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我护她周全就够了
涟漪的话还未说完，宋棋文就急切的打断了她：
“我说了，不要拒绝我，我不在此处影响你办公务，在大堂远远的看着你就行。
我已经忙了两个月不曾休沐，今日就当我给自己放休一日。我只想在此处盘桓。”
涟漪没想到，那么中规中矩的宋棋文，也会有任性妄为的一刻。
她看向说完话转身就走向大堂的宋棋文，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向着书桌走去。
看到涟漪不再执着把自己赶走，宋棋文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今日还是关心则乱了，最后到底是失了态，还不知道坊间会怎么诟病自己，亦或者说，父亲知道以后会不会对自己的行径有些失望。
他想到这些就有些心烦。
奈何看到涟漪的那一刻，他根本就不能说服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他从来做事都是走一步想十步，这会儿脑子里像装了浆糊一般。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在职权范围内，维护心爱的女人没有错，对！没有错！”
待官兵把所有闲杂人等都清理了出去。
程氏商行的大堂里又恢复了上午井然有序的状态。
涟漪又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下午的盘账公务。下午的外地掌柜只有四十多个。
相对上午盘账的掌柜少了一半。但盘的都是季度账，所以所要花费的时间也比较多。
殷卓这次没有被赶到商行外面去，而是依旧在总账房的门口内守着。
大堂里人影攒动，渐渐挡住宋棋文的视线。
于是不多时，他便挪到了总账房的书桌不远处去坐着了。
涟漪也只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处理手中的事物。
好在涟漪一向心理素质极好，办公的时候一丝不苟。
渐渐的也忽略了除了副手以外的人。
涟漪见那十个镖局护卫都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她掏出十两银子递给侍卫队长作为看诊费，便吩咐他们回镖局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涟漪在两个副手的协助下，也渐渐把所有账簿梳理了出来。
到了酉时，刘副管事差人来请，去吃酒席。
涟漪才把众人清退了出去，关上了总账房的门，将那些整理好的账簿和那个装着印章和总账簿的木匣子放进了自己的空间。
顿时把一平米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随后，涟漪便走出了商行便朝着宴席所在地福满楼走去。
身后跟着两个丰神俊逸的男子，一个是殷卓，一个是宋棋文。
宋棋文原以为涟漪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可如今又多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有些不满的对殷卓说道：“不知阁下为何跟着我俩？”
还未等殷卓回答，涟漪转身抢先回道：
“殷阁主是我请来护我周全的。”
殷卓向宋棋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他的确看到了宋棋文脸上的不悦，似是不希望他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般。
果不其然，下一秒，宋棋文就对殷卓拱手下了逐客令：
“多谢这位兄台相助！现下涟漪已经安全，有本官护她周全，兄台还请自便。”
殷卓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抬头望着不知名的远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按他的脾性来讲，若是以前遇到这等情形，他早就不屑一顾的拂袖而去了。
可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的腿却不想挪动半分。
正当殷卓踌躇之际，耳边却响起涟漪的声音：
“哪能让二位在该用膳的时辰空着肚子回去呀！回头该说我们程氏商行不礼遇贵客了。二位且都随我来。”
宋棋文听罢脸瞬间拉了下来，但也没在言语，涟漪说的对。
殷卓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对走在前面的宋棋文补充了一句：
“宋大人，涟漪叫我俩跟她一起走呢！你一个人走那么快做什么？”
宋棋文顿住，回头斜眼看了殷卓一眼，冷哼一声，继续追着涟漪走去。
程老爷不在南陵县，当家主母又被押送进了县府大牢。涟漪作为主管事，今日就一定要出席宴会。
涟漪不去，一众掌柜都无法动筷。她可不能去的太晚，让饭菜都凉了。
所以涟漪走的比较急，不一会儿就把拌嘴的两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宋棋文追上来的时候，涟漪只顾着赶路，并未和他多言语，却听宋棋文有些吃味的说道：
“涟漪，为何那个飞鹰阁的阁主也叫你涟漪？他跟你很熟吗？”
“不曾，我与殷阁主是昨日才相识，你不要多想！”
面对宋棋文的质疑，涟漪本能的就开口解释了一番，解释了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很在意宋棋文的感受。
思及此，她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宋棋文听到涟漪脱口而出的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脸上终于展开了笑颜。涟漪还是在意他的。
回头他在找她好好的沟通一番吧。
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福满楼的大堂。程氏商行今日将福满楼包场了。
整个大堂满满坐了二十桌人，都是商行的掌柜和今日盘账的伙计。
众人围坐在一起，互相交谈着，话题从生意经到家长里短。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和争论声，使得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涟漪，殷卓，宋棋文一进大堂门，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站起身，三人耳边随之传来了几十张板凳与地面青石板摩擦的声音。
涟漪面带微笑，伸出双手，向众人招呼道：
“辛苦一天了，大家不必拘礼，都请落座吧！”
众人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涟漪身旁还穿着官服的宋棋文，皆是不敢动作。
宋棋文立马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招呼众人坐下。
为了避免众人局促，涟漪只好把宋棋文和殷卓安排去了酒楼二楼一个包房。
自己则回到一楼大堂，站到大堂内的楼梯处。居高临下的向各位掌柜慷慨陈词了一番：
“有劳各位掌柜远道而来，感谢各位掌柜对涟漪的信任，今日的年中盘账……，
……
……
至于午时发生的争端，乃程家内宅之事。
主母和邹副管事的事我会妥善处理的，还请各位掌柜勿要担心。
待一切平息以后，我会给主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涟漪少不更事，也有诸多处理得不妥的地方，惊扰了各位掌柜，还请各位掌柜海涵。
涟漪希望各位掌柜当以大权为重，不要以讹传讹，影响了咱们程氏商行在业内的声誉。
……
……
我敬在座各位三杯！干！
……
最后大家吃好！喝好！
摆放碗筷、斟酒上菜！”
“好！”
一时间，叫好声、掌声，以及对涟漪的啧啧赞叹声不绝于耳。
看着楼下那个淡蓝色的玲珑身影，被这么多人众星捧月一般的拥戴着。
二楼包房外的回廊上站着的两人，皆是一脸的自豪和欣慰的姨母笑。
仿佛那个被人尊敬的人是自己一般。
少顷，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不胜酒力的涟漪有些踉跄的准备上二楼。
楼上二人见状，立马争先恐后的朝着楼梯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