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林慕卿简直笑喷了,拉过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把桌上的书拿起来一摔,抱起胳膊问:“你是没背还是没背会?”
夏叶初哆嗦了一下,含混了一句,她没听清。
林慕卿站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问:“我有那么可怕吗?哆嗦什么?”
夏叶初嘿嘿笑了起来,傻乎乎地,“为了表现出林老师有威严啊,我演技好吧。”
林慕卿心说原来那些年都是在哄我玩,“我谢谢你啊,走了,回屋睡觉。”
夏叶初摇摇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林慕卿都怕他把脑浆子晃出来,抱紧自己,嘟囔道:“不行,我不要在你家住,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林慕卿被他气笑了,抓着他的手往卧室拉,夏叶初有点不老实,手甩来甩去的,林慕卿只能耐心地哄着他。
林慕卿铺好床,让他躺下,夏叶初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林慕卿尝试着拉他起来,不仅没拉动,反倒被他拽倒在怀里。
夏叶初一米九一,体型差太大,林慕卿叹了口气,只能任由他抱着,然后听着他不停地叫姐姐。
“天天姐姐姐姐的,也没演过啥清宫戏,咋这么茶呢。”林慕卿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夏叶初的头垂在林慕卿肩上,保持这个姿势好半天才说话:“天天三句话不离方文泽,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啊。”
林慕卿推开夏叶初,满眼都是大问号,自己什么时候三句不离方文泽了,“他是我学生,我不对他好难道还要对别人学生好吗?”
夏叶初的头扬起45°,也不知道在看哪,“那我就不是了吗?”
“你是你是。”林慕卿耐心地哄道。
夏叶初大概是真的醉了,目光有点呆滞,过了一会儿不知又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道,“那你还说他是你的第一个学生。”
“我什么时候说了?”
夏叶初突然急了,用手比了个五,“朋友圈,微博,你说了七次。”
林慕卿用手比了个七,“胡说,我明明发了五次。”
夏叶初眨巴着眼睛似乎真的在数次数,“那你给本科生讲了那么多课,他们就不是了吗?”
“我只是给本科生讲课,又不指导论文,也不管他们的生活,以后他们出去了也不会说是我的学生,只能说上过我的课,方文泽是我当导师后的开山弟子,那是不一样的。”林慕卿解释完自己也笑了,她居然跟一个酒鬼讲道理!
夏叶初气鼓鼓地看着天花板,不说话了。
这时门铃响起来,林慕卿在猫眼里看了一眼,是徐卓宇,本想装作家里没人,转念一想,这货能干个体力活,帮她把夏叶初抬上床。
徐卓宇看着她散乱的头发、随意的家居服,说:“卿卿,你是不是睡了,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
徐卓宇转身要走,林慕卿拉住他,“你来的正是时候,”她直接把他拽到卧室,指着夏叶初说:“帮帮忙,把他拽上去,我弄不动他。”
徐卓宇一脸错愕地看着她,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照办了,他拽着夏叶初的肩膀,林慕卿抬着他的腿,夏叶初看着自己悬空的脚说:“我飞起来了,怎么又吊威亚,下回别给我接这种戏了,我想演个好人。”
林慕卿给他脱了鞋,在腿上拍了一巴掌,“对不起,我演的是警察。”
徐卓宇抱起胳膊看着夏叶初,“我自个的孩子都不管,大晚上的到这给你献父爱来了。”
林慕卿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来指着他,“闭嘴,你认识人家吗,就想当人家爹,滚。”
“说句人话行不行,”徐卓宇坐在床沿上,“帮你干了活,没落着好,你还骂我。”
林慕卿把手伸进夏叶初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又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把徐卓宇赶到客厅,反锁了书房的门,换下睡衣。
拉开防盗门,下了逐客令,徐卓宇一脸怨怼的看着她,“不用送,我自己走。”
“谁说我要送你,怎么脸那么大,我要去给他遛狗。”
话是这么说,林慕卿还是和他走了一段,“大晚上的干什么来,一点不守夫道!”
“又离了,怀着仨月的孕非要跟我离。”
林慕卿毫无人性的笑起来,徐卓宇白了她一眼,没说话,他这个人毫无情趣,心里除了实验数据啥都没有,嘴又毒,这个看不起,那个瞧不上,分手后,不少条件好的姑娘追她,他随便挑了一个结婚,过了两年,媳妇实在受不了他,带着孩子离婚了。
离婚之后追求者更多了,二婚的媳妇跟他凑活了半年,怀着孕就走了。
这些年他也有反思,自己确实罪有应得,中午看见林慕卿时,忽然百感交集,听说她差点挨欺负,就想着过来看看她,结果看到这一幕,“这回是真动心了吧,你对他可比那时候对我上心。”
“去死!不会说话就闭嘴。”林慕卿给了他一脚,她对夏叶初没有非分之想,仍把他当成小孩,至于几个月后这种感情变了味,就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林慕卿打开夏叶初家门时,熊屁精正焦急地原地转圈,林慕卿迅速地给熊屁精套上链子下了楼。
刚出电梯门,熊屁精便窜了出去,林慕卿竟一时间不知是自己在遛狗,还是狗在溜她。
熊屁精拽着她跑了一个小时,林慕卿觉得自己都要岔气了,回家后衣服也没换,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觉得好多年都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她是闻着饭香醒过来的,走到餐厅是发现那罪魁祸首正冒着热气静静地躺在餐桌上,是一碗水芹虾仁粥。
林慕卿坐下尝了一口,笑意立刻爬上眉梢,“难怪你哥说你贤惠。”
夏叶初露出一种少女的娇羞,像是过去媒婆夸姑娘很会做饭,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媳妇一样,林慕卿扶额,“这就认下了?这词是形容女人的吧!”
“形容谁都一样。”夏叶初腼腆地笑了笑。
熊屁精看着他们吃饭,乖乖地坐在一边,忍不住地流口水,却不敢上前,夏叶初问:“昨天晚上它还好吗?”
“判若两狗,”林慕卿斜了熊屁精一眼,咬牙切齿道,“狗子挺好,就是跑太快了,跟安了俩翅膀似的,都要飞起来了。”
夏叶初笑着连连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那我呢,我实在想不起来。”
林慕卿勾起一边的嘴角,心道不记得最好,那你就听我编吧,“判若两人。”
“我,我也疯跑了?”
“那倒没有,脑子再笨也不至于跟狗一个水平,”林慕卿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你就是从主卧到次卧来回的开门关门,然后大喊‘我喝多了找不着家了’。”
“……”
林慕卿忍着笑去厨房刷碗,夏叶初愣愣地坐了会儿,忍不住又问:“还有吗?”
林慕卿转头认真地看着他,“跳了段女团舞,然后指天指地说‘世界上聪明人太多,我要为傻瓜正名’。”
夏叶初沉默着坐了回去,觉得像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但跳女团舞就太过分了吧!
林慕卿终于和郭宏甦去了东京,待了一周,回来竟然发现对门的邻居换了人,夏叶初牵着熊屁精说:“我们俩给你当守山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