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果然可爱即正义
从冒险者公会出来后，我们走进了一家位于与罗兹约定碰面地点——舒勒内子爵家宅邸附近的咖啡店。
由于城镇仍在进行复兴工作，店里客人稀少。不过在这忙碌的时刻还能营业，已经很让人感激了。
原本打算提前吃点午餐，但早上吃得饱饱的幼女们似乎不太饿，于是就一边喝着红茶，一边愉快地闲聊了一会儿。
罗兹一露面，我们就立刻离开咖啡店，前往舒勒内子爵家。
按照约定，我交上了三年份的上纳金，并且为昨晚的事多给了些金币当作道歉。子爵显得有些惶恐，但或许是看到报告自己成为冒险者的萨娅满脸笑容，他还是收下了。
之后，我们在萨娅的房间里收拾她的衣物和随身物品，放进物品箱。
子爵 询问萨娅是不是要把她心爱的人偶也带走，萨娅摇了摇头。
“父亲大人，这个人偶就先寄放在您这儿。”
“真的可以吗？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非常重要……但是，我已经有真的了。”
说完，萨娅抱住了我的胳膊。
顺便说一句，我被艾尔尼瞪了一眼。太不讲理了。
就这样，萨娅正式离开了家。虽说如此，我们暂时还会在这个城镇停留一段时间，所以把住宿的地点告诉了他们，以防有什么情况。
子爵 和他的妻子们看起来相当不舍，但始终没有收起笑容。
“那么，该去购物啦！”
接下来是罗兹的欢乐时光。
服装店和装备店和平日一样营业着，装备店甚至因为魔族的袭击而更加热闹。
我们首先去的是服装店，正如预料的那样，萨娅像个换装人偶一样，被罗兹试穿了各种各样她喜欢的衣服。
与艾尔尼不同的是，萨娅自己兴致勃勃。
“呐，看看卢鲁克！这件怎么样？这件呢？这件会不会有点性感？这、这件怎么看都像角色扮演…… 啊，这件穿着可能很舒服！这件裙子短不短，会不会露出裤子？嗯，这件不太好……”
她每换一件衣服，都会询问我的意见。
因为我的反应不错，罗兹更加开心了，萨娅几乎试穿了所有适合她尺码的衣服。
最后罗兹选了两种搭配。
一种是和艾尔尼类似的，有领的学校风衬衫搭配及膝的裙子，再加上红色的长袍。
另一种是看起来方便活动、带有褶边的七分袖衬衫，短款飘逸的裙子搭配白色的衬裤，还有红色的披风。
这两种搭配应该分别是考虑到后卫和前锋的情况，不过显然都是更注重可爱而非防御力的衣服。看起来她没打算在上面穿铠甲。
每种都选了稍微大一号的尺码，各买了两套。
当然，初期装备都是用罗兹的零花钱买的。
虽然钱不多，我想付，但作为师父，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偶尔像这样坚持的罗兹，总有点体育社团的风格。
接下来去的是装备店。
毫不犹豫地给小冒险者买了小孩子用的铁剑和小盾牌，还有钱包和物品袋。
虽说有物品箱不用担心收纳问题，但如果新手冒险者有物品箱的事暴露了，会有很多麻烦，所以买了物品袋来掩饰。
而且，还是没有买铠甲。
最后去的是鞋店。
虽然萨娅还在成长期，很快就会换鞋，但鞋子对于冒险者来说就是生命，这一点也不夸张。如果衣服不能增加防御力，至少不能降低机动性。
不顾罗兹一脸不满，我推荐注重功能性的皮靴，因为可爱的鞋子不太实用。
萨娅也不太满意地看着。
“看起来笨笨的，一点都不可爱。”
“厚底在踩到危险物品时能保护你，皮革能保护你的脚踝不被草和树枝划伤。跟腱受伤就走不动了，还要在有毒虫和泥地的地方走路。鞋子反正很快就会脏，至少要注重脚下的防御力。艾尔尼的鞋子也是很结实的那种。”
鞋子不仅在战斗中重要，在移动和冒险中也是关键。
最终，在我的坚持下，萨娅不情愿地选了皮靴。不过因为是我选的，她还是开心地放松了脸颊。
