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真相三
“戴罪之身，为何不下跪？”坐在堂下椅子上胖一点的男子对着清也呵斥道，此人是陇县曹家主，曹家祖籍陇县，是陇县望族。
清也并没有理会这男子的呵斥，而是对着堂上躬身行了个叩首礼，便低头盯着用青石板铺的地板。
“啪~”，关县令惊堂木一排，也不理会坐堂旁听之人，威武一声：“开堂~。”
“威武~”，两边的衙役吼得虎虎生威。
“啪~”。“堂下何人，报上姓名？”关县令例行公事。
“回禀大人，民女姓林名清也，家住陇县崂山村村头。”
“林清也，乞丐老山子状告你卖的土豆毒死了他的孙子，你有何话说？”关县令一脸严肃，面无表情。
“回大人，当日吃过土豆的人很多，其中有人就在外面围观，您不妨请他们出来问问是否有不舒适。”清也心里嘀咕：大人呀，你明知顾问呀。
“大人，这是仵作的验尸录，你过目。”关浩把验尸录呈到县令案前。关县令示意递给两位旁听。关浩遂递给坐在靠近案桌的张员外。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带有重要证人证明林清也的食物无毒。”李捕快前来禀报。
“带上来。”
清也扭头，只见姜卫手捧一个土盆，带着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走了进来，前面还有几个小孩子，令清也没想到的是司马彦霖也在后面，手里还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一袭白衣沾满污垢，看来昨晚真睡在城隍庙。
大堂顿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汗味儿，。这春日天气暖和，偶尔中午日头高照，人要是多动动还得出汗，一般人家勤洗澡换衣，可他们没这个条件呀，可不得酸腐到爽！
那两个旁听的双双用手捂着鼻子，厌恶地看着这一群乞丐。
两边的衙役也有些站不住了，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忍不住揉了揉鼻头。外面围观的人群更是像马蜂窝一般吵杂，乱哄哄。
堂上的关县令仿佛没有嗅觉一般，依然纹丝不动，冷峻地看着堂下的一切，直到目光扫到司马彦霖，一抹诧异在眼底稍纵即逝。
姜卫果然聪明，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中，清也心里更笃定了。
“啪~”，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有何与本案有关的证据？一一告来。”
“会大人，小民姜卫，家住崂山村。是林清也邻居。他家的土豆曾送给我家吃过好几次。昨晚我带了一大盆煮好的土豆夜宿城隍庙墙根，夜冷人饿，吃了土豆，这里的老老少少都吃了，我们平安无事。”
“你为什么要带吃的去城隍庙。”那旁听的张员外把验尸簿递给旁边的曹老爷，全然不顾是关县令在审案，张口插嘴。
在案桌另一边记录的关浩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张员外，又望望自家老爷，关县令一个眼神示意，他便继续低头记录。
“只因他。”姜人群后面一指，司马彦霖抱着瘸腿的小豆子走到前面，与姜卫站在一起。
“我和清也姐姐的妹妹林樱儿昨天上午在街头见这个小乞丐，他断了腿，没讨到吃的，于是给了他一块煨土豆吃，和他聊天才知道他和死去的小山子吃过同一碗土豆。”
“樱儿姑娘可怜他们餐风露宿，于是回家煮好了一大盆土豆要送给他们吃，我昨晚送到城隍庙，和他们同吃同住了一晚。”姜卫说罢，上前两步，把手里的盆递给了桌旁的捕快。
盆里还有一点土豆，那是姜卫拼尽全力才保留下来的，昨晚差点就被小乞丐们抢光了。
虽然就那一点土豆，但清香四溢，清也好像听到有人咽口水，忍俊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捕快把那盆递上，放到关县令面前。
“关大人，在下是陇县崔庄司马彦霖，昨晚也随姜卫夜宿城隍庙墙脚，也有幸尝可这吃食。”司马彦霖把怀里的小豆子递给了姜卫，朝堂上拱手行礼。
关县令看了看盆里的土豆，又闻了闻。
“你叫小豆子？”关县令神色威严。“你把详情一一与本官说来。”
小豆子和其他乞丐先后叙说了小山子和他爷爷的情况，除了昨晚大家都饱餐一顿这个情况，其他和捕快们了解的情况一致。
关县令耐心地听完一伙人拉拉扯扯的叙说后，命令捕快带他们在堂外候着。小山子被姜卫抱着，还回头盯着那个在关大人面前的盆。他舍不得那美味。
关县令惊堂木一拍，堂内堂外倏然静下。
“林清也，发现小山子倒下的地方呕吐物，其中有你买的土豆残渣；从验尸报告看，他口鼻发乌，腹中残留有土豆，所以本官断定小山子为中毒身亡。”
“经过本府的走访调查，吃过你的土豆之人不少，除了小山子，没有一人中毒。今天这个小豆子又和他同吃过一碗土豆，依然没有中毒，由此，本官判定小山子的死与你卖售的食物无关，”
关县令语气威严，当堂威严地宣判清也无罪，即刻可回家。
那旁听的张员外有些坐不住了，”嗯，关大人，小乞丐不能白死呀，我们陇县一向民风淳朴，这几十年少有发生命案，不揪出真凶，民众难安呀！”
“是呀，还有她这个吃食，前所未有，说不定就和某种食物相克。听说她种了很多，万一以后她拿上市，大家买买买，说不定以后就隔三差五出现中毒，那摊子可不还收拾，大人你可要三思哦。”曹员外也在旁边帮腔。
“官老爷，就该把她那种的东西全部销毁。”人群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呵呵，又是林二娘。堂外人群又嗡嗡闹腾起来。
“闭嘴，关大人审案呢！”李捕头早就看不惯这陪审的两人目无父母官，胡乱插话，这林二娘又冒一句，算是撞枪口上了，李捕头提刀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呵斥一番。
林二娘吓得缩了缩脑袋，人群又安静下来。那曹张二人脸色也有点难看。
“本官从来不会冤枉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小山子的死我定会彻查，对于林清也，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其无罪。”关县令依然语气淡定。
“林清也，如今我朝与外番断交，物质匮乏，能多发现一种物种是对朝廷的极大贡献。种好你说的土豆，若能全国铺开种植，，本官会亲自上报大司农，你此功可居。”关县令声如洪钟，堂内堂外听得清清楚楚。
“多谢关大人！”林清也深深鞠了一躬。
惊堂木一拍，伴随着“啪~”的一声，关县令一声吼：“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