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章 睁着眼撒个谎
木先生和小关紧盯着张明，发现他脸上的青灰之气已褪去，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微弱的脉搏渐渐变得有力，准备给他缠上绷带时。
一一嘶哑声音犹如飘烟，“哥哥是吃了我从森林得到的灵药，一个老伯伯给的。”
木先生走出去吩咐人在外面守着，不让外人进入。
她一点也不介意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木先生待他如师如父，一日为师，终身为你。
小关对她而言，如师如友，亦如亲人，她信她。
一一眼神微动，三人坐在窗边，一一眼眸幽深看着窗外，“我很害怕，怕哥哥醒不过来，怕你们不相信我，所以我擅自作主。”
小关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眼眸清澈坦荡，“一一，我就知道你是个小福星，这么难的伤都有办法。”小关半开玩笑宽慰着她。
“老伯伯还教了我一点医术。”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信，我一一妹妹天资聪慧，得人真传不是很应该吗？能有这样一个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小关浅笑神态自然。
一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编这样一个故事，她很心虚啊，眉眼低垂，怕露出破绽。
木先生神情平静，“对外就说，还在救治，醒了也不能让他出去，这件事有蹊跷，我怀疑训练营有内奸，他们想杀的是十一，必须切查。”
十一这个倒霉蛋，在自家地盘还遭人暗杀，张明就是给拖累，想打人的小火苗在眸瞳中滋长。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再看到小胖子，眼眸漾着迁怒中夹杂着同情，弄得小胖子一脸莫名，怎么心里凉飕飕？
错觉错觉……
紧绷着小脸从他面前走过，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真怕一个忍不住会迁怒于他。
明知他无辜，仍控制不住想迁怒于他。
小胖子想追上去，小关拉着他摇摇头，他眸里闪过一抹难过，自己总让身边人受伤。
就因为他是个狗屁……
不想当也不想要这个身份。
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走过却不能解释，心里憋屈得很，伸出去的小手无力地垂下。
啊啊啊……
一连串惨叫在少年住所响起，紧接着一串串谩骂声。
一一紧绷着小脸，眼眸寒冷如冰扫了一眼在场的少年，眉梢带笑却不达眼底。
在场的少年一阵心悸，头皮发麻，眉眼低垂不敢看她。
用脚在龙小一身上来回碾压，“不要和我说君子，我是女子睚眦必报，伤我哥哥者十倍奉还。”语气平淡可让人心生寒意。
“我只是想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并没有要杀他们，不是我。”龙小一愤怒地瞪着她，脸上忿忿不平。
“呵，教训？你有什么资格？哥哥现在生死不明躺在床上，你说我要不要也在你身上插上一刀。”
一一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漫不经心比划着，让人不寒而栗，生怕她一个不对，就会扑上来插上一刀。
“这刀是谁的？说出来我就饶过你。”染着血的匕首在龙小一面前扬了扬。
龙小一瞳孔猛地一缩，怎么会？眼眸里涌上惊慌和难以置信。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某个少年，那少年目光闪躲， 却没发现一一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呵，轻笑一声，是讥讽是嘲笑。
迈着轻盈步伐走到一众少年前，轻轻的脚步声宛如千斤敲在众人心上，压迫感扑面而来，可不白虎威压不是盖的，众人汗毛倒竖，耷拉着脑袋生怕找上自己。
一一默言不语，幽黑的瞳孔杀气四溢，从这些少年面前走过，颇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时而某个少年面前看上几秒，被看的少年大多面色迷茫紧张惊慌，时而掠过某些人，被掠过的少年神色松下来。
一圈下来，众少年松了口气，一个小女孩能查到什么，蔑视在众少年心里涌现。
“你，出来。”遥指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这少年在这里是毫无存在感，要不是一一指着他，众少年可能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震惊快速转化为害怕，少年颤颤巍巍的站出来。
“说，为什么要刺杀？”目如寒光，眼中戾气一闪。
“没有，不是我，你搞错了。”少年慌张解释。
嗯，你伪装得挺好的，不是我有杀手锏，真捕捉不到你心里波动。
