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内讧
第二十三章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似乎并没用陆醒的方法也解决了刚刚的困境。
又是一个秘密吗？
钟咏芳虽然也本能地好奇了一下，但是还是那句话，自己的秘密也没有被探究，眼前这个人又没理由害自己，那么他的秘密，也不是必须要弄清楚的。更何况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初步判断，他有可能不是很轻易能醒过来，但是还是要尽快，毕竟我们是在监控在的情况下将他弄晕的。虽然在监控中看来，我们只是想要给保安点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掌握好火候，但是如果途中他身上的类似联系符纸被启动，对方发现这边没有及时回应，肯定也会很快露馅。所以，抓紧时间。“
“你去哪？“
哪怕钟咏芳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破解监控用的透明法球的使用方法上，但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是提醒她，林宇浩似乎要走。
“他倒了，如果我们是不知情的人，那么我们就得去找校医部报告啊。不然怎么解释两个人都在这儿却没人管他？怕碰瓷吗？你抓紧时间。“
林宇浩丢下了这句话，便赶紧走了出去。
陆醒当时也是这么麻烦吗？
钟咏芳的疑问也仅仅存在了一瞬，毕竟自己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啊？这么简单的吗？“
连破解都不用，这简易程度倒是超出了钟咏芳的预料。可能是因为刚刚这个保安正在执勤，就是在盯着监控法球看，所以并不需要什么身份验证就可以直接查看里面储存的录像。而且调出自己想要看的内容也不是很难，和学员日常使用的晶板一样的操作方式，用手在法球表面左右摩挲就可以调出其储存的内容。所有的内容都自动标注好了日期和监控地点，这可能也是为了照顾不擅长使用法球的保安，所以所有的操作都极尽简约。不过这种傻瓜式操作也方便了钟咏芳。由于是昨天的录像，找起来也很轻松。
“小路，小路……应该是这个吧？“
钟咏芳一边嘟囔着，一边点开了自己选定的那段录像。
随着一道道波纹在法球中缓缓荡漾开，阳光在法球中慢慢展现出来，钟咏芳看到了那片熟悉的场景。
它所收录的场景范围比钟咏芳想象的要大。它不仅收录了顾恬恬应该走过的那条小路，更将小路周围的麦田景观也一并收录了进来。昨天的风微微将青色的麦穗吹动，显得十分恬静。但现在钟咏芳也没有看风景的心情了，她只希望能够快进到顾恬恬走过之后，到自己接到消息前，这个过程中，这条小路到底走过了什么人。
“啊，看到了。“
钟咏芳惊呼，随即又慌忙地捂住了嘴，转头看了一眼应该倒在门口的那个保安，还好，他没有动弹，还是刚刚那个状态，再粗略地张望了一下门口，也没有什么人经过。钟咏芳便连放松都来不及地重新查看法球。刚刚顾恬恬走过了监控的范围，那么也就是说，接下来路过的人都有可能伤害顾恬恬。
“一个……
两个……“
钟咏芳一边心中默念着走过的人数，一边惴惴不安。她无法理清自己想法是什么，但是第一时间，钟咏芳居然是期待法球中出现一个自己熟悉，但不想交涉的人影的。一旦她出现，自己的猜想便可以进一步被印证。
“就在那边，我也不是故意的。“
林宇浩一边带着校医部的白大褂朝着保安部的方向走，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增加着自己的脚步声，嘴里也絮絮叨叨的。他现在根本没有空隙和钟咏芳联系，无论怎么的说法，只要他和身处保安部的钟咏芳联系，都会被抓住马脚。所以他只能这样暗戳戳地给身在保安部的钟咏芳发送信号。
走近保安部，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还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倒霉保安。林宇浩身旁的校医部医生见状，便加快了脚步赶到了伤者身边。由于林宇浩简单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于是医生也率先进行了水元法力的简易疗伤，驱散其体内多余的火元法力。
