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来便是城主
“你是未来的城主，你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明白吗！”
一位高大的老者，对着一位跪地的少年训斥道。
“这也算是城主吗？城主就是这种永远困在中心城核心，哪里也去不了的东西！？”少年跪在地上，却梗着脖子反驳道。
老者的手一时间因为愤怒而不断颤抖，举起来似乎是想要给他一巴掌，但终究这巴掌没有落下。
这位老者最后默然的离开了，只留下少年跪在原地。
他突然心有所感，转头向后望去。背后，不远处一只路过小白猫也顺着视线向他看来。
画面流转。
少年手中拿着一双沾满泥土的筒靴检查着。
突然背后响起来开门的声音，少年连忙把筒靴塞到柜子下面，又快速用手抹掉蹭在地上的泥土。
门嘎吱一声完全打开了，是那位健壮的老者。
老者看了一眼地上的泥土痕迹，并没有指责什么，只是把手中的一捆书籍放在书桌上。
“这是高等学府的一些数理知识课本，这些书籍你要全背下来，一月后我回来抽查背诵情况。”
看着那接近半米厚的书堆，少年有些不淡定了，问道：“这有意义吗？就算我们能够免疫虚空的失忆效应，难道我还能把世界上所有知识记下来吗？”
老人盯着他看了一眼，声音就像是干枯的木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保有知识就是代代城主身负的责任，你记不住所有知识，但也不能成为一个无知无识之人。”
“可我问过白伯伯了，我永远也记不完这个世界上的知识，我们的能力，也是象征意义居多。”少年立刻反驳道，不过语气中不含愤怒。
老人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耐心解释道：“是啊，确实是象征意义居多，你的存在，会让人知道，虚空也不是完全无解的，也是人们继续对抗虚空的一点信心来源，至少，它让人看到丁点希望，不是吗？”
老人说完后离开了。
少年等到老人走远后，便趴下身子，看向柜底想要把靴子拿出来。
他伸手摸到筒靴时，发现靴子旁有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自己，似乎还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从自己手中滑开。
少年吃了一惊，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动作太大刮伤了手背，吃痛下意识看了一下手上多出来的伤口。
当他又转头去看柜子底，只有那只靴子静静站在柜底，仿佛刚刚看到的眼睛的只是幻觉。
时光继续流逝。
少年已经长大成高壮的青年，眼睛周围也带上了一点轻微的黑眼圈作为辛劳过度的佐证。
而曾经健壮的老人则是已经骨瘦如柴，整个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挂满了各种维生设备。
周围的医生也全被屏退了，弥留之际的老人身边只有已经长大的青年。
“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渴望冒险的孩子。中心城本不应该成为你的束缚。
“你偷偷伪装成外围居民，去参与废城区拾荒，总是能找到那些有价值的物品，我都知道。”
老人抓住他的手，紧紧抓住，盯着他，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个世界……被诅咒了，被诅咒了啊！
“城主们也被诅咒了啊！”老人死死攥住青年的手，念叨着诅咒，他又渐渐哽咽起来，一遍又一遍说着对不起，攥住青年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老人的手突然不再用力，嘴中的念叨声也停了下来，他走到了了生命的尽头。
“唉。”青年叹气一声，正要喊医生们进来，却突然感到一阵汗毛直竖。
他回头望去，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隐没在那角落中的阴影里。
还没等他前去查看，身前似乎又传来一阵温热的风，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他脑袋前面呼吸。
他立刻转过头来，只看见一双硕大的竖瞳瞪在他脑袋面前，一时间恐惧压迫住他的心脏，意识也渐渐模糊。
石城主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压迫在自己胸口，让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睁眼抬头看去，发现年糕正蹲在他胸口处的被子上，揣着爪爪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这些天石城主一直忙着各种事情，本来打算在临时营地稍微睡一觉。结果又因为被压住胸口做了噩梦。
艾赫被赶下了床。
“我们的世界被诅咒了么？”石城主站起身来自言自语着。
他又转头看向在地上溜达的小白猫，又自顾自的摇起头来，“哪有什么诅咒，只不过也是一场重病而已，而且我已经找到了对症的药。”
艾赫被他盯得有些慎得慌，跑到门口吹了吹冷风。
“我居然还能进入别人的梦里么。”他艾赫猫自问着，“不过这个过程，怎么有一种我就像是那些恐怖电影中恶鬼的感觉。”
站在门口，艾赫看向营地，大多数拾荒队已经散开去寻找那个虚空的具体位置了。虽然是危险的工作，但是如果出现了伤亡，中心城承诺会照顾他们的家人。
不远处一些人在检查和维护着两架大型运输机，做着随时起飞的准备。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完全打开了，转头望去，当然是石城主。
他一把抱起艾赫猫，向着临时指挥部走去。
附近有搭建着临时信号塔，而临时指挥部有着十位接线员时刻准备着接收着拾荒者们的连线。
石城主巡视了一下临时指挥部，将记录中的拾荒者小队们与自己的记忆核对，确认无误后松了一口气离开了。
他又带着艾赫猫兜兜转转，找到了正在飞机边上的白易。
“白院长，说起来你看好这次行动吗？”石城主问道。
白易也向他回望过来，说道：“这只猫确实能针对五十米内的生物，吐出某种带有诱剂效果的毛球，我们也做好了一切准备，利用人工制造雾气环境来锁定虚空，这也许是可行的。”
白院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看着石城主道：“如果不去做，那么我们连是否有效都无法确定，而且你应该也早下定决心了吧。”
石城主叹了口气，“我又梦见上一代城主了，他说我们的世界被诅咒了。”
白易听到这里，走过来，和他并排站着一起望向远方，“这确实是他的论调，你怎么说？”
白城主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看向怀里的小白猫，又转头跟旁边的白易。
“诅咒也好，重病也罢，我从来就不相信它是无敌的，我会把它破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