“匕首是他送给你的吧？可为什么会插在哥哥身上？”
“我不知道，真不是我，这匕首我平时放在床上，我和他无怨无仇，用不着杀他。”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带走。”懒得和你纠缠，逼供自会有人做。
术数有供，她可不会。
临走的时候，回眸瞥了一眼众少年，凑到小关耳边说了几句。
小关手一挥，护卫进来带走了好几个少年。
此事一出，训练营一片哗然，各个教官齐集议事厅。
醒来的张明眼底有点迷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伤的，据他说他看到寒光一闪，匕首朝小胖子刺去，不假思索用身体护着小胖子。
“我……我……”哽咽说不出话来的小胖子，眸瞳里既是愧疚又是自责，神情悲凉，他真恨死那个身份。
“没事，我是哥哥，护着你应该的，你看我龙精虎猛。”张明唇角浅笑安慰他。
莫家对张家有大恩，张明觉得就是把命给莫家也是应该的，只要家人平安健康，自己怎么样都无所畏惧。
他把家人看得很重，一一受伤他会责怪小胖子，他来报恩就好。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张子锋面色难看的走进来。
喧哗越来越激烈，一一眉头一拧，眸子小火苗开始燃烧，她讨厌吵闹，影响哥哥养伤。
“锋哥，你陪哥哥聊聊天，我出去看看。”清冷无波的眉眼，嘴唇紧抿，生气啊。
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一把抓过小胖子，“你，该做点事了。”
什么？小胖子茫然，我能做什么？
外面几十个少年站着，哟，群情汹涌啊，一一挑了下眉。
一排教官站在前面拦着不让他们靠近。
气氛一度火爆，有人大喊 ，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他们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抓人？
小关面色凝重的站在一边，示意一一不要出去。
呵……
小宇宙要爆，眸中深寒如刺骨冰泉，唇角勾起一抹无比讥讽的笑。
满腔怒火，深吸一口气，一步一风暴走向前，“你们要什么交代？我哥哥第一天就莫名被刺，谁来给我一个交代，你？你？还是你？”
白晢的手指带着恼火指向人群，漆黑眸瞳带着彻骨寒意，和她对视的人纷纷败下阵。
“想想你们以前衣不蔽体饥寒交逼，你们现在衣食无忧习得一身武艺，皆是莫家心善，给你们脱胎换骨的机会，你们就是这样来报答？忘恩负义，嗯？”夹着雷霆之怒刮向众少年。
众人纷纷低下头，有个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桀骜不羁神情傲娇，“我们承莫家的情，奉他为主，可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一点着头，嗯嗯，好同意他的说辞。
众人傻眼了，骂你呢？你还点头。
“我是个人，你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个东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祖宗都要给你气得从棺材爬出来打死你个不忠不孝子。”气势十足叭叭叭劈头盖脸的骂回去。
呃……
现场哑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声。
小胖子嘴巴都能塞进个鸡蛋，好崇拜啊。
“有辱斯文，我们只是求个说法。”身体瘦削书倦气少年。
书生？看着像个无害无毒，要是错过他眼眸闪过的阴冷，可惜看到了。
“要说法，可以，可你们是怎么做的？聚集在这逼问，这是你们要说法的态度？是你们作为下属该有的态度？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才是主子呢。”语气寒如冰箱。
“再说，主子做事，凭什么要给你们交代？脸呢？”
“劝你们别让人当枪使，我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开揍。”咧嘴一笑，露出两只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没由来的，众人心里一寒。
“我们不服，你们毫无缘由就带走我们的兄弟，还我们兄弟。”一道声音在众从中响起。
众人眼前一花。
呯……
一个少年倒飞出来，摔落在众人面前。
一一拍拍手，哎，不作死会怎么的？有虫子咬你？
“你……”
“你什么你？夹在人群中挑拨离间，有何企图？奸细？”
想扶起他的手悬在空中，少年嗖一下把手缩了回来，目光不善的盯着他。
一一给了少年一个赞赏的目光，莫名的，少年心头涌上欢喜。
“他，煽动你们闹事，无可饶恕，你们想想这次的事，是不是有人从中教唆你们？莫家待你等不薄。”
众人议论纷纷，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有人在他们中间传播不好的消息，他们才会反应那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