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穷水尽
于是,我推测那些便是入侵者的残骸。此外,还有一些庄园人和护卫队成员的尸首。从现场的情形判断,入侵者应该已经攻到了庄园的更深处,而庄园内的人仍在负隅顽抗。
听到我所言,他按捺不住,说道:“既然知道了他们的位置,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去支援吧!”父亲当机立断,大手一挥,喊道:“那地方在哪里?快带我去!”在他的号令下,队伍迅速行动起来。
老唐在前方带路,他绕过道路,朝着一个方向挺进。不到半刻钟,我们便抵达了他们所说的那片空地。
我们一看,这里的状况果真惨不忍睹。鲜血染红了整块草地,断臂和内脏遍地都是,这里至少横陈着数十具尸体。这些尸体中,大部分是手持锄头和镰刀的庄民,有一小部分是身着护卫队服饰的人,另外还有二十多个穿着肮脏粗布麻衣、面容凶悍且身材魁梧的人。
他们的死状极其凄惨,离我最近的一具尸体脸上充满了狰狞和恐惧,眼睛凸出,身旁还躺着一具正面朝下的尸体,应该是在与他正面搏斗时毙命的。
这一幕让队伍中一些没见过鲜血和尸体的护卫双腿发抖,脸色发青,忍不住呕吐起来。在前世那个和平的时代,我连死猫死狗都未曾见过,因此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尸体。
我实在忍受不住,跑到一边狂吐起来。秋蝉和冬雪急忙过来轻拍我的后背,为我顺气。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但嘴里还是苦涩难耐。
紧接着,我强忍着不适感,继续观察着四周。着恶心感走过去,对父亲说:我们还是留下来一些人收拢一下护卫队和庄园百姓的尸体吧。
把尸体整理出来埋葬,让他们安息,而且防止疫病。
父亲赞同的点了点头,变吩咐仆人收拢地上的尸体。
并且在这期间派遣斥候寻找王飞他们。仆人们听从命令,两个人一组将地上的尸体抬走,整齐的放到一边。
检查了一圈,这里只有尸体,没有活着的人。
伤员要么就是被打扫战场的时候干掉,要么就是跟随大部队后撤了。
我的几个仆人们也在我的指挥下,将那些死去的护卫队员的尸体放在另外一个地方。
并且从他们身上的口袋中摸出来一块木制令牌。
这种令牌,他们随身携带,平时的时候可以代表他们的身份。
一旦他们在战斗中阵亡,收拢尸体的时候就可以凭借令牌知道他们的姓名,利用木牌给他们下葬。
并且我让人们给阵亡的每一个护卫队成员,挖了一个小坑,将他们的尸体放入坑中,再在周围寻找石头木板之类的,给他们简单的立一个墓碑。
望着他们那逐渐被黄土掩埋的冰冷尸体,我在心中默默许诺,他们的亲人,我定会悉心照料,绝不让他们白白送死。
没过多久,这些便已处理妥当。我也令人将他们的木牌收好。
派出去的斥候归来禀报:已找到护卫队的位置。父亲随即下令部队继续前进。
我们沿着道路继续前行,随着在庄园中越走越远,我的心情愈发沉重。
这一路走来,房屋皆空,且不见人影,虽可见房屋被翻过的痕迹,却并未有尸体留下。我不禁寻思,难道贼人来时,他们已组织庄园的人撤离了?
土匪们如今身在何处?庄民和王飞他们是否安然无恙?那些入侵者现在又在哪里?是否已攻入酿酒工坊?这一切,我都无从知晓。
在那片空地上看到那么多尸体时,我就忧心忡忡。
曾经,我虽想练武自保,但自从重生到这个古代大乾,我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反正我始终有种紧迫感和不安全感。
然而,我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始终未能真正融入这个时代。不过,在不久前,我终于幡然醒悟,这里是个随时可能殒命的古代。这里并不安稳,并非我所处的那个和平且安全的现代。在这里,强大的势力就是法则,就是一切。这里的人命轻如草芥,死多少人,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这里的人们贱如野草,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修罗场,如果你不够强大,那么无论你是平民还是富人,都可能随时成为乱军或土匪的刀下亡魂。
这里的残酷较前世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露骨和血淋淋,就算你是达官显贵,也可能会因为形形色色的缘由而踏上黄泉路。
而如果不想任人宰割,失去立足之地的唯一办法就是变得更强。
此时,在庄园的深处,距我们数里之遥,陈宇一行人追击护卫队和庄民,抵达了一片房屋之中。
陈宇虽是后天高阶高手,杀敌数名,其手下亦个个是杀伐好手。然而,他们仅剩数十人,且多有伤者。
反观王飞他们,依仗对庄园的熟悉,以及人数优势,虽边打边退,却也杀敌不少,己方伤亡不过数十而已。并且,为了保护最重要的酿酒工坊和里面的工人,他们一直将陈宇等人引向酿酒工坊的反方向。
在他们边打边退下陈宇他们反而离酿酒工坊越来越远了在他们边打边退下陈宇,他们反而离酿酒工坊越来越远了。
为等待支援,王飞他们故意与土匪兜了几个大圈,消耗其有生力量。土匪久追不辍,终至疲累,一个个站在原地,弯腰喘气,气愤大吼:“你们这些龟孙,有本事就别跑!”
王飞等人站在几百米外,嘲笑道:“就这?你们不行了吧,有本事追过来呀。”然后便站在原地,嘲讽地看着他们。
有一小头目实觉难以支撑,对陈宇道:“头,这样不行啊!打又打不到,跑又跑不过,还损失这么多兄弟,再这么下去,我们兄弟几个怕是没被他们杀死,也得累死了。头,我们撤吧!”
我们打到现在,兄弟们已经都快不行了,不是有伤的,就是累坏了!
酿酒工坊和杜康酒方,此次怕是与我们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