而林宇浩也紧随其后。他倒不是想要查看保安的现状，只是想确定钟咏芳在保安部内的举动是否会被怀疑，是否露出了马脚。
朝着保安部里面望去，林宇浩松了口气。简单扫视了一下，他发现里面的陈设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而钟咏芳也十分配合地当作无事发生一样，走到了保安的旁边，似乎是很关心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林宇浩还是能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感受到她的紧张。
“没什么大事。”医生忙活了一阵子，重新站起身来：“体内多余的火元已经被中和了，体征已经趋于平稳。”转头一看，两个学员一脸“歉意”地低着头，好似是看着地上的保安，也好像是胆怯得不太敢看着医生的样子。
“行了行了，手环给我看一下。”
看过两个人的手环，确认了两人的身份信息之后，医生摆了摆手：“刚刚也已经叫了安保主任回来了。我也确认了你们两个人的身份信息，你们先回去做你们的事情吧。如果有后续，校方会再找你们的。”不过说到这里，医生又话锋一转：“应该没什么大事。现场情况和你们描述的情况也差不多。这边还有监控，你们也不会撒拙劣的谎。患者也没有什么大碍，你们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大概率是被判定成意外的。”
“意外……得顺利啊林学长。”
二人离开了保安部好远，钟咏芳才将心中淤积的兴奋脱口而出。她所说的顺利，自然是指二人在没有使用陆醒法力的助力下弄晕了保安，并且顺利地看到了那个时段，那个路段的监控，达成了目的。
“嗯，是啊。”林宇浩的右手紧紧捏着口袋，嘴上敷衍地回复着。
仔细想想，如果只有钟咏芳来，而且不会使用玉牌里的法力，就很难办。抽烟点火还能做到不让人怀疑，还能成功让保安昏迷。可自己的雷元法力，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觉得突兀。
“对了，看出什么端倪了吗？”林宇浩突然回过神来，发问说。
提到这里，刚刚还特别兴奋的钟咏芳，心情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地反转。因为她在监控中，并没有看到如自己猜测的那个人，就是毕浣沙的身影。这不仅意味着自己的怀疑落空，也意味着整体的调查思路都要调换，一切从头开始。这种一切归零的处境自然是让人心情低落的。
对于林宇浩的询问，钟咏芳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她之前还固执地认为，陆醒的思路是对的，最有可能的猜测之所以不是真相，只是因为没有更加详尽的证据进行验证，并不代表这不是事实。可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又没有拿到上帝的剧本，自己所想，又怎么说明就是真相呢？难道自己所想真的是错的？难道毕浣沙真的没有因为和自己的矛盾，进而伤害顾恬恬吗？
钟咏芳极力想要说服自己，更换思路。可是脑子里莫名跳出的，自己和毕浣沙对峙时，她的那份有恃无恐的嚣张，钟咏芳就再次犹豫不决了。
“咱们去看看陆醒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吧？”
林宇浩的提议将钟咏芳的思绪拉了回来。确实，经由林宇浩提议，钟咏芳才想到，自己确实应该去看看顾恬恬的状况了。如果她这时就已经完全好转了，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从缓计议了。
尽管这样的想法，成立的几率仅仅万分之一。
不消多时，二人便来到了顾恬恬的病房门口。映入眼帘的，便是位于门口的那只可爱的小猫，和在他身边逗弄它的陆醒。看来那天的任务并没有带给陆醒太多的心理创伤。相对而言，距离甚远就开始不自然的林宇浩，受伤就格外明显。
“怎，怎么样了？陆醒？”
“没什么事，小猫站岗很敬业，没有发现有诡再次伤人的迹象。”
谁问这个了。
钟咏芳眼角一塌，不满的念头爬上了脸，语气低沉地问：“那顾恬恬呢？有没有好点？”
