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势均力敌
面对高三十五的再次请战，李瑱也没办法继续拒绝。
再拒绝的话，就好像李瑱不信任他似的，可能会寒了臣子的心。
李瑱点点头，但还是嘱咐道：“高尚书，朕信任你的能力，但你毕竟年事已高，万不能逞强。”
高三十五拱了拱手：“谢、谢陛下关心，臣、臣偷袭之后便速速归来。”
李瑱摆了摆手，高三十五就下了城头。
没多久又一支兵马从长安城杀了出去。
李瑱皱眉看着叛军军营，心中暗道：“就算安禄山提前有所防备，也断然猜不到，自己还会派人去偷袭他的后方，还是用天雷这种东西。”
与此同时。
叛军军营中还在混战着，两方士卒互相厮杀在一起，不死不休。
混战的战局中央，是两位比周围人大了不止一圈的骁勇悍将，李嗣业和李归仁。
李归仁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几乎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了双臂之上，手中的大戟，死死向李嗣业压了下去。
但李嗣业可并不傻，傻到和他拼力气。
李嗣业一侧身，手上的陌刀一打斜，就轻而易举地卸下了压在自己武器上的大戟。
大戟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李嗣业陌刀向上一提，刀锋奔着李归仁的脖子撩了上去。
李归仁也是一个侧脸，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刀，李嗣业的陌刀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盔擦过，一时火星四射！
见此李嗣业调转力气，将刀刃又拉了回来，向李归仁砍去。
李归仁反应也特别快，连忙举戟抵挡。若是一般武器，李嗣业这一刀必然将其斩断，但李归仁的戟杆也是用精铁打造。
李嗣业的刀落下，“当啷”一声，只留下一道刀痕。
李归仁弹开李嗣业的刀，抡起大戟，横扫千军！
这次李嗣业没有挥刀去挡，而是出刀顶在了大戟的中间位置，死死卡住了大戟。
虽然两个人势均力敌，但显然李嗣业的马不好。那马已经喘着粗气，口吐白马。
但反观李归仁的马，却依旧精力旺盛，没有出现丝毫疲惫的模样。
李归仁的马，那是从突厥人手里抢过来的草原战马，比起大唐的战马，草原的战马更加的强壮，有耐力。
李归仁抽回大戟，紧接着便向着李嗣业砸去，这一击势大力沉。
李嗣业十分清楚自己胯下的战马已经不堪重负，这一击他能够接下，但他的战马一定会倒下去。
战马倒下，他也会被摔下去。
照着李归仁那出戟的速度，完全可以趁此，将他击杀。
于是李嗣业双脚一蹬，从马背上就跳了下去。
李嗣业前脚跳下马背，李归仁的大戟随后便落下，重重砸在马头上，直接把那马的脑袋给砸爆开了。
等李归仁回过神来，发现李嗣业已经隐没在了人群中，找不见了。
李归仁紧握大戟，骂道：“娘的，打不过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话却是被隐藏在不远处的李嗣业，给听了个清楚。
李嗣业其实如果有李归仁那么好的战马，和李归仁刚到底，没什么问题。
正在此时。
一道身影突然一闪而过，等到了李归仁近前，那道身影一矮身，紧接着刀光一闪，一把横刀直接砍在了李归仁的马前腿了。
马腿被齐齐斩断，马儿嘶鸣一声，就扑到了地上。
再好的马，那前腿都断了，也是废。
那道身影正是张小敬，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横刀。
“快闪开！”
李嗣业大吼一声，提着陌刀从人群里就冲了出来。
张小敬回过神来，忽然他感觉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就在不远处死死的瞪着他。
张小敬抬起头，就看到了比他高出大半个身位的李归仁，站在那里。
张小敬心底一寒，头皮发麻！
在场众人，除了李嗣业，面对李归仁那巨大的身体和巨大的戟，一下就能被拍死。
可张小敬愣神的时候，李归仁的大戟已经带着一股劲风，抡了过来。
张小敬躲根本来不及，他只能用刀去挡。
“砰！”
“咔！”
刀被砸断的同时，张小敬瞬间飞了出去，随即咕咚落在地上。
张小敬躺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天空，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五脏六腑好像被砸碎了一样，发出剧烈的疼痛。
宋守唐和其他几个人，急忙冲上去，把张小敬拉到了后方。
“张指挥使，你、你没事吧？”
宋守唐刚把张小敬扶起来，张小敬喉咙一咸，一大口血就喷了出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叛军士卒看见李嗣业，都和见鬼差不多，实在是因为实在太恐怖了。
张小敬被拍飞出去之后。
李归仁和李嗣业又战在了一起，两个人对招拆招，几乎谁都讨不到什么便宜，完全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他们那完全是互相拖延着，谁都不让谁分出空闲去对付其他人。
所以这个时候的胜负就不在两个人的身上了，胜负在他们队友的身上，他们身后的队友才是取胜的关键。
但胜败对李归仁来说开始不重要了，他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过这般的对手了，他就想打个痛快。
不过李嗣业倒是想起了李瑱私下里对他的嘱咐，让他不要一味的莽。
大唐需要的是赢，只要能赢，什么招数都可以试试。
李嗣业又想了，如果李瑱面对他这个局面会怎么做，然后他就想到了。
李嗣业挡住李归仁的大戟，露出一脸的嘲讽：“诶，你怎么老是戴着面罩，也不让老子看看你长什么德行，难道是个怪胎，容貌不敢见人不成！”
李归仁有些发怒，大喝道：“休得胡言，看戟！”
李嗣业模仿着李瑱的口吻：“我还听说你也是安禄山的义子，到底是义子，还是私生子？”
“你找死！”
果然李归仁被触碰到了逆鳞，眼睛通红，怒不可遏。
但不等李归仁出手，李嗣业转身就跑了，李嗣业冲进叛军其他队列就是一顿杀。
李归仁发起怒来，已经失去理智，到处追着李嗣业杀。
而李嗣业却到处找叛军杀，李归仁追过来，他就换个地方继续，完全在戏耍李归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