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动筋骨
安之从红府出来后就带着人继续在长沙城四处巡视起来,而这次她只要看到颇有家资的,不管你是有权有钱的,还是只是有钱的,安之一个都不放过地送上了请谏。
此后的一个多月里,安之带着从妓院泥沼中脱身的妇女一直在长沙城四处巡视,她们看谁都像一等功。
刚开始时,那些脑子被裹住的、腐朽的、封建的裆下长丁的人们全都言语讥讽着安之她们,嘴里不停地说着蔑视妇女的话,眼神轻蔑地扫动,觉得她们管的太宽,窑子没了,大烟也不让抽,就连喇嘛也不让夹。
他们开始了恶毒的羞辱。比如一个女人天天往外面跑,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带着一群女人到处跑,搞得长沙城乌烟瘴气的,要让外地人看到还不晓得我们长沙球是风化城嘞。
但是安之她们并不在意,因为她们早就在县城受到过辱骂,甚至是殴打和沉塘。所以这才是安之火急火燎地筹办服装工厂的原因。
还记得当时安之为了安慰她们,跟她们一起讨论了他们这些人这么做的起因,经过,结果。又问起了当时的时间,地点,人物,人数,主谋是谁,从犯又有哪些,有没有人告密,有没有人临阵脱逃。讨论一番后她们以为已经结束了,谁料安之又问了根本原因,直接原因,间接原因。就在她们好不容易讨论出这些个奇奇怪怪的原因时,安之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个事件对我们组织的影响和以后的启示。
在最后的最后,安之让她们回去将今天晚上讨论的所有东西全部写下来,可以互相讨论借鉴补充,她三天后要收起来检查。最后她整理好这些稿件,把它们都贴到告示栏让她们背诵抽查。
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她和花娘,之韵姐还有从上面要到的律法人才待在一起,讨论着如何兵不血刃地从法律层面解决这类问题。三天后新的律法颁布,但这次更改只是更改了一小部分,因为要想将所有罪恶绳之以法,还需要更大的机关,更多的人民和最大的权利。而且她们此时的律法并不能称之为律法,只能被称之为标语。
最后只用了一个星期就锁定所有涉案人员,并且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
话回长沙,安之她们丝毫不在意他们落网前的垂死挣扎,但长沙城里唯一的一位女当家霍锦惜咽不下这口气。她让手底下的人不做他们那些人的生意,而其他港口的负责人也乐意卖霍当家这个面子。
最终他们这些人就是在家中大口大口的吸着旱烟,张嘴吞云吐雾地说:“果然就是那些女人影响了我的运道,我呸,那本来就是男人该干的,抢了老子的活计,你们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啊。”
对于他们的下场安之毫不在意,因为她要在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只是公事公办地向议事处的同志说明情况,然后将搜集到的证据以文件的形式交给她们,然后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后起身离开。
后续的事情她不需要参与,她交给了其它重获新生的妇女同志。
安之在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似是永无止境的暗杀后,认命地写起了报告。等到第二天去议事处上班时交给了伍花。
花娘笑的跟个大尾巴狼一样,打开了她的报告。看完责怪地说:“你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不早点跟花娘说一声呢?花娘看完都快担心死我了。我给你放假,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什么时候回来。”
安之看达到了目的,也不再停留说了句感谢组织上的照顾就走了出去。
她打算去梨园听戏,可总有些不长眼的舞到她面前,总以为杀了她就能坐上她的位置,在长沙城作威作福。
她走到了小巷子里,身后的人还以为她是个人物呢,没想到就这?他不屑地笑笑,心里想着,没想到他刚到长沙城这第一单就这么开张了,看来他的荣华富贵在向他招手,这长沙还真是来对了。
他迅速地将九爪钩甩向安之的后脑,安之抬手四两拨千斤地扫开九爪钩,随后将九爪钩从他手中拽落。
陈皮一个趔趄心中警铃大作,也不打算管九爪钩,果断选择断尾求生。
安之从张家老宅出来后很少动真格,就连训练之韵姐她们,都是收着力的。本以为到了长沙城那些杀手会在她手上多撑几招,没想到不过你来我往不过二十招就败下阵来,这还是他们群起而攻之后出手招式的总和。
所以在发现他想逃跑后,安之不管是因为手痒,还是因为担心长沙城百姓的安危,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逃走。
抬步上前拽向他的肩膀,将他猛地向后甩去,并抬脚正踹,他也迅速抬手格挡,身体惯性向后,随即他立马稳住身形,手摸向了掉落在地的九爪钩。安之一看迅速摸向身侧,没有犹豫掏出匕首就向他那只摸向九爪钩的手飞去。
他的手猛地收回,没办法只能直面这个他以为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却可能要了他命的女人。
安之看陈皮要和她赤手空拳地较量,她全身血液好像要沸腾了一样,麒麟纹身若隐若现。
她脚下生风,很快就来到了陈皮面前,他躲闪不及,只能再次抬手一左一右进行格挡。安之毫不费力地拨开他的手,抬脚向他的下路踹去,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左边跑去,安之稳了稳身形。
她转过身去,发现陈皮抬手冲向她的面门,安之也不甘示弱,急忙出手扣住他的手筋,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手无畏地握成拳,快速向她的太阳穴攻去。
安之手部发力,将陈皮的手向下向后掰去,抬脚在他腿骨踹去。随后放开了攥着的那只手,他的身体也随之瘫软下去。
安之没再管他,而是走向了那把快要嵌入石板的匕首,抽了两下才抽出来,随后插回刀鞘,边走还边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没管躺地上的九爪钩,更没管躺地上的陈皮,默默地走自己的路。只在陈皮缓慢地挪向九爪钩的时候,她才抬起枪没有转身,自信地让子弹利落地向后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