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毫无人性的人
“姑奶奶，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呀！！！”聂文旻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求饶，从他声嘶力竭的声音中不难听出他已经不止一次求饶了，可是对方好像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依然是手起鞭落，打的不亦乐乎。
“是小姐姐，小姐姐，我错了，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聂文旻恬不知耻地开口喊道。
“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你错了，可是你只知道错了有啥用，你又不改。”熹微的语气有些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聂文旻说道。
“我改，我一定改。”聂文旻抱着头，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好，你说的哦。”
“嗯嗯，我一定改。”
“我想一下奥，看让你怎么改。”熹微说完话便咬着手指做起了思考。
聂文旻就蜷缩在角落抽泣，此时的他已经没有逃跑或者反抗的心思了，只能任由其摆布。
“啊，有了。”熹微指着聂文旻，一脸高兴地说道：“这样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怎么样。”
聂文旻抹去脸上的泪水，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
“你不愿意啊！”熹微说着便又打算扬起手中的鞭子。
“别别别，我愿意。”
“嗯那好，那你先叫声主人我听听。”熹微满脸高兴，期待地看着聂文旻。
聂文旻咽了咽唾沫，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来，一连卡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
“干了，士可杀不可辱，娘的，还让我喊你主人，你特么………”聂文旻硬气话刚说到一半，一抬头就看见熹微从盾牌中抽出了一根更粗更大的鞭子，心中仅存的那最后一丝英雄气也随风飘散，抬起头闭着眼靠在角落，眼角泪水缓缓滑落，有懊恼有不甘，更多的是屈辱的泪水。
“主人，请尽情吩咐阿文。”
一句话散尽英雄气………
“乖！”熹微蹲在地上摸了摸聂文旻的头，那动作和眼神就好似主人抚摸自家小狗一般如出一辙。
“咳咳。”一声咳嗽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短暂而又难得的安静。
聂文旻睁开双眼朝着声音处望去，不看不知道，看清楚来人后，顿时吓得睁大了双眼，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夏庙和王昶，二人坐在顶楼入口处的高台上，眼睛死死地看着下方的这一幕。
“夏庙，你没死啊！”聂文旻急忙起身朝着夏庙冲去，而一旁的熹微也没有对其阻拦。
聂文旻看见二人的一瞬间，就好似在黑夜看见指路的明灯，在水中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飞快地朝着二人飞扑而去，满眼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扑倒在二人身上声泪俱下啊，那场面，啧啧啧。
在哭了一会后，聂文旻仍然不敢忘记自己所受的屈辱，痛快地用校服袖子抹干了鼻涕和眼泪，看了看二人，随后指着一旁的熹微说道：“就是她在那天偷袭了我们，幸好你没事啊，不幸中的万幸啊。”
夏庙呵呵一笑，当即冲着聂文旻点了点头。
“至于她为啥会变成这样，我不清楚，可有一点，那就是今晚必须干死她，不然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命丧她手，必须要把她打到形神俱灭，骨灰给她撒到厕所里去，要让她人道鬼道具灭，在所有层面彻底消失。”聂文旻看着二人义愤填膺地说道，心中的英雄气伴随着二人的到来又重新燃起。
熹微闻言，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旁侃侃而谈的聂文旻，清了清嗓子说道：“说了你改不掉的嘛，哎！”
“快动手啊！”聂文旻压根不搭理一旁的熹微，她爱说啥说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消灭她，同时也是消灭自己这段屈辱的历史。
聂文旻看着如此沉稳的二人，顿时有些不理解，王昶倒也罢了，夏庙怎么看见此人也是表现的那么沉稳，那可是差点要了他命的仇人啊！
王昶有些同情地看着一旁侃侃而谈的聂文旻，当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先消停一会，消消气行吗？”
“我消停啥啊，不是，这个人差点杀了你们司正啊，你俩就这么看着这个人逍遥法外啊！你们是不是只有拿捏我这种萌新的本事啊！”聂文旻滔滔不绝，一连三问看着王昶。
“啧，是不是玩的有些大了呀！”王昶不好意思地看着聂文旻说道。
聂文旻听到王昶的话，有些懵逼地脱掉上衣。王昶看着那被熹微鞭子抽烂的校服外套，将头歪向一边，不忍直视。
“不是，怎么回事啊！”聂文旻看着二人，语气疑惑地问道。
夏庙先是嘿嘿一笑，随后将地上那残破不堪的校服拿了起来，轻轻地披在聂文旻身上，随后看着聂文旻语重心长地说道：“夜里凉，把衣服披着，别感冒了。”说完话还轻轻拍了拍聂文旻的肩膀。
聂文旻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三个人互相认识，前天的那个事和今晚这件事是三人合起伙来捉弄自己的，虽说猜到了结果，可自己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差点被这三个玩死啊！
王昶感受到场上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随即出来打圆场道：“那个，聂文旻，我介绍一下，她叫熹微，也是咱们罚恶司的同志，她呢是甲，算是我们派来保护你的安危的。”
虽说聂文旻已经大致猜出来了，可亲耳听到王昶将事实说了出来，还是一时间接受不了，随后生气地拍开夏庙的胳膊，将披着的校服摔在地上，指着二人喊道：“谁跟你们称我们啊！啊！就这么玩我是吧！”
“这也算是欢迎仪式嘛，谁知道你这么认真的。”夏庙呵呵一笑，露出了满口大白牙。
聂文旻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想让自己恢复冷静状态，可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自己今天所受的这些屈辱，还被人说是欢迎仪式，更是被气的不打一处来。
王昶急忙朝着熹微挥手，示意让她过来道歉。
熹微脚步轻盈地朝着三人走去，在走到聂文旻身边时，将手中长鞭扔到了聂文旻的脚下，随后义正言辞地说道：“阿文啊，别生气嘛，主人也是想给你多一点惊喜。”
