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交易

    小云和小黑从魔心尖千亩田回来杭州之后，处理了孙守宗纪颜开被刺事件，妥为处理善后，委托江南五侠中的冷千孟说朱文周诺四人护送弥桑黛去昆仑山；又去请丐帮帮主查七调查刺杀事件；得知了天下掌门人大会和改稻为桑的消息；任曲平也从千亩田回归，田产财务都已经和三吉艳花交接完毕；

    几天下来，忙的不亦乐乎；等稍微安顿下来，马小云还是焦虑，非常焦虑；

    毕竟，父亲失踪，是大事，换谁都要着急；

    何况镖局里每天进进出出，诸多事宜；马小云仓促上手，如果不是镖局二把手翻江倒海蔡勇前前后后忙里忙外，镖局早就乱成一锅粥；

    小黑不停的告诫小云，耐心，比什么都重要；现在就是要冷静，等待；敌人就是要等着我们自己犯错；

    这天早上，蔡勇来访，一起来的还有两人；

    其中之一是四海镖局十八罗汉之一，负责广东方向的粤罗汉铁中原；这四海镖局的组织架构是以马飞扬为主，蔡勇为辅，另有针对两京十三省，和东北努尔干都司，西北关西七卫，西南乌斯藏，合计十八个地区的镖师，主理一切；马飞扬出身大佛寺，就给十八镖师取了十八罗汉的名字；这次来的就是负责广东方向的铁中原；

    另外一人，则就是这次来的事主，曹溪洞的代表，詹德合；这几天马飞扬失踪，消息很快传到了曹溪洞；铜人祖师对原定于清明节的会谈，表示关切，希望确认能不能如期进行；特派詹德合过来探询；

    这詹德合常驻浙江，与蔡勇合铁中原倒是很熟悉；对于马小云倒是很少见面；不过场面话还是不缺的；

    见了面就夸马小云少年英雄，拂晓神剑的名气，人气爆棚；

    待问到清明相会的事宜，马小云便问道蔡勇的意见，毕竟之前这些事务，都是他在操持；

    蔡勇回答道：“江南会和曹溪洞，关于驿路，贸易的相关合作细则，其实都已经洽谈的差不多了，早就达成共识；甚至早于我们去年和泰山会的会谈；这次其实见不见面，影响并不大；马大哥有事外出，归期未定，这清明之约可以暂缓；

    更重要的是，朝廷举办天下掌门人大会，定于五月初五端午节泰山封禅台，距今也没有多少时日；想必铜人祖师一定也会去凑这个热闹；这大会举办的非常仓促，时间很紧；广东去山东，大体上还是从广州入海，走海路到松江入长江，转运河，必经淮安；我们从杭州去泰山，无论水路陆路，也会走淮安，那我们双方在端午之前，不妨在淮安碰个面，到时候马大哥能回来最好，回不来，就由小云出面和铜人祖师签约；到了泰山，也可以和泰山会再行会盟”

    这个提议一出，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此定下；

    詹德合便要起身告辞，说是晚上约了齐记号的齐小仙在广东会馆吃饭，希望小云和小黑赏脸光临；

    小云答应了，送詹德合出门，蔡勇和铁中原一起结伴出去了；

    小黑问小云为什么詹要请齐小仙吃饭，他们很熟吗？

    小云说，这齐家，做的是南北行的贸易；现如今的年代，虽然还是农业社会，种地纳粮还是主流；但开国百年，总得来说，老百姓的日子还是越来越好；这关外的山珍，南海的海味，都能在各地找到，只是价格贵一点；这通商一起，利润比种地是要高很多；就有不少商人着眼于此；但总得来说，还是各人有各人的地盘，在自己的市场里打拼，基本上各个省都有一个省内的霸主；比如浙江这边，就是齐记为主；外地的商人，要来浙江做生意，就绕不开的齐记；要找他们做代理；贺兰五义要想在浙江倾销羊肉，免不了要和齐小仙合作；我们江南会的基本盘是浙江和南直隶；泰山会的基本盘是山东山西和北直隶；曹溪洞的基本盘是广东广西；而陕西湖广江西福建，则是被这三家犬牙交错的分割；我们彼此谈判会盟，就是要划分这中间的势力划分；

    泰山会的主要收入是漕运和盐业，江南会的主要收入是国内贸易，以及出口货物的原产地，比如丝绸和茶叶；而曹溪洞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外贸收入，不管福建的茶苏州的丝江西的瓷器，最终出口一定要走广东；但是近年来，似乎广东那边的商人在海外大发其财，导致白银源源不断的流入国内；生意越来越好，就迫切的希望切入南直隶和浙江市场，毕竟这里是全天下最富裕的地方；拿下江南会的地盘，才可以去开拓山东的市场；整个山东省分山东和辽东两部分，有盐业渔业资源，农业生产也富足，人口也多，属于全国排名第二的市场；所以泰山的天下掌门人大会，我想铜人祖师是一定要去的；”

    小黑想起来前几日楼外楼盟誓之后，齐小仙邀请自己去齐记号，却一直没有成行；颇觉不好意思；晚上见面那就好好聊聊；

    齐小仙倒是无所谓，自己更惦记的还是江南五侠；好多天没见了，甚是想念徐记得美酒；

    明日五侠将要西去昆仑，今日务必要去送行；

    便约了小云一起去徐记酒铺，小酌几杯；

    二人来到徐记，却看到江南四侠在安慰哭泣的徐鸥，徐月长并不在家；心感不妙；

    朱文诉说缘由，原来前日徐月长会友，整夜未归；次日早上杭州知府衙门送来告票，说徐月长勾结魔心尖千亩田，已被收押大牢；这徐鸥大惊之下，回娘家打听有无关系可以疏通杭州衙门，探听虚实；这才知道新任杭州知府常威是自己的远房表哥，比自己大个十余岁；少年时在自己家借住，自命风流，游手好闲，对自己多有轻薄；后来去京城赶考，不知道走的哪条路子，居然一路高升；去年竟回到杭州做到知府；升官之后，也多次来王家打探自己的消息，多有轻薄之语；口出狂言，要自己给他做小；

    徐鸥诚惶诚恐，不知所措；今日一早，派人请来江南四侠，共同商议；

    小黑与小云义愤填膺，均骂到这贼狗官真不是东西；魔心尖千亩田臭名昭著，按一个罪名，倒是轻松；可自己两人刚把恶人挑了，这知府衙门马上就去捡便宜捞功劳，还借机诬陷好人，为的还是不可言说的儿女私情；

    实在是大恶人；

    按照孟说的主张，现在就去劫狱，就去杀狗官，解一口胸中恶气；

    朱文却说不妥，劫狱不难，杀狗官也容易；但如此一来，将坐实通匪的罪名，再也洗刷不掉；并且杀官如同造反，这徐家在杭州的基业不保尚且不说，亲朋故友难免多受牵连；

    急得孟说连连跺脚

    众人正发愁中，忽有客来访；

    却是小黑朱文和周诺都认识的；

    是小黑初来杭州，下船之时，顺手帮的那个庄稼汉模样的中年人；

    来人倒也爽快，开口便道：“我知道你们是谁，可是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我这次是来，是和你们做个交易来的！”