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丫鬟？管事？姨娘？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垂花门处，一个穿着粉色儒裙的妙龄女子娉婷而出。
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
程婉姝眼眶红红，一脸急色的走到涟漪近前，蹲下身仔细查看着长板凳上趴着的涟漪。
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见涟漪伪装的一脸痛苦之色，她站起身，跺着脚对涟漪身后的小厮凶道：
“你！给我退后，不许靠近涟漪！”
小厮被这娇软的娃娃音酥得腿软心发慌。
面前的大小姐，眸子清亮如宝石，闪烁着娇嗔和稚气未脱的光芒。
鼻梁高挺，嘴唇不点而朱，显得分外迷人。
周身装扮清新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一般。
小厮不由得感叹：他们家大小姐果真不愧是南陵县城第一美人！
这神态，哪个男人看了不得流一嘴的哈喇子？
难怪能受金洲知府的嫡长子的亲睐。
程婉姝转身朝着主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涟漪说道：
“涟漪，你在这等着，我去求母亲，让她不要打你。”
涟漪不禁莞尔一笑。
这程府上下，除了自己的血亲，只有大小姐程婉姝对她最好。
两人年龄相仿，涟漪还未在府外当差的时候，就是程婉姝的贴身丫鬟。
因着程婉姝娇柔软弱的性子，涟漪少时替她出了不少的头。
一来二去，主仆二人逐渐相处得情同姐妹。
只可惜，她这个好姐妹，现在也成了程家攀附达官显贵的棋子。
而涟漪，对这一切，却爱莫能助。
在大夏朝，商人的地位并不高。
商户之女能嫁给朝廷四品大员的嫡长子。
这已经不能用高嫁来定义了，而是破格提拔。
涟漪是一个商人，她相信无往不利的道理。
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若是没有巨大的利益作为纽带，是不可能长久的。
可这两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涟漪还能说什么？
程婉姝能做有权有势的高门主母，福祸尚不可知。
涟漪没必要对未发生的事杞人忧天。
她只能埋头苦干，争取帮程家多挣银子，好让程家在金洲知府面前更有利用价值些。
如此，她也能早日实现穿越自由。
主屋内的邹氏经不住宝贝女儿的软磨硬泡，终于松了口。
她手肘撑着桌面，扶着额，无奈的说道：
“姝儿，你这人畜无害的性子迟早要吃大亏。
好在宋大公子房里也干净，只有一个通房丫鬟和一个妾室表妹。
涟漪那个贱蹄子虽是阴险狠辣，但骨子里却是个良善的，跟你也处得来。
若是你能说服她交出程氏商行的主管事之权，为娘就让她做你的陪嫁丫鬟。
到了宋府，以她那狡猾劲，也定能助你坐稳主母的位置。”
程婉姝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娇嗔着说道：
“娘，不是说这事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吗，八字没一撇的事，说他做甚！”
邹氏听罢，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虽说月底还要走个相看的过场，但这件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了。
你呀，就等着出阁吧！”
程婉姝心里雀跃不已，脸上却不显：
“可是涟漪说过，她只喜欢做生意挣银子，不喜欢在内宅蹉跎。”
程婉姝倒是希望带着涟漪嫁进宋府。有涟漪在，她去哪里都不怕。
她不会曲意逢迎，更不会勾心斗角。而这些，对于在商场混迹多年的涟漪来说，不值一提。
“你且去知会她一声，她若不同意，到时候为娘把她给你绑到宋府去！”
若是涟漪实在不从，仍觊觎程家的主管事之权，邹氏也断不会留她小命。
程婉姝带着涟漪回下人院的路上，便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涟漪。
她希望涟漪做自己的陪嫁丫鬟。
涟漪只坚定的回答她：
“小姐，我励精图治，好不容易爬上了主管事的位置，不会轻易放弃。
况且，只有我当了这个主管事，程家才会始终保持在金洲首富的位置。
这比当丫鬟给你带来的好处大上十倍。
将来，你能在宋府站稳脚跟，不是单靠手段就可以，而是要靠源源不断的银子。
只要我和老爷在程氏商行坐镇，便可保你在宋府无忧。”
程婉姝似懂非懂，只知道涟漪拒绝了她。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头，便不再言语。
倒是涟漪换了个话题：“诶？你今日内里是不是穿的我给你的弹力肚兜？”
程婉姝抬头，害羞的抿着唇嗯了一声。
“我说呢，怎么看起来越发玲珑有致了，精神劲儿都好了不少。”
程婉姝喜上眉梢，随即猛的一拍脑门说道：
“害，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前两天托我带给那些金洲贵女们的20件弹力肚兜。
我自留了两件，其余的全被他们抢光了！
他们都夸你做的东西好，以后有好东西一定首要通知我。
银子她们一早就已经送过来啦，我这就给你！”
说着程婉姝就命丫鬟清荷递给了涟漪十两银子。
这算是涟漪赚的外快了。毕竟财迷给的系统奖励有限。她也不能批量的拿出去卖。
如此，她倒有点期待财迷说的那个商城了。若是什么都能卖，她岂不是发大财了？
和程婉姝分别后，涟漪便回去了下人房。
途经后院的时候，小厮长生见涟漪终于回来了。哭笑不得的上前说道：
“涟漪姐姐，您可算回来了，宋大人的马车今日辰时一刻就来了，这会儿还没走呢！车夫叫小的务必通知您出去一趟！”
涟漪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片刻过后，她神色恢复如常，继续朝着下人房走去。
长生见状立马跟了上去，着急的说道：
“涟漪姐姐，您就去看看吧！这都不下十多次了，人家好歹是南陵县的父母官，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要拂了宋大人的面子才好！好歹见一次，求你了！”
涟漪没好气的问道：“你是程府的下人？还是宋府的下人？”
“程府的。”
“那就胳膊肘不要朝外拐。我跟你说过多次了，我跟宋大人只是泛泛之交，没有单独见面的必要。望他以后勿要再来。”
长生双手死死拧着自己的衣角，委屈道：
“可那打马的车夫说，宋大人心悦涟漪姐姐，要娶姐姐做县府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