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过往，完善
“那就留不得你了。”
李易暗叹一声，这不是在逼我吗？
这时候曹书却笑道：“放心，我没有揭穿你的意思，否则就不会单独来见你了。”
“先拔刀放下，你刚突破内壮境，不可能是我对手的。”
像你这种实力的，昨晚我已经砍了一个。
李易心中吐槽，却还是收起血牙，沉声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他自认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曹书嗤笑一声，随意坐在木根上，平淡道：“我猜的。”
“猜的？”李易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不错，猜的。”
曹书语气变得戏谑，道：“你加入红鸦教以来，我暗中观察过，你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而且经常一个人入山修炼。”
“就凭这些？”
“就凭这些。”
曹书摇了摇头，道：“你虽然入了红鸦教，但还是不够了解魔道的行事方式。”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单单是怀疑，莫云他们便可对你动手。”
“如今，只不过是留着你收集精血罢了。”
李易沉默片刻，他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些。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过善良了啊。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身为三大头领之一，曹书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单单只是一个被算计的救命之恩明显算不上理由。
李易可不相信，对方会对自己有多大情谊。
曹书呵呵一笑，神情略显悲凉。
他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六年前年轻气盛，失手打死了一个经常欺负百姓的人。
那人背景不小，我被官府追捕，无处可去。
张大牛是我的同村发小，那时他替我指了个去处。”
“加入红鸦教？”李易眉头一挑。
“不错。”
曹书语气越发平静，指甲陷入掌心。
“只是临走前，我还有牵挂未了，便想着好好告别一番。”
“那是村口屠夫的女儿，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甚至都已经定了亲。”
“想到入了红鸦教后不能再回来，我不想耽搁对方，只是和张大牛一起躲在他们家柴房，想着明天清晨就走。”
“然而没过多久我便被张大牛叫醒，听着隔壁房间依稀的磨刀声，怒火填满了胸膛。”
“我恨她，恨她为何背叛我们十几年的感情。”
李易眼中露出一丝怜悯，沉声道：“所以你以为那姑娘要杀你，反手将他们杀了？”
“不错！”
曹书面容扭曲，嘴唇渗出一丝血。
李易无言以对。
“只是清醒下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被下了影响心智的药，浑浑噩噩酿成大错。”
“其实，他们只是想要杀猪为我送行而已。”
曹书流流满面，重重地扇了自己几巴掌。
“张大牛为何要这么做？”
听到这里，李易也明白了事情经过，微微皱眉。
曹书逐渐平静下来。
“后来我才得知，姓张的早就是红鸦教的人，这样做只是因为他也喜欢那姑娘。”
“得不到的，便要毁掉。”
“人性，有时候就是那么让人恶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无尽的心酸。
曹书继续道：“姓张的实力比我强，加上莫云有意纵容，我一直无法对他动手。”
“不过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我不管你背后是哪个势力，我都可以和你联手，覆灭这些人，包括我自己。”
李易本就打算除掉莫云，此刻倒是认真思索起来。
最终微微点头。
不管曹书说的是真是假，莫云都得死，不能够让他回到清风城，否则暴露身份的风险太大了。
先下手为强。
闻言，曹书难掩兴奋，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法力输入传信玉佩后，李易便不再理会，随手打了个猎物补充能量。
他现在不是当初囚牢中一无所有的人。
若是真的想离开，就是吴远山也奈何不了自己。
“只是脚踩正魔两条船，虽然危险，但也是变强的最快方法。”
李易将面板打开。
【来自杨武的负面情绪+01】
【来自张大牛的负面情绪+005】
哪怕没有故意去制造，也有来自不认识的人的积分，这就是魔修的好处。
视线放在推演功能上，面板上的积分悄然流逝。
上次出手时，李易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被血煞诀影响了，变得心狠手辣不少。
为了解除后患，还是要完善一下功法。
【推演血煞诀至三品，需花费50积分，是否接受？】
李易眯了眯眼。
商城中的三品功法一般在100积分左右，这个推演的代价倒是不贵。
沉思片刻，他选择了推演。
片刻后，一本全新的功法出现在脑海中。
“多了一个新的效果。”
李易余光看了一下曹书，没有做其余事情，将烤好的肉块送入口中。
运转功法，体内的真元在增加。
缓慢且稳定。
不久后，一道略显诧异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吴远山皱眉走来，目光放在曹书身上，并未太在意。
一个不到练气境的魔修，还没资格入他的眼。
李易也不隐瞒，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覆灭此地的红鸦教？”
吴远山没有怪李易的自作主张，反倒是认真思索起来。
他挠了挠头，迟疑道：“动手倒是可以，只是你能够确保自己没事吗？镇魔司那几人还是有点实力的。”
只要李易能够打入红鸦教总舵，莫云等人的死活他一点不在乎。
“放心。”
李易轻笑一声，将自己的气息展露出来，让一旁的曹书心中一紧。
这家伙，不是刚突破内壮境吗？
不过旋即，他又狂喜起来。
“宰掉张大牛的概率更大了。”
吴远山也是一怔，皱眉道：“你服用了血丹吗？可别真沦为魔修了。”
“没有。”
“那便好，那便按你的想法做，我让镇魔司的人过来。”
吴远山这才放下心来，他可不想李易被自己送上一条不归路。
一切都要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否则自己跟魔修又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有人影在远处出现。
“不好。”
李易和曹书心中一惊，他们可不想现在就暴露，免得莫云等人逃离。
转头看去，吴远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远处的人影走来，是传信的教众。
“两位头领，大头领让你们回去，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