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脸拉的跟丧夫了似得
进门的时候萧珏依旧在院子里坐着，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些纸笔。
听到李沐回来，萧珏头也没抬伸手指了指，“不是要习字吗？去哪儿躲懒去了？”
李沐心情不太好，也没和他贫，自顾自去洗了手，坐在旁边。
“我本来是打算等买了纸笔再让你教我的。”
萧珏这才仔细看了李沐一眼，“怎么了这是？有人欺负你了？”
李沐没想到萧珏这么敏锐，但是这种事情李沐却不太指望他作为这个时代的既得利益者能理解，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萧珏眼神也一黯，却也没追究，转而说起纸笔的事情。
“这是我先前用剩下的。”
“哦，那我们先学什么？”李沐强行让自己忘记那些不好的情绪，打起精神问。
“不急，我先研磨。”萧珏边往砚台里边加水，边说：“先说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红袖添香这事李沐自然是干不了的，她顶多只用过墨水，哪里会研磨，所以只能静静地看萧珏动作优雅地研磨。
听他问随意答道：“我去赵婶家了，请她给你做双护膝。”，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没从萧珏的手上移开。
萧珏研墨的手一顿，片刻萧珏声音响起：“怎么想起来做护膝？得花不少钱吧？”
李沐依旧托着下巴看萧珏手腕一圈一圈转起来研墨，砚台里的墨汁漆黑油亮，散发出好闻的墨香味，让人心情都好了些许。
李沐没忍住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这下雨的日子多着呢，准备着你阴雨天的时候穿，晚上能好过些。做的兔皮的，等有钱了再给你做更好的。”
“好，墨研好了，开始吧，今日就先学习你的名字。”萧珏半晌才沉声道。
“行啊。”
萧珏将白色的宣纸铺好，拿笔沾墨悬腕在纸上写“李木”两个大字。
这是李沐第一次见萧珏的笔迹，刚劲有力，隽美多姿，李沐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词：铁画银钩。
李沐不懂什么书法欣赏，只知道萧珏这字写的实在是漂亮，最起码比婚书上的字以及王掌柜写的那份契书上的字好看上不知几倍。
都说字如其人，人如其字，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萧珏看李沐呆呆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李沐也觉得自己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点丢人，有些尴尬地蹭了蹭鼻头。
“咳，没想到你的字写的这么好。”
“好好练，你也可以。”难得萧珏没有打趣李沐，而是一本正经地安慰。
李沐摇摇头，“我只要别写出来太丑丢你这个老师的脸就好了。”
“没事，我脸皮厚随便丢。”萧珏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李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进门时内心的苦闷早已烟消云散。
萧珏眼带笑意，看着李沐说：“我还是习惯你这副样子，刚刚那脸拉的跟丧夫了似得。”
李沐一愣，转而明白这是萧珏在特意逗自己开心，暖心的同时有些无语，不由得给他一个白眼，“有你这样消遣自己的吗？你这话要是让三婶听到了，高低得给你几巴掌。”
想起刘兰打人那力气，李沐没忍住咧了咧嘴。
萧珏像是没听见，将手中的笔递给李沐，帮助她调整好握笔的姿势，“你先照着我写的先写下你的名字。”
萧珏的手宽大温暖，指节并不秀气，反而看着很有力，手掌处甚至还有一层薄茧。
当萧珏温暖的掌心落在李沐手背上时，李沐没忍住瑟缩了下，却又被控制住，萧珏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握，手才稳，落笔才不会抖。”
“哦，我知道了，你那个离我远点。”李沐忍无可忍道。
萧珏看着她红彤彤的耳朵，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嘴上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怎么了？”
李沐白眼翻上了天，“孤男寡女你凑我这么近，你说怎么了？我一个凡夫俗子，修的又不是无情道。”
这下反而是萧珏愣在了当场，半晌才笑了起来，“你啊。”
害羞的时候是真害羞，可是言语上又如此大胆。
李沐握着毛笔颤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了一个李字，“我怎么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娶何撩，咳，不对，已经娶了，那好像……没毛病？”
萧珏死死地盯着那个“李”字，连李沐这番话都没顾上。
“你要是以后就这么水平还是不要说是我教的，这个人我丢不起。”
李沐看着那个活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李”字，忍了半天没忍住也笑了。
用毛笔写字和用硬笔写字完全不是一回事，尽管萧珏已经教了些发力要点，可是李沐还是抖的厉害。
尽管开局弱了些，但李沐终究不是真的从没握过笔的人，很快就写的有模有样。
而李沐那番“无情道”，“不娶何撩”的话被两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沐在家练字，捞河蚬，寻一些后山易得的野花晒干，研磨成花粉。
等木叔将定制的模具做好以后，李沐又去了一趟县城，准备买一些猪板油开始制作下一轮肥皂，顺便去王记看看上一批肥皂卖的如何。
刚一进门王掌柜就快步冲了上来，“哎呦，萧夫人您可终于来了。”
李沐没忍住还是说：“掌柜的以后还是直接叫我李木吧。”
王掌柜愣了一下，接着很自然的改口，“好好好，李木啊我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李沐疑惑，“怎么了？这肥皂总不能是出问题了吧？”
王掌柜连忙摆手，“那怎么会，肥皂啊早就卖完了，好多人每天都来问何时才能再有呢。”
李沐松了口气，“那就好，冒昧问一句，掌柜是以多少钱卖出去的？”
王掌柜笑容一滞，本能想瞒着，但这本是一打听就知道的事情，遂还是开口道：“每块一两银子。”
李沐倒是觉得正常，物以稀为贵，王掌柜确实是比较良心的了。
“掌柜不必担心，咱们白纸黑字定好的规矩我不会改，说了这定价权是您的就是您的。”
“哈哈哈，王某自然相信你，那这下一批肥皂？”
“再等等吧，五日之后我再来，到时候我会带三十块来。”
“好好好，那感情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