“当然没有了。恬恬能康复，最起码得是我们参加完跨校对决之后了。就这，还得看咱们的成绩怎么样呢。如果不好的话，估计老崔还得卡治疗的进度。”
“陆醒，我觉得你得好好理清脑子了。”
陆醒满不在乎的语气再次提升了钟咏芳心中的不满。似乎在他看来，顾恬恬的健康与否没有校内是否有诡来的重要。所以一边朝着一人一猫的座椅旁边走去，一边语气更加冷淡地提议。
“没问题，我现在还不困。”陆醒依然没有回答到正题，或者说没有回答到钟咏芳的提问点上。
“之前林学长说，我还没觉得，以为就是你们两个人相知相熟，我根本不了解。了解的越多，可能偏离得越多。不过现在看来，你真的会被自己冗杂的想法堵进死胡同。”
陆醒不语，不知道是没有在意钟咏芳说的话，还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但钟咏芳没想着收敛，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
“顾恬恬的治疗会被延误，完全是你出于崔校长会故意伤害恬恬，来逼你出手这种想法。但是这些都是没有经过验证的。你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过多地限制精力，完全想不了其他的可能性。这对于恬恬受伤的原因调查根本没有好处。”
陆醒依然不语，手里抚摸小猫的频率也没见变化，仿佛钟咏芳的话根本没有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我觉得林学长说的对，咱们还是好好根据现实来吧。不要考虑我们原本的想法，根据现实掌握的东西，推算顾恬恬受伤的真相。不要让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限制我们的调查了，行吗？”
“那你们来吧，你们去调查。”
“你说什么？！”
陆醒的语气与其说是慵懒，不如说是冷漠。之前也许还对事情的真相有过超出顾恬恬的关心，但这次的语气让人听来，就像是心死一般无情。
“既然你们觉得我调查的方向是不对的，那还不如你们去调查。我们不可能三个人都去调查，我的调查方向又不被你们认可。这件事还不能停下来。那就你们去吧。”
“你……”
钟咏芳被火气拱到说不出话。心里埋怨，这陆醒怎么一点建议都听不进去？又没有怀疑他的执行和调查能力，只不过调查的方向要从死胡同里转向出来。他怎么会这么执拗呢？一点相错的建议都受不了吗？之前顾恬恬到底是怎么和他交往的？
“行了行了。”
在一旁的林宇浩终于说话了。其实他之前不说话，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这场关系中的定位很尴尬。自己是陆醒的好友，这是他在这场关系中的唯一立场。但是对调查方向这种事，自己和陆醒的意见还是相悖的。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大不了不参与调查就完事了，让他去私自调查事情，说实话，他和顾恬恬还真不熟。可是和顾恬恬关系相当的钟咏芳，她的想法却和自己的不谋而合。她如果想要去自己调查，同一个方向和思考逻辑的双方的合作会很舒适，也能满足自己的探求真相的好奇心。
而他这时出声阻止，却和刚刚的立场想法无关，仅仅是不想被争吵围绕。
“这样，反正咱们也没有进行短期训练的打算对吧。毕竟我们都觉得最后的成绩不会太差。那就重新安排人员吧。陆醒，你和那，那只猫，你们俩专注于守护顾恬恬，保证她的安全。钟咏芳，咱们两个专注于调查顾恬恬受伤的真相。”
“我没意见。本来把守卫这种事情交给一只猫就是我设想的不周全。”陆醒依旧在摸着猫，但是这边仿佛突然恢复了听觉一样，对林宇浩的提议及时做出了回应：“但是训练场不用了的话，就把钥匙还给崔云城吧。反正咱们也不用。”
“钥匙不能还啊。”林宇浩回答：“我们要钥匙的缘由，就是用它来隐瞒我们的真实行动。如果还了钥匙，咱们一定会被崔校长要求参与导师的训练，我们的行动就受阻了。”
“那随便你吧。”陆醒依然放手不管的态度。就好像刚刚钟咏芳的否决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他彻底心灰意冷。
“不是，你……”
钟咏芳刚想再次批评一下陆醒，却被林宇浩强行拉走，只留下一只猫和陆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