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夫为妻刚
燕无双睁大了双眼，喃喃的说道“可是，父皇，楚宁只是个普通的汉人”
燕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母后也是汉人，年轻时候上阵杀敌，处理部务都是一把好手，能力不在朕之下。
自从嫁给朕，便专心处理后宫之事，为朕排忧解难。丝毫不为人知。
这就是楚宁所说的夫为妻纲。
汉家礼仪，博大精深，皆是前人智慧结晶。以后跟楚宁好好学学”。
燕无双欲要再说！
燕文帝一挥袖袍，“这件事勿要再说，就这么定了。
带楚宁去见见你母后，朕还有大事要处理。”
燕无双愤愤的走出养心殿，自出仕以来，父皇还没有对她说过如此言辞激烈的话。
都是玄策哥哥出的馊主意。
都是那个混蛋惹的祸！
猛的一转身，恨恨的看向楚宁。
柳暗花明又一村，都监是什么官他不知道。
但是只要进了黑衣卫，凭借自己在厂里练就的偷鸡摸狗的本事，王虎战甲还不是手到擒来。
楚宁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冷不妨一张俏脸出现在眼前，并且迅速的放大。
“砰”的一声，额头相撞，鼻尖相碰。
“啊”的两声，两个人同时蹲下，眼泪汪汪的互相对视。
两旁值班的侍卫互相对望，不约而同的转身。
这狗血场面是他们一个小小侍卫可以看的吗？
看着老板娘那冒火的眼睛，楚宁反应神速，低头躲过一个大逼兜。
拔腿就跑！
发怒的女人是老虎！
肥皂剧里面的这种镜头多了去了！
刚转过一个拐角，屁股上便被踹了势大力沉的一脚。
燕无双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骑在楚宁的背上挥拳就打。
“我花钱找你当替身，你却给我讲三纲五常，你凭什么？”
““朝见父皇，以长揖为礼，你敢三跪九叩？害我也成了磕头虫”。
“你这个傻子，怎么能够知道这么多？父皇封了你那么大的官，以后怎么做那金丝雀？”
“楚宁，你为什么要隐藏这么深？想让我喜欢你，是不是？”
“我告诉你，不可能……”
楚宁双手抱头，挨了无数的粉拳，好在除了第一脚力道有些猛，其余的只能算隔靴挠痒，没有多少力道。
良久，燕无双打累了。
在背后扯着楚宁的头发，“老实告诉我，夫为妻纲是什么意思？”
头发被扯的死死的，楚宁只能高高昂起头，喘着粗气说道“大致意思就是，夫不能刚，妻可废之。”
……
“这还差不多”燕无双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楚宁的头发。
楚宁再次求饶，“公主，你不能总在上面呀，我的腰快断了……”
燕无双怔愣半响，才记起现在还骑在楚宁的身上。
惊叫一声，红着双脸跳起身来。
羞死人了！
刚才那不顾礼仪，疯狂发飙的女人是自己吗？
急忙四下张望，幸好这是一个偏僻的拐角，没有被人撞见。
却不曾想，远处一个皇后身边的女官正在拔足狂奔。
精致的鹿皮小靴子在楚宁身上又留下几个鞋印子后，燕无双才重新傲娇的扬起了下巴。
永安殿，一个姿态慵懒的美妇正在翻看着面前的奏报。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男儿自当带吴钩，收取关中五十州”。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轻轻吟诵着，她不禁发出感慨“好词好句，率真自然，不拘泥于世俗。
想不到楚宁竟然有竹林之风。
“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而涕下。
时间已过百年，这世间有谁还能记得起他们？”
侍立一旁的女官春雪，轻声说道“黑衣们那边刚刚传来消息。
楚宁生母王氏，出身于琅琊王家。只知道身份贵重，却查不到是哪一房的子弟。”
当朝皇后闻人信香豁然抬头，眼睛里露出一丝喜色。
“难道是王安丰的后人？
早些年衣冠南渡，琅琊王家大部去了健康。唯有他这一支却丝毫没有消息。”
闻人信香站起身来，对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难道楚宁也是竹林七贤的后人？”
女官春雪，疑惑的问道“娘娘，你说什么？”。
闻人信香收回思绪淡淡开口，“双儿他们出养心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没到？走到哪里了？”
春雪躬身，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闻人信香挑眉，“怎么回事？”
春雪顿时羞红了脸，沉默不语。
闻人信香眉头皱起“怎么，不能说？”
春雪犹豫半晌，才期期艾艾的将刚才路上所见的一幕，和盘托出。
闻人皇后瞪大了眼睛，“这孩子也忒大胆了一些，皇宫之内也敢戏耍，胡闹”。
春雪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当朝公主是她敢议论的吗？
闻人皇后心里却翻起了波浪，女儿与慕容家那小子的那点破事，她又如何不知。
只是女儿大了，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做母亲的也不好过于干涉，只能顺势而为。
楚宁身份敏感，以他为切入点可以拉拢住青州军和山东士族。过后的价值就没有这么大了。
这也是燕文帝和文人皇后纵容女儿胡闹的原因。
可如今看楚宁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身后的背景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更关键的是，女儿对他的态度似乎也……
闻人皇后对春雪吩咐道，“取我的古琴来，我要弹奏一曲”。
永安殿外，楚宁仔细整理着自己身上的鞋印，用头发遮住耳旁被抓的挠痕。
当然，他是被逼的。
燕无双双臂环胸，在他身旁不停打转，仔细打量着每一个细节。以掩盖她施虐的证据。
黑衣卫权力极大，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特大刑事案也是他们的工作范围。
所以燕无双对行刑逼供，勘验尸体，证据分析，也只是略懂。
略懂……
终于，在燕无双满意的点点头后，两个人宛若无事人一样，走进永安殿。
“当”一声琴音响起，如剑刃破空，冷峻凌厉，气势如虹，杀伐之意尽在弦中。
庭院悠悠，楚宁徜徉在似熟悉似陌生的音律之中，跟随燕无双的脚步慢慢行走。
琴音渐缓，似以到了尾声，高亢的音符变得隆重，浑厚，让人的心跳忍不住发出共鸣。
楚宁忍不住引吭高歌。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