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战场无君子
听完李泌的话,让张巡和李嗣业,还有其他几位将军都点了点头。
但是被这么多人认同,却并没有让李泌觉得高兴,他默默退到角落继续思考起来。
张巡挥了挥手,说道:“来人,去看看史思明的大军,距离此地还有多远。”
一名士卒单膝跪地一拜,转身就急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
那名士卒就重新跑了回来,再次单膝跪地:“大将军,叛贼大军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抵达我军阵前!”
张巡点点头:“全军列阵!迎敌!”
虽然陛下有言,但是不打又怎么知道打不过呢?
就算是打不过,那也不能不打就跑,那样会影响士气。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第一仗,必须要打了,打不过再说跑的事情。
张巡军令如山,军令一下,整个大唐军营,所有的大唐士卒就开始动了起来。
仅仅用了半炷香的时候,全军就出了军营,列好了阵型,摆开了架势。
又过了有一会,远远的就看到了史思明的大军浩浩荡荡,以气吞山河的架势就c冲杀了上来。
打头阵的是李归仁如今只剩六千的拽落河骑兵。但你只是这六千人,也无人可替代其乃当世无可匹敌的铁骑的地位。
李嗣业眯眼往前头望了望,说道:“我拖住李归仁,其他的交给你们。”
大唐的军阵中,也只有李嗣业能抵得过李归仁,其他人对上李归仁,那就是送人头啊。
于是李嗣业的这一决定,几乎没有得到反对。
说罢,李嗣业拖着他那了两米来长的大陌刀,带着手下精挑细选出来的陌刀队队员,奔着李归就杀了过去。
李归仁同样也向李嗣业而来。
两个人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谁都不服谁,见面就分外的眼红。
张巡拿起他那张弓,跳上了马背。
张楚瑶却是满脸担忧地看着他,“爹,要不你留下吧,你留下来坐镇……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没法和陛下还有我娘交代。”
张巡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要是有个万一,别说你娘,单陛下我都没法交代。”
张楚瑶脸色一红。
她就是再憨,那这话她也能听明白。
“我……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你跟他交代什么呀,真是。”
张巡看了看张楚瑶,笑道:“放心吧,爹武力不高,但是我可以放冷箭呢。”
张楚瑶点点头:“那行吧,你一定要把你自己藏好,等打起来,可能谁都顾不上谁。”
张巡:“行了,你爹我这么大个上将军,还得你一个黄毛小丫头教?”
张楚瑶翻了个白眼,执枪就朝着阵前杀了过去。
没多久,两军就厮杀到了一起。
没开战之前,那两边的阵型都摆的很漂亮,气势汹汹的。
但真打起来完全就是混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局势很乱。之前那漂亮的阵型,几乎是没了屁用。
李归仁手持大戟,戟头又大又重,如果砸在普通人身上,几乎能把人给拍成肉泥。
这大戟如果在平常人眼里,那也是显得相当离谱啊。不过人高马大李归仁拿着,却又显得十分合理。
此时,举起大戟的李归人,向着李嗣业猛地就砸了下去。
这种力道,你就算躲了,他砸到马身上,那也是个问题,所以李嗣业只能硬接。
两个人看似都是力大无穷,都是靠人高马大取胜。但其实用戟和用刀的区别还还是有的。
你拿着大戟可以无脑抡,你拿着陌刀还是要有些技巧的。
反正两个人一个把戟用到了极致,另一个把陌刀用到了极致,并且两个人都能把自己的潜能开到最大。
于是两个人打到一块儿又是僵持不下,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负。
而与此同时。
蔡希德以一个极其刁钻地角度,把枪尖往上一撩,就割破了张楚瑶的肩膀。
张楚瑶只是咧了咧嘴,一声都没吭的看向自己面前的敌人。
这人身材清瘦,双腮往里凹陷,那双冰冷的眼里仿佛含着箭头,随时准备着射出来。
面对张楚瑶一个小姑娘,蔡希德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女人,就瞧不起。
张楚瑶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你的枪法,为何如此怪异?”
蔡希德的枪总是能从非常刁钻的角度,躲过一切防守,攻击在敌人的身上。
听见对方和自己说话,蔡希德冷冷一笑:“谁告诉你,我这是枪法?”
张楚瑶思考片刻,觉得对方可能是把剑法,用在了枪上。
“再来!”
张楚瑶纵马朝着蔡希德,就杀了上去。
张楚瑶觉得自己已经摸清了对方的路数,已经想好了如何格挡。
见对方再次把枪尖往上撩,她连忙向下方去格挡。
结果蔡希德却是虚晃一枪,蔡希德的枪,贴着张楚瑶的枪身就擦了上去,朝着她的脸就是一个刀法上的挥砍。
张楚瑶险之又险地避开,但还是被枪尖划破了脸蛋。
洁白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红的口子,不断地往下流血。
张楚瑶这次知道了,自己压根儿儿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蔡希德看着张楚瑶,指点般的说道:“姑娘,你这枪用的太过死板了。这一杆枪,可以用各种术法,要学会变通啊!”
张楚瑶眼睛转了转,就看到远处张巡给她使眼色呢。
张楚瑶那迅速明白了过来,她知道自己老爹是什么意思。
张楚瑶二话不说再次和蔡希德交手,这次她打算先发制人,一枪当头抡下。
蔡希德长枪举过头顶这么一挡,就稳稳挡下了这一击。
但是这次他还没等开口说话呢,就感觉这儿后脖颈一凉,这是面对死亡的第六感。
蔡希德一歪脑袋一支箭就飞了过去。
可另一支箭却“噗嗤”射穿了他的肩膀!
菜希德低头看了看那带血的剪头,又抬头看了看张楚瑶:“卑鄙小人,你不讲武德!”
张楚瑶冷哼,理直气壮地说道:“这里是战场,又非学堂,还讲什么君子。况且我不是君子,更非小人,我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