“我惊喜你……”
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夏庙及时捂住了嘴巴，生怕聂文旻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诺，这个给你。”熹微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小巧的令牌递向聂文旻。
聂文旻看了看令牌，这个他见过，夏庙和王昶就是这种令牌，不过令牌上面的字却与二人的极不相同，令牌上面有一个甲字，而在甲字的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子字，连起来看就是甲子二字。
“我真的是你的主人。”熹微用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聂文旻，随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聂文旻由于激动，一口气没喘匀岔住了气，随即捂着胸口看着夏庙和王昶二人。
“那个，剩下的事情你们两个细聊，我和王昶就先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奥。”夏庙说完话就要拉着一旁的王昶离开。
聂文旻哪里能让二人这么简单的如愿，看到二人欲要离开，也顾不得胸口的难受，果断上前拉住夏庙的手臂。
“先别走，我还有话没说完。”
“有什么话你就问我吧，我什么都知道哦。”熹微说完话便轻轻拉过聂文旻的胳膊，随后看着夏庙和王昶说道：“没事，你们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们两个聊。”
“好好好，那你们慢聊。”夏庙说完话就赶紧离开了，一刻都没有犹豫。
“好，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哦。”王昶也是叮嘱了一句，随后急忙转身消失在了夜空中。
夜晚的天台上冷风刺骨，看着离去的二人，聂文旻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独自在风中凌乱。
聂文旻呆滞了几分钟后，好像是在心底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这种组织嘛，也没什么是不可发生的。
“说吧，你还想跟我说些什么？”聂文旻语气淡淡地说道。
说完话，半晌都没有得到回音，聂文旻不禁转过身子朝着熹微看去，只见熹微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弄一些什么，聂文旻有些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个绿绿的水是什么东西啊？”聂文旻蹲在熹微身旁，指着地上一个透明瓶子中的绿色液体问道。
“奥，你说这个吗？”熹微拿起瓶子，轻轻地摇晃了一下，随后满含深意地看着聂文旻。
“昂，就是这个，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还会发光，是什么做的？”
“这个呢，是一种药水，是刑律司的人研究出来的，你像我们一般出任务都会随身携带着。”
“哦。”聂文旻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它的效果是会短暂的让饮用者失声，从而饮下后会在体内散布开来，游走于皮肤表层之下，效果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段时间内，饮用者所受的皮外伤不会显露于外表之上，但是内里所经受的疼痛感会翻倍增加。”熹微看着面前纯洁的聂文旻，耐心十足地解释道。
这一夜，聂文旻如同陀螺一般在天台上翻滚，皮鞭抽在他的身上，想求饶却说不出来一句话，熹微双手持鞭，一左一右地对倒地的少年进行主人般的教育，一边抽一边嘴里小声地说道：“还要让我形神俱灭，还一遍遍的骗我………”
抽打声不绝于耳。
翌日清晨，坐在课桌上的聂文旻肉眼可见的憔悴，还时不时地浑身颤抖，不知道昨夜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你好啊，新同学。”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熹微，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套煎饼果子，小拇指上还挂着一杯豆浆，俏生生地站在聂文旻的桌子前。
聂文旻都没有抬头看来人是谁，听见声音后就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站的笔直而端正，低着头不敢直视面前的熹微，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同学在，随即用尊敬的语气说道：“主人早上好，聂文旻向您报告。”
“别紧张嘛！”熹微眉眼带笑地看着这一切，随后拿下小拇指上的豆浆，放在聂文旻的桌子上，语气温柔地说道：“想着你今早不一定吃的进去早饭，就给你买了一杯豆浆，趁热喝了吧，好补充补充营养。”
“谢谢主人，还是主人喝吧，我早上吃过了。”聂文旻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豆浆，心中有千万句怒骂却不敢开口。
“怎么了，怕我给你下毒啊！”熹微微微侧着身子，嘴巴都快要贴到聂文旻的脸上了，说话的语气调皮中带着一丝戏谑，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聂文旻，熹微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聂文旻的脸颊。“没事，喝吧，没毒。”
聂文旻哪里还敢犹豫啊，举起桌子上的豆浆便朝着嘴中灌入，温热的豆浆加上还没有完全消融的白砂糖，聂文旻三两分钟就干完了，喝完后擦了擦嘴，随后眼神清澈地看着熹微。
“真乖。”熹微说完话就举着煎饼果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上课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了，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向学生们传达着知识和理论，有的同学早已翱翔在知识的海洋中，有的在偷偷看课外读物，唯独聂文旻和熹微，在通过书信的方式互相进行联系。
看着纸条上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聂文旻心里难受的要死。“昨天的嘴还没亲呢！”聂文旻看着纸上的这几个大字，不免心中泪流，他现在不光要遭受身体上的折磨，还要受到她带给自己心灵和精神上的三重折磨，每每念及至此，聂文旻都想不如一狠心，从楼上跳下去算了，可想法终归是想法，他自知自己还没活够。他现在的想法很简单，熬，熬过这个星期，然后偷偷去找夏庙和王昶那两个货色给自己换人，自己要是再和她这么待下去，自己就算不疯也得被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