，还有几人能算作战斗力？”
“你听不见吗？”
假面男把手放在耳边，闭上了眼睛。
这是觉得可能不行了放弃了吗。约恩如此想到，再次认为和他合不来。
“我能听见……我朋友的脚步声……”
“所以呢？”
突然，从遥远的上空感受到了难以置信的巨大魔力。足以消散狂风骤雨的强大力量。
“这太疯狂了！所有人趴下，张开屏障！”
约恩把剩余的所有魔力都用来施展防御魔法。他如此慌乱的样子很少见。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确实非常严重。
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
它穿透云层，映照天空。
大气被撕裂，轰鸣声回荡。
怪物们忘记了职责，抬头望向天空。
被消逝的情感唤醒本能。
恐惧使它们停下了脚步。
召唤来的冰之陨石。
陨石落下时产生的冲击波将怪物吹飞，冷气的余波使它们冻结，消散。
无情地蹂躏逃窜怪物的魔法暴力。粉碎大地，引导它们进入冰冷的死亡世界。
『冰霜陨石』
人们明白了。灾难之所以可怕，正是因为它的突然降临。
……
冲击和余波使人们暂时无法动弹。即使没有直接遭受攻击，维持屏障也已经竭尽全力。
“这是什么？是我们使用的魔法吗？不，不一样。这只是纯粹的暴力。”
以约恩为主体，其他人协助维持魔力屏障。如果无法坚持，他们就会遭遇和怪物相同的命运。
如果卡本带来的是一束希望之光，那么隆道带来的则是绝望的黑暗。
怪物失去了生命，人们感到了恐惧。
对于没有力量的人来说，这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你在做什么，西蒙。还要让我等多久？”
“非常抱歉，隆道大人。”
休因斯特的私兵们低下了头。缓缓走来的是一个黑发少年。他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了赤黑色。
“您受伤了吗？”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你的情况很严重。”
看来是被怪物的血溅到了。要染红全身，得杀死多少怪物啊？
“隆道……你来了啊。”
“哼，只是碰巧有事。……看来你多少有点进步了。”
“哈哈，但还是比不上你。”
有人被恐惧吞噬，也有人像卡本一样高兴地重逢。还有人好奇地观察，有人摆姿势。
“隆道，那些怪物到底是……”
“是在王都闹事的那群家伙弄出来的。”
据隆道所说，他在伊格扎平原的深处也发现了类似的魔法阵。不同之处在于，魔法阵不是固定不动的，而是会移动，位置会改变。它们是随机的还是被操控的尚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魔法阵不止一个。
“那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了吗？”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吧 ……好久不见了。 ”
魔力耗尽的约恩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痛苦。
“真难看啊。……你就趴在那里，可怜地看着吧。”
“让我来帮你吧？我的战友啊。”
金色的服装褪色，面具也缺了一半。尽管如此，他的存在感并没有减弱，这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才能。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打扮？离我远点，变态。”
“哎呀，别那么高兴嘛。”
过度反应的假面变态。看起来他还有余力。
“连队长，又有怪物群逼近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但这样下去我们会越来越糟……”
刚才被消灭的怪物数量又增加了。正如赫雷斯所说，这样下去是没有尽头的。
“别一个个地叫唤，你们这些劣等种。……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隆道站了出来。随后是休因斯特的私兵团。就像追随国王的家臣一样。
“难道……你打算再次使用刚才的魔法？所有人，离开这个地方！”
赫雷斯的指示无人遵守。所有人都筋疲力尽，无法动弹。或者已经放弃了。
“看来不是那样。……可能比刚才更危险。”
以隆道为中心扩散出巨大的魔力。它将休因斯特的私兵们包围，与每个人相连。魔力逐渐叠加，形成一个巨大的圆。
“超级大惊喜……。”
仿佛掌控了一切，隆道连接的魔力之圆带上了彩虹色的光芒。
“五十人规模的联合链接？！那种东西，只是纸上谈兵……妄想级别的。但为什么会……”
“哈哈，和无能为力的你完全不一样。要不要从新人重新开始？”
将不同的魔力流完美同步，才能发动联合链接。如果连携魔法是加法，那么联合链接就是乘法。威力、规模、难度都是天壤之别。
“这些畜生竟敢模仿人类的行为……你们，给我践踏它们，并让它们明白，如果敢阻挠，就绝不留情。”
西蒙等私兵们回想起三年前的往事。诺尔丹原野的战斗，那充满绝望的彩虹色光芒。
但现在，那光芒变成了引导他们的王者之光。
如果卡本改变了世界，那么隆道则是破坏世界，创造新的秩序。这就是他们故事的结局。
『冷界召唤』
目标范围内的所有概念都会停止。怪物、风、大地、光、暗，所有包含魔力的一切都会等同冻结。
真正的终结。体验过世界终结的事物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