完成所有采购后，我们一行人先回了住处。
萨娅的衣服都是现成的，所以要给它们施加一些魔法和神秘术，增加一定的防御力。注重时尚的衣服材质不太容易通过魔力，效果不太好，但哪怕一点点差别也可能决定生死。
萨娅的状态没什么需要特意隐藏的地方。名字也正常登记为贵族，所以不需要进行认知阻碍。
罗兹在衣服和外套上叠加了耐冲击、耐热、耐刃的魔法。
萨娅躺在床上，问着自己的疑问。
“罗兹小姐，防御魔法是什么属性的？我也能做到吗？”
“耐冲击是土属性，耐热是火属性，耐刃是风属性。都是中级魔法，你以后应该能学会的。”
“哎~ 全都不一样啊。卢鲁克的衣服上也有吗？”
“卢鲁克没有魔力，施加任何魔法修正都没用。施加也是浪费。”
“啊，那他不是没有防御了？”
“不是不是，用神秘术代替了。”
果然在防御方面下了功夫啊。
话说回来，我的状态栏里防御方面很薄弱，如果不依赖装备，很快就会受伤。不过受伤了也能很快治好就是了。
“神秘术也能做到这种事？不会是作弊用‘无敌召唤！’之类的吧？”
“不是啦。在衣服上用认知阻碍让它看起来只是普通材质，然后用‘炼成’强化材质结合，让它不容易破损。”
“‘炼成’？是什么术式？”
“是可以自由改变物质构成和状态的术式，是置换法的高级术式。”
“哎。连衣服都用……真厉害。”
“因为熟练度太高了。而且披风用了‘阈值编纂’‘炼成’和‘转写’，设定为遇到强烈冲击时会形成多重结界，原本材质的性能就很好，再加上魔法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性能……”
这也多亏了异常耐用的独角兽的皮。
谢谢你，超级稀有的魔物独角兽。我现在能活着都是因为你……
“能承受多大的魔法？”
“嗯~……艾尔尼的‘爆裂爆炸’勉强能承受。”
“那有多大威力？”
“能炸掉一座城。”
“这不是无敌了嘛”
不知道啊？
也许有比‘爆裂爆炸’更强的攻击魔法，而且神秘术对这方面的性能也没那么强。能防热和冲击波，但防不了辐射。
“那如果要破坏那件披风，需要什么样的攻击？”
“如果用我擅长的坐标破坏术式，强化到超过我施加在披风上的存在强度，准确命中的话，应该能破坏。”
“卢鲁克，神秘术的熟练度多少？”
“7000 多一点。”
“你傻吗？哪有这样的对手？”
不不不，萨娅，你在说什么啊。
“有哦。”
“在哪？”
“就在那。”
卢鲁克指着罗兹。
萨娅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说对‘王位存在’没用……但现在活着的，不是只有在巴尔吉亚的龙王和罗兹小姐您吗？”
“不知道哦。也许只是没传出来，说不定在别的地方。可能性是无限的。”
“遇到的概率微乎其微吧。”
在说着这些废话的时候，罗兹似乎完成了工作。
把衣服都递给萨娅后，插嘴说道。
“顺便说一句，萨娅，我也破坏不了卢鲁克的披风哦。”
“罗兹小姐也不行？骗人的吧？”
“存在强度的强化需要独特的感觉。和硬化不一样，也和认知强化不一样。虽说转移的时候会用一点，但像卢鲁克那样能升华到武器那样坚固的存在强度，还能施加在自己以外的人身上的术士，我还没听说过。反过来问，卢鲁克，你是怎么强化物质信息的形象的？”
“啊？ 不，就是很普通地用灵素固定物质信息而已……”
这么说来，这不是我特意去做的。
我还以为罗兹也能用呢。
“我虽然是神秘术的王位存在，但不是所有的术式都比别人用得好哦。单说技能的话，卢鲁克的还多得多。你看，国王又不是什么都会的存在，也不是最强的。只是对整体的影响力大而已，要说单个术式，还是专家更厉害。”
“那卢鲁克的披风不是无敌了？”
