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头摸够了没?
衬衫湿透了,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引得人移不开眼。
“要不……先去换套衣服。”
助理变相提醒。
他总不能说,你露肉了。
“我不去,我要等他出来。”
助理挠了挠鼻尖,无奈:“你……你确定?”他欲言又止,“顾先生在一一个小时就出来了,他有洁癖,你这样……怕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
江然尴尬的低下头,即使这样,她也不想去。
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找过来,她可不想被抓回去。
见她不为所动,助理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件男士外套。
示意她穿上。
她接过衣服,也没管身上的衣服湿不湿,直接套上。
差不多过了有一个小时。
顾淮被推了出来。
江然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见他手背上打着点滴,这才忍住没有握住他的手。
顾淮紧闭着双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这让他看起来,更容易接近了些。
不使平时冷冷冰冰,不好接近。
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到底伤在了哪里,直到到了病房。
听到医生的交代,方才知道,肋骨断了两根,后背上也是伤痕,腰上有一记划伤。
应该是在跳海时,撞到石头上导致的。
江然听到这些,倒吸一口凉气。
竟伤得这么重。
因为麻药没过的缘故,顾淮还在深睡中。
待医生离去,江然第一时间,拉了把凳子在病床前坐下。
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见他眉头紧紧蹙着,忍不住站起身,凑到过去,替他揉开。
小时候,每当弟弟皱眉,妈妈总是温柔的用手帮他疏解开。
她也想试一下,看看这个方法是否管用。
令她没想到的是,方法还没奏效,面前的人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目光还未聚焦。
“你醒了。”江然小声跟他说着话,生怕吓到他。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的脸惨白,唇上也毫无血色,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不知道他的头发是不是烫过,摸起来蓬蓬的,很有弹性。
一肚子安慰,感谢他的话,此刻忘得一干二净,注意力都被他的头发吸引。
“摸够了没?”
江然猛得收回了手,窘迫的站在那里。
顾淮冷嗤一声,带着病态的声音从唇间传来:“看来你不止在床上有这个癖好……”
江然听到他话,红晕从耳根红到了脸颊。
她是有一点点,头控。
那也是因为他这张脸长的太过引人瞩目,但凡换一个人,她都不会这样。
摸一下头,怎么了?
真是小气。
“我记得你在床上的时候,手喜欢在我的发丝间穿梭……”说到这,他突然坏笑一声,语调带着往日的坏:“怎么?这是想了?”
听到这话,江然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人,果然他在。
助理尴尬的笑了笑,:“江然小姐,抱歉,我耳朵出了点问题,我去找一下医生,这边就先请你照看一下。”
撂下这话,风一样窜了出去。
江然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要不要帮你找医生,或者……”
顾淮看出了她的意图。
知趣的没有再说下去。
“不用,死不了。”
江然见他这样说,转过身,准备找一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过来。”
江然偏头看着他,并未动。
“过来,喂我喝水。”
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可又不敢跟他对着干,毕竟这一次,命是他救的。
迟疑了片刻,江然绕到饮水机旁,接了半杯热水又兑了半杯凉水。
见她走近,顾淮的视线在她身打量着。
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外套十分不合体,穿在她身上倒不违和,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脸上倒是干净的,只是那双眼带着警惕。
江然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拿着杯子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久到她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他开口说话,:“想渴死我?”
言语间带着戏弄。
江然没有说话,老老实实走上前,扶他起身,水送到唇边。
顾淮唇角勾了勾,故意将所有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江然皱了皱眉,顺势坐在了床上。
男人的身上一股药水味,有些呛鼻。
他的身上很烫,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烫的人心颤。
顾淮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
江然身子控制不住的颤了颤,连带着心一起,杯子的晃动了一下,里面的水撒出来几滴,落在顾淮的手臂上,温温热热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做到一些事……
顾淮看着她的脸,小小的,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的脸覆盖住。
“江然,你的命是我的,知道吗?”
江然看着他,唇紧抿着,过了几秒点了点。
她的命,一直都不曾为自己活过,是谁的都不重要,对于她来说只是换了个人而已,没什么区别。
“知道你现在该做什么吗?”
顾淮的声音沙沙哑哑,充满着某种诱惑。
江然抬头,眼眸撞进他的眼底,那里情愫翻涌,某种情愫正在生成。
她呼吸一窒,眼眸垂下。
“你受伤了……”
“我知道,所以让你来……”
江然咬了咬唇,红着脸,低声求饶:“不行,万一等会医生进来会被看到的,再说……”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你的伤不……能激烈运动,会伤到内脏的。”
从下看下去,她的鼻头红红的,牙齿咬在下唇,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红扑扑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令人心猿意马。
刚想在说些什么,唇刚张开,就被他吻住。
江然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个吻他想了太久了。
在船上,看到她跟那个男人单独在一起,就想吻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有些东西一旦在脑海中生成,便挥散不去。
江然刚想挣扎,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的伤。
一下也不敢动。
病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江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
脑中的氧气越来越少。
终于,男人放开了她。
鼻尖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