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年12月25日 八方催债
中午，季疏缈在牧场吃了一顿简单的工作餐，参观过自动化挤奶后，季疏缈一行人的车跟随运输新鲜原奶的奶罐车，去到20分钟内到达工厂。
明望的鲜奶工厂自动化水平先进，总投资5亿元，占地面积约500亩，总建筑面积约10万平方米。
提到总投资的金额，徐骁的语气里不是骄傲自豪，而是略带几分惆怅，季疏缈全当不知道。
原奶在检验合格后进入生产车间，消毒预处理、精准投料，到喷雾干燥、灌装包装，从原奶到入库，十余道工序，全部实现了自动化作业，从原奶到成品只需2个小时。
这工厂的投入可不止5亿，5亿怕只是旧工厂升级的投入，就这5亿还说少了。
徐骁看了一眼手表：“感谢小季总的莅临，中午的便饭招待不周，可否赏光回市区让我尽一回地主之谊。”
季疏缈很想说“准奏”，但到底不熟，没有硬玩抽象，她怕徐骁不懂她的幽默。
“说起来，婴儿配方奶粉的生产车间倒是没有参观到。”季疏缈突然说道。
徐骁神色一僵：“那边车间正在做升级改造……都……一团乱着，实在不好带您过去。”
季疏缈笑了起来：“是吗？那真是遗憾。”
事实上是，为了还债，明望卖掉了奶粉的生产线，相应的进行了裁员。
和上一世以及季疏缈、林怡推测的额一样，几家低息贷款的银行突然提前催债，一开始还算文明礼貌，但逐渐开始不择手段。
徐家父子为了息事宁人，偷偷卖掉利润较低的奶粉生产线，将闹得最凶的那一家银行的钱还上了一半。
徐家父子原是想证明企业有实力还款，但这一做法无异于自寻发财路——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还上一家银行的钱，其他银行哪里能乐意？既然你有钱还，那都给我还上。
催债不但没有平息，还愈演愈烈，24小时不间断的电话轰炸，家门口、汽车上泼油漆等等。
很快，明望卖掉生产线的事情也会瞒不住。
但季疏缈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的车没有顺利离开工厂，而是被讨薪的工人堵在了大门口。
[我们要工资！还我血汗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拖欠工资！天理不容！]
……
“怎么回事！”徐骁那张斯文面皮再也绷不住，大喊着厂长、副厂长的名字。
几人连忙小跑来到车边，呼哧带喘地解释：“我们也不知道啊。”
“小徐总，我们都是按照你的吩咐，结清了工资，还给了辞退补偿的。”
徐骁：“那他们怎么还会来闹！”
一旁的季疏缈出声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讨薪的工人。”
徐骁诧异地回头看向她，季疏缈抽出藏在袖子里的装逼用的折扇指了指：“诺，你们仔细看看，那一个个乌漆嘛黑、不干不净的模样，哪像在牛奶生产车间干活的工人，好几个身上还有纹身呢。”
季疏缈折扇半开，遮住自己幸灾乐祸的下半张脸：“欠薪不欠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明望……没有钱了。”
徐骁神色灰败：“你和他们一样，是来趁火打劫的。”
“不一样哦~”季疏缈手里折扇摇了摇，“我只谋财，而他们还害命呢。”
徐骁还在犹豫，就听见季疏缈说：“这样吧，不收购也行，我给明望投资50亿。”
“真的？”徐骁惊讶地问。
“假的。”季疏缈无耻地笑笑，“但你可以把消息放出去。他们能放假消息，你也可以。”
徐骁皱眉：“这等蝇营狗苟……”
“住嘴！”季疏缈拿折扇指着他，“你这发财脑筋怎么半点转不过弯来，这就蝇营狗苟了？那我岂不是寡廉鲜耻禽兽不如？”
徐骁：“……”
好吧，在一些道德感高的人眼里，季疏缈虽不中但亦不远矣。
“好吧，我在商界的名声是很差，谁让我靠山最强大呢？”季疏缈无赖地一摆手，“是把消息放出去，还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你自己选吧。”
季疏缈伸了伸懒腰：“今天的饭怕是吃不上了，改天请徐总一起吃顿便饭吧。”
季疏缈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是：你什么档次请我吃饭？让你爹来！
季疏缈带着眭西西和隐狼、隐枭离开了明望的工厂回市区，半路收到消息专案组已经到了呼市，并且在宾馆住下了。
“组长是谁？”季疏缈问。
隐枭说了个名字，季疏缈顿时乐了：“走走走，蹭饭去！”
组长是个老顽童一样的胖叔叔，下棋爱耍赖，家养三泰迪，就爱一口秦记卤味火锅，这几年也是看着季疏缈长大地。
他们到达宾馆时正赶上饭点，季疏缈拉着胖叔叔的衣袖一顿抱怨诉苦，大吐苦水：“他连对我下药都敢！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你抓着他给我五马分尸好不好？”
“那可不行，现在讲究人道主义精神，哪能用旧社会那一套，肯定是一粒花生米送去见教员啊！”
“你早点找到证据抓着他，以后下五子棋我让你三个子儿！”
“嚯，小季总真大气。”胖叔叔扯了扯衣袖，“别扒拉我了，猪排都让他们抢完了！”
蹭了一顿工作餐后，季疏缈决定明天一早退了酒店的房间住过来，褚弘毅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专案组的饮食里做手脚吧？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明望放出“升朗集团向明望奶业投资50亿元”的消息，而季疏缈也让手下的一部分营销号转载了这条消息，升朗集团官方在社交媒体上对这条消息的回复也是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