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伤
一夜过去。
长史府外的地面已经冲洗干净,往来的百姓、商贩依旧如往常般热情叫卖。
一切如常,也没人在意长史府大门外已经换掉的门岗护院。
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牵着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穿过热闹的摊点,走入一间药铺。
“掌柜,照这个方子拿药。”
“好嘞,您稍候。”
女子身边的小女孩抬头眨巴眼睛问道。
“冉儿姐姐,哥哥吃了这个就会好起来么?”
杨萱冉看着身旁的丫丫,微笑着开口。
“这不是吃的,这是敷在身上用的。”
“哦。”
丫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二人拿了药,便提着离开了药铺,回到了将军府。
此时的陈煦躺在柳将军府客房,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的血腥味。
杨萱冉送走了丫丫,也拒绝了仆人的请求,独自坐在小院前煎药。
只是舞刀弄枪她是一把好手,至于这煎药却是苦了她了。
果然没一会,院中便传出剧烈的咳嗽声,一脸花白的杨萱冉端着煎好的糊状药膏,走入客房。
将药膏放在一旁冷却,来到床边,给陈煦褪去衣物。
此时的陈煦全身包裹着纱布,有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浸出。
杨宣冉轻轻的拆开包裹的纱布,一抹红晕迅速在她脸上化开,随后又是豆大的泪珠滚落。
杨萱冉抹了抹眼角,抄起一旁的毛巾拧了拧,一脸认真的给陈煦擦拭伤口,又小心翼翼的敷上药膏,缠好纱布。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杨萱冉的手。
“怎么自己动手,府上的下人呢?”
陈煦看着杨萱冉脸上的黑灰,轻声说道。
“我,我只是想要照顾你。”
二人四目相对,久久不语。
陈煦想要起身,却是疼的龇牙咧嘴。
“大夫说你现在需要卧床静养。”
杨萱冉说着忙上前将陈煦按在床上。
陈煦趁机,猛搋了一口,杨萱冉双目猛的睁大。
良久,唇分。
“你听大夫胡说,我现在洞房花烛都没问题。”
临近中午,柳将军早朝归来后,不等换掉朝服,便直接来到了陈煦所在的客房。
此时的陈煦正坐在床前喝着杨萱冉喂过来的稀饭。
柳将军一见到这情况,便又退回了院中来回踱步,神情焦急。
“义父是为了昨晚的事吧,陈煦现在不方便,托我将这个交给您。”
杨萱冉直接拿着在长史府取到的罪证交给柳将军。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陈,陈煦受苦了,等此时忙完我在登门拜访。”
柳将军说着,便又快步离开了。
房间内,陈煦手中拿着一枚黄玉细细端详。
与之前辽玄给他之时不同,此刻其内正包裹着一柄白玉小剑。
“这是什么啊?真好看。”
这一幕被返回屋内的杨宣冉看到,有些惊奇的开口。
“你喜欢?送给你吧。”
陈煦直接将封印着飞剑的黄玉符塞入杨宣冉手中,想了想便开口提醒道。
“此物切不可让外人见到,否则会为你招来祸事。”
杨宣冉闻言把玩着黄玉的手猛的一顿。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恐怖?看上去很好看啊。”
“飞剑。”
陈煦淡然开口。
杨宣冉闻言一脸震惊、嘴巴微张,黄玉掉落在床上也不曾发觉。
“飞,飞剑!那我不能要,这东西只怕整个梁国都没有一柄,你怎么得来的?”
陈煦拿起黄玉,收入储物袋,将此物的由来说了一遍。
倒不是他舍不得,此物一旦被人发现只怕整个将军府都保不住。
“等我身体恢复了,便陪你好好逛逛这梁都城。”
“嗯。”
杨宣冉闻言微微颔首,绝美的脸上附上一层红霜。
陈煦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皮外伤对于一名修士而言算不得什么。
之所以还躺在床上不过是想享受一下杨萱冉的照顾。
梁国的事情已经了结,上玄宗与邱国的计划破灭,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动作。
如今只需等待天元宗招收弟子便好,师傅既然不愿我透露师承,那便只能走寻常途径入天元宗了。
不过好在还有梁国皇室的推荐令,即便没有灵韵,入天元宗却不是问题。
时光流逝。
转眼又是三日过去,祈王通敌一事也有了定论。
长史通敌叛国,抄家灭族!
祈王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贬为庶民!
至于其他从犯基本全部处死。
这里不得不提到一出闹剧,原本梁皇清除了内忧心情大好。
对黄氏一族准备着轻处罚,最多灭了黄长史一脉。
怎奈黄长史自做主张造了一张丹书铁券,如此一来便是罪加一等,落得全族惨死。
黄长史羞愤之下在牢狱之中咬舌自尽。
陈煦经此一役,在梁都闯下了赫赫威名,官升一级、封忠勇伯,赐伯爵府及其他财物赏赐若干。
不过即使官升一级还是从五品不用上朝,这也是梁皇与柳将军共同商议后决定的。
也算是为陈煦着想,毕竟他的未来不大可能在凡俗之中。
此时的陈煦已经回到伯爵府,正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细细打量着魂吟剑。
“啧啧!没看出来你还有点东西啊,居然能汲取血气反哺主人,可惜没有剑锋,只能捅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过长史府外一战这把剑似乎有了些许变化,感觉使用起来更加轻盈了一些,
陈煦不再多想收了剑,看着一旁的假山发呆。
不知不觉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自己也如愿踏入了修行之列。
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与杨宣冉的关系基本已经为人熟知,可是陈煦明白她不能修行,即便感情在深也不过匆匆半百岁月。
唯有如柳将军一般放弃修行之路,陪她相守一世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待陈煦筑基之后,或许几个闭关便会生死永隔。
陈煦默默叹了口气。
等其思绪回转,一双好看的眼睛映入眼帘。
“萱冉,你想吓死我?”
杨萱冉收回目光面色不愉的坐到一旁。
“陈公子这是喜欢的哪家女子嫁人了?一会色眯眯,一会满脸幽怨的。”
陈煦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揶揄的侧头看向杨萱冉。
“怎么,你吃醋了?”
杨萱冉轻啐一口,小嘴撅起,头撇向一边道。
“谁吃你醋了?我只是,只是……”
陈煦见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逗她了,正色开口道。
“陪我出去走走?”
杨萱冉闻言点了点头,起身扶起陈煦。
“最近怎么不见柳大哥?”
“什么柳大哥?”
“嗯,也对应该叫义父才是,毕竟我可是他未来的女婿。”
杨萱冉闻言又是面色一红,瞪了陈煦一眼。
“谁是你媳妇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换一个,嘶!那不能打,伤还没好透!”
二人正打闹着
杨萱冉面色猛的一变,推说有事,急冲冲离开了。
看着杨萱冉出了伯爵府,陈煦悄然跟上,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之前练剑时便感觉她状态有点不对,最近脸色更差了。
起初还以为她照顾自己没有休息好,如今看来杨萱冉有事瞒着自己啊。
杨萱冉在离开伯爵府数里后,再也忍受不住,面色一红,猛的喷出大口黑红色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