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窝里横？走着瞧！
魏桓开出的条件，的确诱人。要知道在大夏朝，一般做工的人一月例银在300-500文左右。
就算是大管事，一月的例银也不会超过三十两。
程老爷给涟漪的60两例银已经算是管事里的天花板了。就连告老还乡的徐老管事月例最多的时候，也才50两。
而且不会有任何一个主家会给下面的管事、掌柜、伙计分成。
即便程老爷会经常给涟漪一些赏赐。但也不会给涟漪分成。
涟漪不是不想挣更多的银子，跟着魏氏商行这样的大商行也许会挣更多。
但，涟漪不想冒着这个险。空降任何一个商行对她来说无异于卷土重来。
物质层面的重建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精神层面的重建。
若想将她那些在大夏朝世人看来光怪陆离的经营理念灌输到一个新的商业环境中，内部无异于要掀起一场偷天换日的革命。
程氏商行是涟漪磨合了接近十年的商行。十年的潜移默化才换来她的主场。
局面才刚刚打开，她可不想戛然而止转而奔向未知。
涟漪只想要一个自己能随心掌控的主家。不想要一个通过利益来掌控自己的主家。
她想要的，是说一不二的绝对控制权，就像如今在程氏商行一样。
回到程府下人房，涟漪正准备小憩一会儿。
就听弟弟程小河在外面焦急的喊着：“长姐！长姐！快开门！他们说，娘跟后院那几个婆子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你快去看看吧！”
涟漪一听，暗道不妙，赶紧起身去开门。
看着面前涕泗横流的程小河，赶忙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脸。
“别哭！走，跟姐去看看！”
涟漪赶到程府后院的时候，正看到自己的母亲江氏被几个婆子按在地上，嘴角还流着血。涟漪当即气得双目赤红。
地上碎了一地的碗碟，各种颜色蔬菜瓜果也被践踏得七零八落。
此时的碗柜，也正因为几个婆子的混乱打斗而哐哐作响着。
“都给我住手！”
她怒不可遏走到近前去拉那些婆子，没想到居然拉不动。
于是在旁边左找右找，想找把刀吓唬吓唬这群穷凶极恶的婆子。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些利器藏起来了，她愣是没找到。
情急之下她只好抄起厨房里的一根板凳，就朝着那群婆子的背上砸去。
痛的几个婆子哇哇大叫就跑开了。
程小河见状立马跑过来拉起了江氏，躲到了涟漪身后。
“光天化日，你们要草菅人命吗？谁给你们的权利在这里造次？”涟漪怒喝道。
“哟！这不是原先大小姐房里的丫鬟吗？论资排辈算起来，我们算是你的长辈吧？既然是小辈，就不要管长辈的事！闪开”
“对！就是！我们几个也只是奉命行事！江婆子偷了府里的东西，我们是负责教她规矩的！”
“正好江婆子的儿女都在这里，夫人说了，偷盗的人家都要不得，一并家法伺候了丢出去！”
“我没有！你们这是污蔑！是草菅人命！”
一向坚强的江氏，在此刻泣不成声。
涟漪皱了皱眉，眼神阴鸷，她没想到那个当家主母邹氏居然这么恶心人，这等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是把怒火又发泄到了她的家人身上。
面对面前这几个咄咄逼人的婆子，涟漪不想输了气势：
“我看谁敢向前一步，若想鱼死网破，就尽管上前来试试！”
“我在五年前就不在府内当差了，我在府外当差，是程家商号的主管事。论资排辈算起来，我在程家比你们更能说的上话吧。”
“那又怎样？夫人不认你这个主管事，你就是个屁！”
“这程家，难道是夫人一个人说了算？我是给老爷当差的，老爷才是程家的一家之主！你们几个难道要造老爷的反吗？”
几个婆子听罢，有些惶恐的互相对望了几息的时间，一个胆大的婆子立马挺身而出说道：
“老爷不在的时候，夫人的话就是天，夫人让我们干嘛就干嘛！你们是打算让我们几个把你们丢出去？还是自己滚出去？”
“呵，这邹氏也就这点能耐了。窝里横！行！我认！
谁叫这是你们程家的地盘呢，我可以带着我母亲和弟弟离开程府。待我爹跟着老爷回来时，我也可以把我爹也接出府去。
但这事情一码归一码。
我母亲今天被你们按在地上打，你们和邹氏不应该给个说法吗？”
“大胆！你竟然对夫人如此不敬！难道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还骂不得打不得下人了？还要说法？你们也配？”
涟漪气笑了，这有仇不能当场就报真让人憋屈。
但此刻她得看清形势！可不能拿着一家三口的生命安全去冒险。
“意思就是仗势欺人了呗？行！那这事就先这么的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娘，小河我们回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不行呀，涟漪，我们一辈子都没出过程府，在外面也没有亲戚，我们能去哪里啊？要不我们全家去夫人面前磕头，求一求夫人吧？”
“娘，人要脸，树要皮！干嘛要留在这里受窝囊气？别怕，出府了，我会保护好你和小河的。相信我！”
不等江氏拒绝，涟漪一手拉着程小河，一手拉着江氏就往住处走去。
几个婆子也跟了上来。
“走，去看看，可不要被他们顺走咱们府里的东西。”
“就是，江婆子这家人手脚不干净，得防着点。”
涟漪闻言，转过头狠狠瞪了这几个婆子一眼。
恨不得吃了她们的肉，喝了她们的血。
被这几个婆子这样跟着，看来，她的小金库今天是带不走了。
回到小院，院里其他没有当值的下人全都好奇的站在院子里张望着涟漪一家人。
涟漪和江氏也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东西。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涟漪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房梁上的小金库。
她怕一不小心被其他人发现了，那她这么多年在程家就白干了。
财迷系统里的积分又不能管吃饱穿暖，真金白银才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底气啊！
早知道程家主母这么不厚道，当初办差的时候就该多薅点羊毛了。
收拾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间，涟漪母子三人才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府门口走去。
哪知到了府门口，几个婆子和小厮居然还强制搜了涟漪母子三人的身。
涟漪两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走出偏门，回望着朱红色的程府大门，涟漪眼睛微眯，强烈的恨意席卷了她对未知生活的恐惧。
这几个死婆子和邹氏，可千万要祈祷她翻不了身，否则，等她气喘匀了，她会让她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走着瞧！
几个婆子透过门缝见涟漪母子三人走远了。
就又往涟漪母女的住处去了。
其中一个婆子神色凝重的说：“再回去找找，那东西肯定在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