“也许是吧。但是，要杀卢鲁克，没必要碰他的披风。这就是神秘术的意义所在。”
罗兹说着让人胆寒的话。
原本表情乐观的萨娅，也脸色僵硬。
罗兹的讲座开始了。
“萨娅，听好了。如果要把力量从一个物质传递到另一个物质，理术是最有效的。因为是直接的干涉力，影响力很大。用力量的方向来比喻到达目的地的话，理术就是直线。
但是遇到障碍物时，擅长避开或破坏障碍物到达目的地的是魔术。力量的方向是曲线。在把魔素转化为魔力，再把魔力转化为属性信息的过程中力量会衰减，所以影响力会变小，但要把力量传递到目的地，魔术是最厉害的。这就是魔术。
而在像迷宫一样的情况下，最有效的是神秘术。用力量的方向来比喻，就是转移。只要术式完成，就能一下子到达目的地。不过，构建这个术式相当困难，这是神秘术的弱点。目的地只要偏差一点，术式的影响力就会变为零，这也是难点。这就是神秘术的特点。
所以如果有杀卢鲁克的目的，对于神秘术士来说，披风的性能什么的关系不大。装备和外部的防御力，说到底是对抗魔术和理术的。对抗神秘术，除了提高本人的防御力，没有别的办法。”
“哎~ 原来如此……好厉害啊。超级容易理解。”
“因为我有‘教育者’这个技能嘛。能让真意更容易传达。”
萨娅很佩服。
实际的术式罗兹是实践派，但这种理论学习的内容真的很容易记住，很有帮助。
虽然不太羡慕别人的技能，但这个教育者技能真的很想要，甚至希望全人类都能拥有。
“啊，那罗兹小姐我提问！ 有个疑问我一直想问，关于召唤法的事象改变，召唤法原本就是作用在手头没有的东西上的术式吧？ 我实际上还没召唤过什么东西，但召唤的东西原本所在的地方会有什么代替出现呢？”
“问得好，萨娅。和置换法的转移不同，召唤法原本就不是把物质当作时空事象的技术。首先你知道灵素的特性是什么吗？”
“嗯，是从世界树诞生的，构成世界的力场的一种？”
“对。更准确的解释应该是‘相异空间的次元信息记忆’。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大水池，元素就是积累的水本身，魔素是波纹，灵素可以说是映照的景色。魔素和灵素，原本就不是物质。所以不构建术式就无法对现实产生作用。但通过锻炼是可以感知的。”
“原来如此。那灵素是虚像吗？”
“对。把这个虚像落实到现实的就是神秘术。召唤法是通过访问次元信息，把召唤对象原本所在的地方当作不存在……然后拿到手里的技术。被当作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空间里，原本应该存在的东西会像原本就在那里一样被配置。我把这称为次元修复。”
“那，不会因为消失了就有空气流进去之类的吗？”
“不会。对被召唤的地方没有任何现实影响。这就是召唤法。置换法是覆盖空间信息，所以会有影响。”
对对。
召唤法是，同时使用物质和灵素……对次元信息产生影响的技术。
置换法是，针对物质……使用灵素，对物质产生影响的技术。
如果能正确理解这个区别，自然就能明白为了达到目的应该构建什么样的术式。
“那那！ 关于置换法的转写……”
萨娅凭借着聪明的头脑和好学的性格，不断向罗兹提问。
话说回来，艾尔尼以前也问过很多关于魔术的问题。当然，我最初也是个好奇宝宝。有耐心回答问题的罗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是个好师父……只要不去实战就行……
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陪着她们一直到晚餐时间的学习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